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動怒,雲箫隻好服軟,她朝着太後微微一福,低首道:
“臣妾不敢,還請母後息怒!”
變故來得太快,雲箫沖出去的時候,夏天睿根本來不及思考,更别提拉住雲箫了,見如此情狀,夏天睿不禁暗惱,自己沒有在雲箫剛才坐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壓住她的外袍。
她總是這樣,一遇到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就愛強出頭,也極易亂方寸。
可是,眼下,夏天睿也隻能先抛開這些事情,搶在太後說話之前,道:
“母後息怒,皇後并不是有意要沖撞母後的,隻是……皇後身爲後宮之主,後宮突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她難免誠惶誠恐,婧妃又這樣不管不顧地沖了出來,她心生憐惜,一時之間,也就沒能顧上後宮的規矩……再說,婧妃畢竟是當事人,她既然來了,我們不妨聽聽她的說辭,以便查清事情的真相!”
太後聞言,冷冷一笑,她沒有再揪着雲箫不放,轉頭望向夏天睿,不陰不陽地說道:
“皇上現在的心情,哀家完全可以理解,既然皇上要讓婧妃留下,那便暫且讓她留下吧!”
夏天睿聞言,暗暗松了口氣,接着,便示意雲箫放開高紫瑤,坐回自己身邊,然後,轉頭吩咐劉安給高紫瑤搬個凳子去。
雲箫見夏天睿面色沉如水,不敢多待,趕忙坐了回去。
雲箫一坐好,夏天睿便趕忙暗暗從後面壓住她的外袍,然後,對着高紫瑤問道:
“婧妃,你這樣慌慌忙忙地出來,究竟有什麽話要對朕說?”
那邊,已經落座的婧妃,眼神略顯渙散,她瞟了太後一眼,然後,回答道:
“皇上,臣妾很确定,害死我們孩子的那個人,就在未央宮中,求皇上爲我們冤死的孩子做主!”
太後聽了她這話,還不等夏天睿說話,便搶先說道:
“皇上,你看,婧妃也十分肯定害死龍胎的人就是麗妃,她今日所服的湯藥,也是麗妃親自端來的,如今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麗妃已經是辯無可辯,就算麗妃是皇上的親表妹,她犯下如此大錯,皇上也不好太偏袒她吧!皇嗣可是涉及社稷的大事啊……”
太後一張巧嘴,瞬間偷梁換柱,直接把罪名扣在花傾若的身上,氣得花傾若渾身發抖,她正要說話,卻見夏天睿的眼風狠狠地掃來,竟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到了嘴邊的話,便又咽了回去。
這邊,夏天睿依舊沉着鎮定:
“母後竟這麽肯定,婧妃說的這個兇手,就一定是指此刻正站在大殿中的麗妃嗎?”
太後聞言挑眉:“皇上此言何意?”
夏天睿轉頭望向高紫瑤,再次問道:
“婧妃,你說兇手就在這裏,你指的是誰?”
高紫瑤答道:“臣妾也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是,臣妾剛才所說的兇手,并不是指麗妃,臣妾指的,是住在這未央宮裏的人!”
這指向,便再明顯不過了。
衆人聽到這裏,便齊刷刷将目光投向太後,因爲,大家都知道,與高紫瑤同住未央的另外三位貴人,其實都是太後安排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