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前廳見到随雲,随雲見朱雀已經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朱雀問她:“那布包在呼延刺日叫給他以後,可曾給過别人?”
随雲搖了搖頭:“自從那晚他将這布包交給我以後,我就一直放在我首飾盒中,我屋子除了我和一個丫頭以外,并無别人進來過。”
朱雀點了點頭,說道:“那請把那布包拿給我再看一下。”
随雲轉身進去,過了一會出來,臉色驚慌,說道:“那布包不見了,自從刺傷了朱少俠的手以後,我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還是放在首飾盒裏,現在卻不見了。”
朱雀和百裏曲直一起來到她的閨房,那首飾盒裏的首飾都被倒了出來,果然并無布包在内。朱雀問道:“可有貴重的首飾不見的?”
随雲搖了搖頭,說道:“首飾一件也不少。”
首飾沒有少,布包卻不見了,一定是有人專門進來将那布包取去,幾人正在研究可能是誰取走了布包時,一個家丁在門外嚷嚷,幾人出來看是發生了什麽事,那家丁說道:“在後院的井裏,發現了翠兒的屍體,剛剛打撈上來。”
随雲聞言身子軟了下來,癱坐在地上,朱雀不用問,也猜到,翠兒就是侍候她的丫頭。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布包就是這名叫翠兒的丫頭受人指使,偷了出來,交給了誰,但結果卻被殺人滅口。
呼延刺日臨死前不會将一個帶着毒針的布包交給自己愛妾的,那毒針應是後來放進去的,很有可能就是這名叫翠兒的丫頭,偷偷放了進去,至于是用來對付誰,朱雀不得而知,自己來到這裏,很是偶然,是帶慕容嬌過來一起來找槍王的槍法破綻的,想到這裏,忽然發現他又半天沒見慕容嬌了,自從他中了毒,慕容嬌沒有過來問候,當時事情緊急,自己沒有想到,這時想起,立刻出門,在呼延家四處查找了一番,果然沒見慕容嬌。
百裏曲直問他在找什麽,朱雀說了和他同來的那位姑娘,百裏曲直當時也有印象,兩人在呼延家又搜尋了一番,還是沒有看到慕容嬌的身影。百裏曲直喊來家丁仆傭,一個一個的打聽,其中一人說道,似乎看到過慕容嬌跟一個人一同出去了。至于那人的樣貌,這人也沒有看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過慕容嬌若是主動跟人離去,就不會有什麽危險,隻是她也不告訴自己一聲,太也說不過去了。朱雀來到後院的井邊,看那死在井中的丫鬟,身子并沒有被浸泡多久,可見她死了沒多長時間,就在朱雀運功驅毒之時,當時呼延家中一片混亂,加上百裏曲直又被黑衣人支開,到底是誰殺死了翠兒,那是誰都沒有看到。
朱雀粗略查探了一下翠兒的死因,是窒息而死,這種死法難以尋索殺人兇手的武功和身份,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朱雀讓人把翠兒的屍身擡回她的屋子,然後讓人看好。
安排好這些事情,朱雀和百裏曲直回到屋中,仔細回想那個布包,包中藏有毒針,到底是爲了殺誰呢?記得随雲說過,呼延刺日将布包交給她時,說的話,償若他出了事,這個布包能提供一些線索。到底是什麽線索呢?
朱雀想起布包上的小孔,蓦地站起身來,他想到了,那布包上的小孔,本來就是用來放針用的,之所以做成布片,然後卷了起來,就是爲了拿針時方便。誰會用到這麽多針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将針随身攜帶,并且當做暗器來使的人,難道是神針門?
又怎麽會這麽巧的?也不一定,天下用針做暗器的人多了,并不一定是神針門,而且神針門用針做暗器,也還不是跟人學的?
那些小孔是用來放針無疑了。隻是這枚毒針,應是後來的人放進去的,否則,這布包的所有人難道不怕傷着自己嗎?可是做下此事的丫鬟已經沒人滅了口,否則通過她就能得知背後主使之人。
朱雀腦中不斷思索着最近一段時間的遭遇,萬劍山莊,慕容嬌,百裏曲直,呼延刺日,呼延格,神針門,毒經,針,毒針。
這中間似乎有根線将這些事情串聯起來,可是這線又似有似無,隐約之間有了關系,又似乎根本沒有關聯,想得頭都大了時,朱雀站起身來,對百裏曲直說道:“你在此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來到翠兒的房間,仔細看了看翠兒脖子上的掐痕,便走了回來,對百裏曲直說道:“應該是神針門下的手,咱們去找他們去,我知道他們的落腳點。”
百裏曲直跟他一起向随雲和其他呼延家的人告别,然後離開了呼延家。
離開呼延家有兩三裏地,朱雀回頭看了看突然說道:“咱們找個地方躲起來,晚上再來。”
百裏曲直奇怪地問道:“不是去找神針門嗎?怎麽不去了?”
