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重陽幫白無暇運功結束後,白無暇雖然還沒醒來,但發了一身大汗,身上的燒退了,整個人沉沉睡去,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見到白無暇無礙,幾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氣。
朱重陽起身先看了看對面山上的情形,接着問道:“可曾有什麽動靜?”
伏隐和葉乘風兩人都搖了搖頭。
朱重陽感到有些難以理解,他說道:“他們兩人好歹也要吃飯啊,難道療毒時不用進食不成?”
葉桑梓推斷道:“若百裏潛形在爲雲如熙用内力驅毒,除了擔心有人打攪外,還須提防野獸的襲擾,所以我推斷百裏潛形在山林中捕殺獵物,然後烤成熟肉,再儲存一定的水,便不用頻繁出入,可以專心爲雲如熙驅毒。”
這麽一解釋朱重陽便有種解釋得通的感覺。
伏隐道:“他們若是幾日或者十幾日都不出來,咱們難道要這麽一直盯着不成?若是他們在某日晚上療毒完成,然後悄悄地走了,咱們一無所覺,豈非成了在這耽誤功夫的傻瓜?”
葉桑梓道:“他們離開時定會有些動靜,就算動靜不大,咱們也可以安排人輪流值守,若是看到百裏潛形一個人出現便罷,若是他和雲如熙一起出來,咱們就動手救人。”
因爲動手拿人沒把握,所以葉桑梓便說救人。
眼下輪流值守盯着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伏隐隻能接受這個提議,他看着剛服了草藥沒多久的白無暇,想起了另一件事,趁着白無暇聽不到,他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說,那百裏潛形和雲如熙姑娘兩人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這個……你們知道我在說什麽……”
朱重陽打斷他的話:“伏隐!你此刻提起此事,不覺得對白無暇來說太殘忍了些麽?”
伏隐辯道:“這件事是不提就不存在的麽?他們兩人遲早會面對這個問題,咱們現在讨論一下,當他們二人見面後,償若因爲此事争吵起來,咱們也好從中勸說勸說,葉先生,你說是不是?”
葉桑梓苦笑道:“你将這個難題抛給我,隻怕也是找錯人了,我葉某在其他方面或者懂得多一些,男女之情上面,我連諸位也不如。”
葉乘風失笑道:“葉先生好一招避重就輕,唉,我雖然也懂得不太多,卻感覺如果白無暇這麽癡情于雲如熙,或者便不會在意這些,何況雲姑娘在這之前本就病殃殃的,回頭隻要平平安安的,白公子哪裏還會計較什麽。”
伏隐充作行家道:“男女一事上,葉兄弟沒有經曆過,自然一開口就是外行,有句話叫做愛之深,恨之切,意思是指愛得越深,便越希望對方完美無瑕,尤其是在這方面,此事隻因是發生在白無暇身上,所以你們都沒有切身體會罷了,當你們深愛一個人時,對這種事自然會接受不了。”
朱重陽不屑地說道:“還切身體會,你又有什麽切身體會了?這種事外人無法置喙,還要他們自己來處理,再說了,百裏潛形這幾日雖然和雲如熙兩人在一起,期間最多相當于郎中和病人之間的關系,暫且還不回涉及男女之事,等到雲姑娘身上的寒毒被驅除殆盡後,才應該擔心此事,而那時候咱們就該出手了。”
伏隐喃喃地說道:“希望咱們能夠把握好時機吧,否則容易給他們兩人之間造成難以彌補的隔閡,那就讓咱們心中過意不去了。”
朱重陽道:“先别說這些虛無缥缈的事了,鄭先生怎麽還沒回來?”
幾人經他這麽一說,都覺得鄭飛羽離開得太久了,此刻已到了半晌,鄭飛羽乃是昨夜下山去找幹糧的,就算他夜裏在什麽人家中借宿一宿,早上起來買了幹糧,此刻也該回來了。
伏隐道:“鄭先生會不會迷了路?”
