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紫瑤打的确實是這樣的主意,但是,她也知道,太後不會輕易答應這件事情。
如果不是現在懷了龍胎,她也不敢在太後面前承認,自己就是高丞相的女兒。
如今,面對太後的質問,高紫瑤倒也不怕,她坦然迎上太後的目光,回答道:
“太後,臣妾已經入了宮,并且,已經被皇上封爲了婧妃,在後宮的地位也不算低,說實在話,是否要被寫入高家的族譜,對于臣妾自己來說,并不重要,臣妾也不是那種自私的人,不過,如今皇上的後宮裏,我們高家人就隻有臣妾一個,若是能給臣妾腹中的孩子一個高貴的出身,将來奪嫡也能多幾分把握,總好過事事都被皇後搶了風頭吧?”
太後聞言笑得輕蔑:
“說來說去,你還不就是想求哀家将你寫入高家的族譜嗎?你也莫跟哀家提這些好處,真當高家沒有适齡女子可以送到皇上的後宮來了嗎?你也不想想,你進宮之後,給哀家添了多少麻煩,哀家指望你做的事情,你一件也沒有做成,反而幫着皇上一起來氣哀家!哀家真不知道要你有何用?!哼……當初,哥哥也不過是出于私心,才把你這個私生女塞到宮裏來,若哀家早知道你是賤婢生的女兒,無論如何也不會準許你踏進後宮,難道你還真的想頂着丞相千金的身份在後宮中招搖,讓别人都來看我高家的笑話不成?!”
太後罵的毫不客氣,高紫瑤氣得臉都紅了。
她定定地望着太後,眼裏仿佛藏了刀:
“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既然嫁給了皇上,當然要盡心侍奉皇上,臣妾不知道侍奉自己夫君有什麽錯?”
“你……”太後聞言,再次大怒,她執起身邊的茶盞狠狠地摔了出去,伸手指着高紫瑤,喝道,“你現在的膽子簡直比天還要大,竟然敢頂撞哀家!真的以爲哀家怕了你嗎?!”
高紫瑤到底還是懼怕太後,隻好起身跪在地上,低首服軟:
“臣妾不敢,臣妾失言了,請太後恕罪……”
天氣炎熱,高紫瑤隻穿了一件薄紗襦裙,被太後扔出去的茶盞碎得滿地都是,也不知高紫瑤是不是故意挑有碎屑的地方跪下,不一會兒,鮮血便弄髒了她的襦裙。
太後見狀又氣又心疼。
萬一孩子出了什麽問題可怎麽辦?
高紫瑤肚子裏這一胎,對太後來說,可太重要了。
夏承洲薨了,德王的孩子夭折了,她高家沾着皇室的血脈,就隻有高紫瑤肚子裏這一胎了,若能是個男孩,她便有了與夏天睿抗衡的資本。
想到這裏,太後隻好忍住自己的脾氣,連連深呼吸後,扶額道:
“起來吧,你懷着孩子,哀家哪裏敢讓你跪着?”
高紫瑤聞言,忽然掉下淚來,她俯身于地,哀切地說道:
“太後,臣妾真的不敢奢望被寫入高家族譜,隻是,皇上英俊溫柔,臣妾太過年輕,經不住他的甜言蜜語,有時壞了太後的計劃,是臣妾的不對,但絕不是故意氣太後的,臣妾的心始終是向着太後與高家的,還請太後相信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