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連忙揮劍抵擋,但朱雀這一招出手實在太快,正所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朱雀的劍也忽然來到其中一人的肩井穴,那人驚呼一聲,隻感到持劍的手臂一麻,手中的劍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與此同時,另一人的劍也剛剛趕到,上撩擋住了朱雀的這一劍,朱雀的劍随着此人的劍向上撩動而彈開,那人趕到自己似乎擋住了朱雀的劍,卻沒費什麽力氣,顯然朱雀的劍是故意讓他挑開的,他再次趕到愕然,還沒來得及變招,朱雀的劍已在空中一轉,又轉了回來,刺在他的手腕上,此人的劍也跟着落地。
其實以兩人的功夫,不至于讓朱雀在一個照面下就将他們刺傷,隻是朱雀剛才一番言語,好像洞悉了他們的身份他們的秘密,讓他們心神震動之下失了分寸,再加上兩人又沒想到朱雀會蓦然出手,竟各自在一招之間中了招。
可是朱雀雖然赢了兩人,卻沒有絲毫放松,因爲他已經聽到後面這兩人的同伴趕到,兩柄劍帶着銳風向他背後襲來,朱雀連頭也不回,直接向前沖去,從此屋的兩人之間穿了過去,這才回身防守。
這麽一來,被他刺傷的兩人反成了他的屏障。
朱雀劍指兩名被他刺傷的兩名惡漢後背,然後喝道:“住手!否則我就将你們的同伴宰了!”
門外沖進來四個人果然住手不攻,這四人再加上這間屋裏的兩人,人數正好和丐幫告訴他的一緻,一共是六人。
新趕過來的四人裏其中一人問道:“你是何人?意欲何爲?”
朱雀說道:“你們又是什麽人?爲何會替移魂教做事?”
那人說道:“胡說,我們何時爲移魂教做事了?”
朱雀說道:“還不承認?昨晚你們帶着毒棺材去太湖,難道是去欣賞太湖的夜景麽?”
那人搖了搖頭:“你既然知道此事,就知道我們不過是收人錢财,替人消災,隻不過我們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而已,至于顧客是不是移魂教的人,我們一向不會過問。”
朱雀看着這幾人的惡漢模樣,對他們說的話本來不信,可是他看着這六個人,心中一動,似乎知道他們是誰了,收人錢财爲人辦事,他知道有幾個人,殺手金衣煥,天南劍神黎一白,都是這種人,黎一白現在已經改過自新,不再以殺人爲生,江湖上有不少人都作這種事,隻是這些人都是單打獨鬥,基本上不會和人聯手,因爲他們并不相信其他的人。
所以六個人一起成爲殺手,算是十分罕見的,聽說他們六人都有些親戚關系,賺得的錢都會平分,再加上他們來自海邊這種特點,朱雀脫口而出:“你們是東海六煞!”
不用等他們的回答,隻看這些人詫異的表情,朱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其中一人訝然道:“閣下好眼力,連我們的身份都能看出來,你究竟是誰?”
朱雀不答,腦海裏卻在極快地思索,沿海一帶盛傳東海六煞,心狠手辣,閻王見了也害怕,是指他們辦事狠毒,隻認錢不認人,武功自然也是十分高強,自己若非突然下手擊傷兩人,今日恐怕難以讨好,他說道:“你們不用管我是誰,先告訴我你們昨夜去太湖設伏,究竟是誰跟你們聯系的?你們又是收了誰的錢?”這六人在東海見慣風浪,昨夜太湖上鑿沉他們的船,從湖中出來背後傷人,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盡管有兩名受傷的人在他劍下,他随時可以置兩人于死地,可是未受傷的這些人依舊嘴硬:“此事我不能告訴你,何況我們事情已經辦完了,正準備今晚就離開,所以不管你是誰,實在沒有和我們作對的道理,昨夜我們暗中刺了你兩劍,我在這裏給你賠不是,請你放過我們,大家各走各路,你看如何?”
一席話說的朱雀有些心動,其實就算這幾人不說,他也能想得到,這幾人乃是受雇于移魂教,至于怎麽聯絡的,那自然是移魂教的人花了重金聘請他們過來,而重金的來源很有可能出自京城的四品官員,戶部的司馬左侍郎。
朱雀問道:“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們,才能做出決定。”
其中一人問道:“什麽事?”
朱雀說道:“昨夜你們有三個人帶着棺材駕船在太湖上,另外三人又在何處?”
那人說道:“另外三人就在岸上接應,還有什麽要問的?”
