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聽他說得鄭重,也不敢大意,兩人連忙展開輕功向前急奔,朱雀心中逐漸擔心起來,自己的确是大意了,聽那被自己教訓一頓的獵戶自稱是什麽無頭幫的人,自己并沒有當回事,如今看來,償若他們有心報複,現在伊雪和朱重陽母子已經身在危險的境地了。
騰雲功疾馳起來,三四裏地的距離轉瞬即至,來到馬車附近,朱雀就感到不妙,隻見一群人正圍着馬車,馬車中的情形一時看不清楚,不知道伊雪和朱重陽兩人現在情況如何。
朱雀相隔數十步時就大喝道:“什麽人!”
他一邊喊着,一邊向這群人疾沖過來,葉不凡的輕功畢竟遜他三分,在後面緊緊跟上。
這群人中一部分人回過頭來,夜色下看到急奔過來的朱雀,有十多人從人群中沖出,看來是想攔截下朱雀,這群人一走,朱雀看到馬車旁,一名白衣女子正和幾個人打鬥不休,那名白衣女子自然就是伊雪了,而朱重陽則不知在什麽地方,多半是留在了車廂中,朱雀也不能肯定。
十多人反向朱雀沖來,但朱雀關心伊雪,沒工夫跟他們糾纏,在雙方就要相遇時,朱雀忽然騰空而起,從這十多人頭頂縱躍而過,這十多人因爲向他這邊跑來,一時停不下來,眼睜睜地看着朱雀從他們頭頂越過,向馬車沖去。
朱雀沒空觀看後面這些人的反應,徑直沖向人群,人群中有五六個人抽出刀子,向朱雀劈來。
陵光劍頓時出鞘,朱雀關心被圍攻的伊雪安危,情急之下哪裏還會留手?一招大衍劍法中的混沌初開,劍光閃過,這五六個人慘叫着倒飛出去,竟連一個回合都沒撐過,一招之下全都倒斃。
既然已經動上了手,而這些人趁自己不再,對婦孺下手,朱雀自然不再留情,大衍劍法全力使出,幾名想要阻攔朱雀沖過來的人又跟着踉跄倒退幾步,接着倒下。
在朱雀眼前,已無人再攔在他和伊雪之間,隻不過那幾個在和伊雪比鬥的人還在和伊雪糾纏不休,朱雀沖過去,一劍一個,頓時了結了三人,剩下兩人看到情況不對,正要罷手後退,其中一個退得稍微慢點,被伊雪一劍刺在腿上,那人痛呼一聲,立足不定,歪倒在地。
朱雀這時才有空閑問伊雪:“怎麽樣?受傷了沒有?重陽呢?”
伊雪和這幾人比鬥,卻氣定神閑,見到朱雀急急趕來定下了心,沖他甜甜一笑道:“重陽在車廂裏,沒事,你别擔心。”
這時朱雀身後傳來幾聲痛呼,朱雀一邊警惕着周圍人對他們的虎視眈眈,一邊回頭看去,隻見劉蘇兒已經和身後十多人動上了手,隻不過自然是葉不凡占據上風,他手一揮,一把暗器過去,便有數人倒下,其他人不敢再接近他。
葉不凡從容不迫地走到朱雀身旁,完全不顧這些人的虎視眈眈。
圍在他們周圍的人中有人認得葉不凡,對他吼道:“原來是你,這裏可是我們無頭幫的地方,你們六盤寨的人憑什麽過來插手?”
葉不凡道:“這裏就算是你們無頭幫的地方,我過來一趟,你們也沒必要痛下殺手吧,畢竟是你們先向我動的手,我不過是正常的抵抗而已,我若不動手,豈不是被你們白白宰了?”
那人怒道:“你……”
朱雀看着圍在他們周圍的怕有上百人,他問道:“你們都是無頭幫的人?”
不少人回答:“不錯!”
朱雀道:“看來你們是爲了白天山中打獵的事而來,隻不過那件事錯不在我,你們無頭幫的人搶奪我打到的獵物,還要動手傷人,我不得已反擊,若是你們爲了這件事而來,那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圍在他們周圍的人中走出來一名年長之人,此人看起來在這群人中頗有威嚴,他一出來,其他人都安靜下來,隻聽這位年長之人說道:“你說獵物是你打到的,空口白牙,誰能爲你作證?而我們的人明明說了,獵物上還有他們射出去的箭,而你卻是搶奪我們的人的獵物,你說我們的人先攻擊的你,可是受傷的人卻是我們幫的人,你搶奪我們的獵物,打傷我們的人,現在卻想反咬一口?”
朱雀知道這些人是忌憚他的武功高明,不得已而跟他講道理,否則早就像剛才圍攻伊雪時那樣,誰強誰有道理了,他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還肯講講道理,那感情好,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這位年長之人道:“我姓項,你可以叫我項伯,這可不是我以大欺小,而是這裏所有人都這麽叫我,你叫什麽名字?”
