朱重陽道:“你不跟白無瑕說這些事,應該還有别的顧慮吧?”
雲如熙垂淚道:“不錯,如果我跟白無瑕說了此事,他定然不會就這麽放下此事,定然會再去找百裏潛形的兄弟去報仇,償若和我發生了關系的是百裏潛形倒也罷了,畢竟他已經死了,但百裏潛形的兄弟沒有死,而且他的武功高處白無瑕這麽多,他去找他維護我的尊嚴,維護他自己的尊嚴,豈不是去送死?我們兩人之間多曆劫難,好不容易能夠消停了些,償若他再爲此送了命,又讓我怎麽辦呢?”
伏隐道:“的确,這件事本就事在兩難,唉,白公子實在是太不體諒你了。”
雲如熙搖了搖頭:“不不不,他正是因爲太在意我,所以不想我瞞他,而我因爲不能告訴他這些事,所以他就算想要體諒我,也是不知道從何體諒起啊。”
到了這時候,雲如熙還如此維護白無瑕,足見她對白無瑕也是情深難以釋懷。
慕容天池問道:“百裏潛形可曾說了,怎麽才能找到他這個兄弟?”
看來慕容天池是動了殺機。
雲如熙搖了搖頭:“百裏潛形隻說他兄弟想要找他時,總能找得到他,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辦法,他兄弟仇家衆多,行蹤不定,所以他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麽地方。”
慕容天池皺起了眉頭。
朱重陽道:“這也沒有什麽關系,反正他曾犯下這麽多案子,咱們就當爲這些枉死之人尋找兇手,重新尋找他的下落,我就不信找不出他來。”
伏隐道:“這樣茫無目的地找他,人海茫茫,無異于大海撈針。”
朱重陽道:“原來咱們解決了百裏潛形,也能夠跟少林有所交代,現在百裏潛形擺明了就是個替罪羊,咱們難道能拿這個替罪羊去跟少林寺交差麽?”
葉乘風背着雲如熙跟朱重陽使了個眼色。
朱重陽蓦地醒悟過來,他們幾人隻想着怎麽對付百裏潛形的兄弟,想着怎麽跟少林寺交差,卻忽略了雲如熙,他幹咳一聲,對雲如熙說道:“雲姑娘來找我們,可是有什麽需要我們去做的?”
雲如熙微微點了點頭:“幾位都是大仁大義的英雄,小女子這件小事原本不敢麻煩幾位,但這件事我也想不到去找誰能來幫我……”
朱重陽溫言道:“雲姑娘但說無妨,若不是你跟我們說了這些,我們至今尚被蒙在鼓裏呢。”
雲如熙道:“現在我就算找到白無瑕,想來他也會因爲我不肯跟他說實話而不理睬我,而他最信任你們這些大俠,所以我希望償若幾位有空,能幫我跟他說說,跟他說我并沒有對不起他的心,有些事我不跟他說,乃是爲了他好……”
慕容天池道:“姑娘擔心白無瑕去找百裏潛形的兄弟報仇而送了命,這倒也不用顧忌,我們找不到百裏潛形,他更找不到,論找人的本事,我們總比他高明些,隻要我們能搶在他前面找到百裏潛形的兄弟,姑娘就不用爲他的安危擔心了。”
雲如熙點頭謝過:“多謝慕容大俠爲我們做主。”
朱重陽問道:“雲姑娘可知道白無瑕會去哪裏麽?”
雲如熙道:“無瑕除了我之外,最在意的人就是他的母親,他憤而離去,必然是回了家,唉,他現在心裏定然難過極了,他爲了我,可以說将什麽都能舍棄,我……我……”
朱重陽道:“雲姑娘不用難過,兩情相悅,哪能用世俗的東西來衡量呢?”
伏隐則是一副積極的樣子,他說道:“咱們什麽時候去找白公子?什麽時候去找那坑兄長的禍害?”
朱重陽道:“如今夜已經深了,我看咱們明日一早再走,反正白無瑕公子既然回了家,也就不用這麽着急了,咱們也有時間仔細商量一下怎麽勸說白無瑕比較合适。”
葉乘風點了點頭:“我去跟雲姑娘訂一間房,讓她晚上在這裏休息一晚吧。”
雲如熙謝道:“多謝葉大俠,不用勞煩了,我已經在這裏定過房間了,夜了,我就不打擾幾位,咱們明日一早邊走如何?”
幾人點了點頭,雲如熙爲幾人做了個福,然後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等到雲如熙走後,朱重陽道:“此事倒十分棘手。”
葉乘風看起來則似乎有另一重顧慮,他問朱重陽:“朱大哥,你相信雲姑娘的話麽?”
朱重陽點了點頭:“如果她是在說謊,那麽她一定是一位曠世的說謊高手,至少以我察言觀色的本事,看不出她在說謊,而且她也沒有說謊的理由。”
伏隐也跟着說道:“我也不認爲她在說謊。”
葉乘風看向慕容天池,慕容天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爲他說謊。
葉乘風這才說道:“既然幾位大哥都認爲她沒有撒謊,那麽咱們就以她沒有撒謊來應對此事。”
朱重陽問道:“葉兄弟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葉乘風道:“剛才在她跟咱們講述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她說的這些都是在欺騙咱們,那麽她的目的會是什麽麽?想來想去,我想到了一點,如果她真爲百裏潛形救了他,而咱們殺了百裏潛形,她要爲百裏潛形報仇,所以才編造這麽一個百裏潛形的什麽兄弟,來引咱們進入圈套,似乎也能說得通。”
伏隐道:“葉兄弟隻怕是想多了,我想這位雲姑娘還沒有這麽深的心機。”
慕容天池很不喜歡陷入這種探讨,但既然已經深陷此事當中,便隻能抱着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态,他對葉乘風道:“葉兄弟有這種想法,是否還有别的原因?”
葉乘風點了點頭:“我總覺得雲姑娘所說的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離奇,不是我不相信她,或者她也是被百裏潛形騙了罷。”
伏隐道:“怎麽說?”
葉乘風道:“你不覺得這件事裏處處透露出古怪麽?一個人怎麽會有這種兄弟?就算他心懷愧疚,他的兄弟又怎能這麽坦然地将這種事讓他兄長來替他承擔?償若兄弟兩人感情深厚還說得過去,可是他們被迫分開時,不過四歲多,他兄弟豈能沒有一點愧疚?”
伏隐道:“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他兄弟若是什麽好人,也不會提出這些要求,做出這些事了。”
葉乘風搖了搖頭,總覺得難以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