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嫔從壽安宮回到自己的寝宮以後,便遣退了衆侍女,獨自一人坐在寝閣内生悶氣。
她原本是想借着封羽的事情,從太後那裏爲自己争取些好處,畢竟,她從封羽那裏套來的這些信息,後宮再無一人能替太後去做,但是,她低估了太後的敏銳程度。
在太後連續提出的幾個問題,她都無法給出令太後滿意的回複之後,太後終于失卻了耐心,她不僅沒能爲自己争取到利益,還弄巧成拙。
此時此刻,她将這件事情,又仔仔細細地想了幾遍,她覺得,自己被封羽擺了一道。
這個從西昌國來的女人,千方百計地利用自己,還不肯說實話,實在是太可惡了。
想到這裏,宋嫔心頭又氣又恨,于是,她又随意找了個理由,命人将封羽又請進了她的寝閣中。
封羽照例挑了晚上沒人的時候,來到宋嫔的寝宮,待宋嫔将宮人們都打發走了以後,她便問道:
“姐姐此番叫妹妹過來,可是又查到了什麽新的線索?”
是的,封羽也稱呼宋嫔爲“姐姐”。
在大夏國的後宮,除了對着雲箫,封羽的小嘴,那可是盡可能的甜,尤其是對着那些不喜歡雲箫的人,什麽話好聽,她便盡量說什麽話。
姐姐喊得多了,她也就麻木了,哪裏還會去管,彼此之間的關系,究竟是親近還是淡漠?!
宋嫔以前倒是不覺得有什麽,現在聽來,隻覺得十分惡心,不過,她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和和氣氣地回道:
“今日,既然請你過來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說的,你也不用太着急,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聊吧!”
說着,她便遞了杯茶過去。
封羽伸手接過,淺淺喝了一口,道:
“姐姐不用跟妹妹客氣,有什麽話,便盡管說,妹妹的嘴,最嚴實,今日咱們在這裏說的話,妹妹保證,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封羽還是老樣子,宋嫔心底不禁嗤地一笑,她又道:
“之前,妹妹送來給我看的那幅畫,的的确确是出自先皇之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隻是,先皇已經駕鶴西去多年,有些事情,問起來,便不容易,不過,我輾轉詢問了許多人,衆人都說,先皇晚年不曾作畫,因此,我可以大膽地推斷,妹妹手中的那幅畫,一定是先皇年輕時所畫的。”
宋嫔半真半假地說給封羽聽,封羽聽後,凝神想了片刻,有些不敢相信地反問道:
“年輕的時候畫的?!”
宋嫔點了點頭。
封羽見狀皺眉:“如果真的是先皇年輕時畫下的,那麽,他多半是會被先皇賞了人或者是被封存了起來,又怎麽會出現在皇上的手裏?難道皇上賞我的這幅畫,是先皇曾經賞給皇上的?姐姐,這件事兒,妹妹不管怎麽想,都覺得太奇怪奇怪!”
“确實奇怪……”
宋嫔一直盯着封羽的臉色看,生怕錯過一點細微的變化,
“妹妹啊,現在這裏也沒有别人,你便跟姐姐說實話吧,你這般細緻地打探這幅畫到底是爲了什麽呀?你究竟要查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