朱重陽連忙否認了這個可能性:“咱們這幾人裏要說誰會在這廬山中迷失了方向都有可能,鄭先生是什麽人?就是他帶着咱們來的,又怎麽會迷路?”
伏隐道:“若不是迷路,又會是遇到了什麽情況?”
葉桑梓搖了搖頭:“一樣的道理,鄭先生做了幾十年六扇門的班頭,其警覺性比常人都要高明得多,也不應該遇到什麽意外,難道……”
幾人同聲問道:“難道什麽?”
葉桑梓皺着眉頭道:“難道他遇到了百裏潛形?”
伏隐愕然道:“這怎麽可能?百裏潛形不是在對面的山上幫雲如熙驅毒呢麽?”
葉桑梓道:“我隻是說有可能,百裏潛形幫雲姑娘驅毒,究竟是什麽情形,咱們也不知道,是否需要他一直要留在雲姑娘身旁呢?還是他每日隻需爲她驅毒一兩個時辰,其他時間他都可以自由來去呢?”
伏隐道:“就算百裏潛形每日隻需一兩個時辰爲雲如熙驅毒,其他時間他也不會四處溜達吧,他難道不怕雲如熙就此逃走嗎?”
這一點不用葉桑梓解釋,朱重陽便跟着說道:“雲姑娘身上寒毒這麽重,隻怕她虛弱得連路都走不了,又豈有能力逃走?”
伏隐說不出話來,對于鄭飛羽的去向也跟着擔心起來。
葉桑梓道:“這隻是一種可能,而且可能性也不大,說不定他在買幹糧時遇到了什麽人或事給耽擱了呢。”
伏隐想了想,又覺得鄭飛羽未必會有什麽事,不過也不能确定,他說道:“償若鄭先生真的碰上百裏潛形那魔頭,你說他會不會将咱們這裏給說出來?”
朱重陽道:“别胡思亂想了,就算鄭飛羽遇上百裏潛形,兩人又不相識,百裏潛形也未必上來就痛下殺手,就算他痛下殺手,兩人遭遇的地方距離這裏也不會有多遠,總會發出些動靜,你聽到什麽動靜了嗎?況且以鄭飛羽這麽老練,怎會讓百裏潛形這麽容易發現他的身份?”
隻是鄭飛羽到了現在還沒回來,當真讓幾人爲其擔心,而天已經快到晌午了。
白無暇又喝了幾口伏隐用衣服浸濕的水後悠悠醒來,隻是身子還十分虛弱,朱重陽又給他體内注入了一些真氣,他臉上才有了些血色。
醒來後的白無暇一言不發,隻是癡癡地看着山對面,仿佛除了雲如熙外,他對什麽都是麻木不仁。
想着還沒消息的鄭飛羽是去購買幹糧,伏隐的肚子不争氣地咕咕叫了起來,他說道:“等不到鄭先生,咱們也要吃飯啊,早上就什麽都沒吃,午飯再沒着落怎麽行?”
朱重陽道:“山野中什麽吃的沒有?隻是不能生火做飯,能吃的東西就不多了。”
伏隐看了看四周,對幾人說道:“這樣吧,我和葉兄弟去打獵,打到什麽野獸後去山頭那邊去生火烤熟,回來給你們帶一點過來。”他要和葉乘風一起去打獵,自然是看中了葉乘風的暗器厲害,有他在,射殺野獸自然不成問題。
朱重陽卻覺得,即便是在山頭那邊生火,也還是冒着極大的風險,因此還是勸說他找些野果子吃。
伏隐恨恨地說道:“且不說野果子根本就難以充饑,而且現在是初春時節,哪裏會有什麽野果子?”
兩人正爲要不要生火做飯而起了争執時,一直沒有消息的鄭飛羽竟然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剛才還爲鄭飛羽感到擔心的伏纓見到他安然無恙,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股無名火起,他沖過去問道:“你去逛窯子去啦?怎麽到現在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