朱雀說道:“那丫鬟翠兒隻是個替死鬼,我故意這麽說的,好讓他們不防備,我看了看翠兒脖子上的掐痕,翠兒死後血脈下墜,掐痕顯現,看那手印大小,下手相害的人應該是名女子。我暗中留意了呼延家的人,其他幹粗活的女傭都是手腳粗大之人,呼延家能夠有機會下手,而且相符合的,隻有一個人。”
百裏曲直說道:“你說的難道是随雲?”
朱雀點了點頭,說道:“她說她那間屋子隻有她和丫頭能進去,别人都沒有進去過,償若是她自己做的,嫁禍給這丫頭也能說得通。”
百裏曲直說道:“那你說是神針門下的手什麽的,都不是真的,而是騙她的?”
朱雀說道:“不錯,所以咱們故意離開,晚上再回來,就是要看看這個随雲在搞什麽鬼,我懷疑那布包裏的毒針,就是她放進去的,甚至那布包是不是呼延刺日給她的都不好說,她下手的目标就是你我兩人,誰被毒死了都一樣。”
百裏曲直怔了怔,忽然說道:“既然如此,你說我那呼延兄弟,是不是被這婆娘所害?”
朱雀倒沒想到這點,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等咱們晚上悄悄地過去看看再說吧。”
天黑下來以後,兩人來到了随雲的屋後,兩人都是身手高明之輩,施展輕功行走之際,如同狸貓,悄無聲息。百裏曲直來到随雲的窗戶後面,朱雀卻來到了屋頂,解開了一塊瓦,向裏張望。
這時已是晚膳之後,随雲正在屋中整理東西。
兩人都看到她從床底下拿出那個布包,想起她白天說的布包不見了,表情之真實,讓人脊背發涼。忽然,有人啄啄的敲門,随雲吓了一跳,接着,那敲門聲很有韻律,随雲将那布包随手一放,就去開了門,進門的是一個相貌不錯的中年男人,随雲見了他,立刻将門掩上,接着撲入此人懷中,說道:“你怎麽這麽大膽,竟在這時候過來,還敲門,莫非是要将我吓死不成?”
這人說道:“我實在是想你想得受不了,那死鬼既然真的成了死鬼,我還擔心什麽,哪還有不立刻就來之理?”
随雲從他懷裏出來,說道:“你不知道,今日那死鬼的好兄弟,百裏曲直過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朱雀,兩人都是手段高明之輩,償若被他倆發現咱們……”
這中年男子打斷她的話,說道:“這呼延家的槍法秘籍你找到了沒有?找到了咱們就走,也省得你在這裏提心吊膽的。”
随雲搖了搖頭,說道:“怕是和那把槍一起被人偷走了,你知道我現在戴着孝,可不能滿屋子亂翻亂找的。大婆娘還在盯着呢。”
中年男子問道:“咦,你那丫鬟呢?怎麽沒見到她?”
随雲說道:“死了。”
中年男子身子一震,問道:“怎麽死的?”
随雲說道:“我做的事怕洩露,栽在她身上,是我掐死了扔井裏的。”
男子擡頭看着随雲,說道:“你……”
随雲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給我的那個布包,我交給了百裏曲直和朱雀二人,沒想到毒他們不死,我怕他們懷疑到我身上,所以将翠兒殺了,讓他們以爲是翠兒幹的。”
這名男子說道:“不可能,這毒針是見血封喉,除了我的解藥,誰能幫他解毒?”
随雲說道:“好叫你得知這二人的厲害,朱雀中了毒針,然後自己把毒驅了出來。”
這名男子愣了愣,說道:“既然二人如此厲害,說不定會看出你我的事情,我看什麽槍法秘籍要不要去找了,咱們這就走吧。”
随雲臉顯喜色,說道:“好,值錢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咱們這就走。”
百裏曲直聽到這裏,再也忍耐不住,擊破窗戶撲了進來:“狗男女!我那呼延兄弟是你們害死的嗎?”
這名男子帶着随雲想從門口出去,卻發現朱雀擋在這邊。
兩人退回屋内,這名男子相貌堂堂,此時卻似乎軟了下來,說道:“不,呼延刺日不是我害死的,也不是小雲害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