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雲箫與夏天睿正說着封羽有可能會難産的事兒,沒想到,封羽居然真的難産了。
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各自皺眉移開視線。
夏天睿朝着劉安問道:“怎麽就難産了呢?朕一早不就讓你,把禦醫院中擅長千金科的禦醫全請去了宣王府嗎,怎麽還會出岔子?你們都是怎麽辦事的?!”
劉安臉都快皺成一根苦瓜,他回答道:“奴才都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做的,宣王妃生産可是大事,奴才不敢怠慢……”
“說重點!”夏天睿被劉安啰嗦得腦門疼,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禦醫們都是怎麽說的?”
這邊,劉安聞言,唬了一跳,他稍稍頓了頓,然後,接着說道:
“禦醫們說,宣王妃這胎,未足月便陡然臨盆,雖然,王府裏,各方面的準備都是充足的,但是,宣王妃情緒不穩,憂慮恐懼太甚,氣血流動太過急促,再加上,她的胎位不是很正,就難産了,這都折騰一整天了,還是沒有看到孩子出來的迹象,所以,衆人都很着急……”
夏天睿聽了這話,臉色越發難看,他冷冷地哼出一口氣,沉聲道:
“既然宣王府裏各方面的準備都是充足的,那宣王妃還有什麽好憂慮恐懼的?朕與皇後在這承乾殿中,爲她守了整整一下午,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隻差沒有把駕攆擡到宣王府中了,她還要如此憂懼,究竟是怕自己出意外,還是怕孩子出意外啊?!你說,她到底擔心什麽?”
這就是龍顔大怒的前兆了。
劉安聞言,腿腳直發抖,額頭上也跟着滲出細密的汗珠來,他不敢作聲。
雲箫知道,這一刻,怕的不隻是她自己與劉安,夏天睿心裏其實也害怕。
封羽和孩子現在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夏天睿與宣王的兄弟之情必然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這才是夏天睿一直拖到封羽快生産時才設局的原因。
可是,他是帝王,在奴才面前,他不能失了帝王的身份。
如此一來,大殿裏的氣氛,便陷入了僵持。
雲箫起身朝着劉安走近了一步,對他道:
“公公莫急,宣王妃初次生産,沒有經驗,一時不能承受生育之苦,所以憂懼,公公隻需告知産婆,耐心引導,就能緩解,若公公還是不放心,便辛苦一次腿腳,再去禦醫院跑一趟,傳本宮懿旨,請林禦醫去宣王府協助宣王妃生産,他自然曉得該怎麽做。”
“是,奴才這就去……”劉安對着雲箫感激地點了點頭,便迅速退了出去。
雲箫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當機立斷,既化解了尴尬,又給出了切實可行的方案,這一點,無論是劉安,還是夏天睿,都十分欣賞。
待劉安走遠了,夏天睿才自顧自地低語道:
“明明說好的萬無一失,怎麽會難産?到底是誰在其中搗鬼?難道……是那個黑心肝的女人自己在整什麽花樣?難道她真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