朱雀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項伯,在下姓朱明雀,我想請教項伯一件事。”
周圍的人有不少人聽說過朱雀的名頭,聽他自稱朱雀,一些人頓時紛紛議論起來。
項伯也跟着道:“你果真便是那個朱雀?”
朱雀笑道:“在下名叫朱雀,天下間叫朱雀的人很多,在下不知道項伯所說的那個朱雀這個朱雀有何所指?所以不敢答應罷了。”
項伯怔了怔,然後問道:“不知你想請教什麽事?”
朱雀道:“今日的獵物乃是一頭狗熊,如今狗熊已經被我剝皮洗刷幹淨,肉也吃掉了一部分,不過狗熊身上的緻命之傷,卻還是能夠看得到的,狗熊的皮如今也完整的保存下來,既然項伯說狗熊是你們的人獵到,我想請他們出來質問一下,他們是如何射殺的狗熊,又是傷在狗熊身上何處,而将狗熊殺死的?”
項伯道:“這個……”
朱雀冷冷地說道:“獵殺狗熊,又是你們數人合力殺死,想來不至于怎麽打死的狗熊都不知道吧?呶,這張熊皮現在就在我車廂頂上晾着,是誰殺死的狗熊,咱們一看可知,至于是誰爲了搶奪獵物首先動的手,自然也就清楚明白了,償若是我打死的狗熊,難道我還要跟自己去搶麽?”
項伯身後一人道:“狗熊的皮已經被剝開,誰知道你是不是從傷口處下的刀,如何還能證明狗熊是怎麽死的?”
朱雀淡淡地說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剝這頭熊的時候十分小心,刀口都不在狗熊的緻命要害處,況且剝下來以後的熊肉還完整無卻地保存着,我們今日隻吃了一隻熊掌,誰也不能通過熊掌殺死一隻熊吧?也不能在連熊肉都不損傷的情況下,就将熊殺死,項伯,咱們都是言而有信之人,你将今日跟我搶奪獵物的人喊出來,我跟他們當面對質不就明白了麽?咱們在這争辯又有何意義?”
項伯看朱雀氣定神閑的樣子,知道朱雀所說多半是實,因此他猶豫着,想着怎麽化解此事,而又不至于丢了無頭幫的面子。
可是就在這時,無頭幫中的一個草包忽然說道:“對質就對質,劉二哥,周四弟,你們就去跟他說說,你們怎麽射殺的狗熊!”
人群中有兩個人被推着走了出來,朱雀一見,正是今日獵熊時遇到的那六人之一。
其中被人稱爲劉二哥的那人硬着頭皮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們……射中狗熊身上兩箭,把熊射殺的。”
朱雀問道:“不知道你們兩箭射在了狗熊身上何處?”
這人說道:“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兩支箭射出後,狗熊就死了,接着咱們便打了起來,我便沒有機會再去看那兩箭射在了何處。”
朱雀又問:“你射中狗熊時,這狗熊是活的,還是死的?你說你記不得這兩箭射到什麽地方,簡直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因爲你射過箭後,還到狗熊身上将箭矢起出來,怎會不知道呢?如今這張熊皮上隻有兩處箭傷的瘡口,要不要我來告訴你你們那兩箭射到了什麽地方?”
這人說不出話來,顯然他無法自圓其說。
朱雀朗聲道:“這隻狗熊的緻命之傷我倒是知道,就算告訴了他們,諒他們也做不到這一點,而他們射出兩箭時,這頭狗熊已被我所殺,這兩箭不過射在狗熊的腿上,試問誰能在狗熊腿上射兩箭,就能将狗熊射殺呢?此事究竟如何,已經顯而易見,項伯,既然你們是講道理的人,我想請教項伯,準備如何處置此事?”
項伯有些難以回答:“這……”
遲疑了一會後,項伯臉色一變,指着那姓劉的無頭幫弟子道:“劉二柱,你不是說是他們搶奪你們的獵物麽?現在又是怎麽回事?此事真相到底是什麽,難道你還要隐瞞麽?”
聽到項伯疾聲厲色地詢問,這姓劉的和姓周的弟子都跪了下來,他們指着朱雀道:“項伯,就算是他們殺死的狗熊,可是這狗熊卻是在咱們無頭幫的範圍内獵到的,我們想要過去,他不給,就算如此,他也不至于對我們的兩名幫衆痛下殺手啊,項伯,還請你老人家爲我們做主,咱們無頭幫可不能在自己的地盤任人欺負!”
項伯撚了撚自己的胡子,對朱雀道:“他們說的也有道理……”
朱雀冷笑道:“說了半天,原來你們并非是講道理的人,既然如此,大家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便是,還假惺惺地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