朱雀接着問道:“你們可曾見到一位二十歲的姑娘?”說着,他将柳依依的相貌告訴了他們。
這六人你眼望我眼,然後同時搖了搖頭:“沒見過。”
朱雀察言觀色,看出他們沒有在這件事上欺瞞自己,既然他們隻是被雇着在太湖出現,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自己和他們厮殺一場,對于找回柳依依也是于事無補,反而橫生枝節。
想通了這點,朱雀将劍收回,他說道:“好,不過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在無錫出現,因爲我就住在這附近,你們在這裏,會讓我坐卧難安,這次咱們就好說好散,下次見面我可就不客氣了。”雖然這幾人都不是什麽好人,但他們償若和自己拼命,自己未必有必勝的把握,償若受了傷,對他近日的行動都會産生影響,所以他暫時放過這幾人,若他真的不顧生死将這幾人殺了,武林中人隻會說他朱雀又做了件好事。
這六人互相看了看,眼中流露出一種兇狠的光芒,但他們還是讓開了一條路,算是對朱雀的提議同意了。
朱雀來到門口,正準備離去,東海六煞年紀最大的那人說道:“閣下一出手就傷了我們兩人,如此高明的身手,難道就不肯留下姓名麽?”
朱雀回過頭來,看着六人說道:“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以後大家再見面就很尴尬了。“
其中有兩人本想出手爲受傷的同夥報仇,聞言打消了這個念頭,朱雀不再理會他們,施施然離去。
回到柳府,朱雀将柳傾田意外身死一事告訴了柳毅堂,柳毅堂傷心不已,他說道:“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我就知道柳傾田不可能出賣我,是我害死了他……”
朱雀怕他傷心過度,安慰他道:“這點柳伯卻猜錯了,他若是沒有洩露你的所在,他也不會被人害死了,難道你連這點也沒想明白麽?”
柳毅堂聞言忘了難過,仔細思索了此事,随後他點了點頭:“不管怎樣,我若是不告訴他我住在這裏,他也不會送了性命,唉。”
朱雀說道:“他不是被你害死的,你别難過了,害死他的人應是移魂教的人。”
聽到他提起移魂教,柳毅堂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他問道:“現在所有關于移魂教的事咱們都是推測的,并無一點證據,償若柳依依不是被他們帶走的……”
朱雀問道:“難道你們還有别的仇人?”
柳毅堂連忙否認:“我在京中做官,一向謹小慎微,若非爲了小女,什麽人都不會得罪,哪還會有什麽仇人?隻是此時太過古怪,我實在是有些擔心。”
朱雀說道:“既然沒有别的仇家,而他們又隻針對柳依依,再加上戶部尚書也同樣受害,自然是司馬左侍郎的嫌疑最大,你别擔心,讓伏纓在這裏陪着你們,我決定還是親自去京城一趟查探一下。”雖然由郭百結等一衆混一幫的人已經先去京城一步,但他留在這裏也是沒有什麽頭緒,若不能爲此事忙碌一番,他心中就會有種袖手旁觀的感覺。
柳毅堂感激地說道:“讓你爲了小女千裏迢迢地去這麽遠,我……”
朱雀打斷他的話:“這事恐怕不隻是柳依依一個人的事,什麽感激的話就别說了,等先找回柳依依再說,伏纓,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伏纓和他走到僻靜處,朱雀跟他說了昨夜偷襲他們的人找到了。
伏纓恨恨地問道:“他們人在哪裏?你帶我過去,咱們要去報仇!”想起昨夜在太湖飄了半天,心中便憤恨南平。
朱雀将東海六煞一事告訴了他,并說道:“咱們現在事情這麽多,實不宜再橫生枝節,我去了京城後,你在柳府千萬要小心在意,防止再出什麽意外。
伏纓聽說朱雀和東海六煞講和,簡直有些難以理解,但他最後還是接受了這個結果,并說道:“你放心吧,償若我以後和唐軒兒真能有了結果,柳毅堂的事就是我的家事了,我自然會将他們看得好好的。”
朱雀笑道:“就算他們不是你的家人,你也不能不管不問。”
伏纓臉上一紅,轉過話題:“這次是你單獨去,還是跟嫂子一起去?”
朱雀說道:“自然是和她同去,她人呢?”
伏纓說道:“和唐軒兒在屋裏說話,在說我的好話呢。”
朱雀再次囑咐他别被唐軒兒迷暈了頭,在他和伊雪去京城的這些日子,不要離開柳府,囑咐完了,他這才去找伊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