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分不巧的事情是,封羽捂嘴嘔吐的這一幕,剛好被剛剛說完話的夏天睿看到了。
夏天睿對封羽不滿已久,心裏一直憋着一口氣,但是,他逮不到封羽的錯處,正愁找不到發洩的機會,今天,封羽竟敢當衆做出這種放肆的舉動來,若是不能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他必定要治封羽個“大不敬”之罪。
于是,他等封羽再次坐好身子後,便立刻滿是威嚴地問道:
“宣王妃,朕剛才說的話,在你們西昌國的女子聽來,很令人做嘔嗎?”
封羽聞言,滿臉煞白。
此時此刻,衆人都拿眼睛盯着她,全都等着看好戲,她身側的宣王雖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是,在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爲她開脫,隻是擔憂地望着她,不知該怎麽辦。
封羽知道,夏天睿在故意找茬,并且,真的動了怒。
封羽定了定心神,站起身來,朝着夏天睿福了一福,然後,說道:
“皇上息怒,請容臣妾禀明實情。剛才的事情,純屬意外,并非臣妾有意冒犯天威,也不是臣妾故意要當着衆人的面,對皇上不敬,臣妾剛才……實在是忍不住,是真的身體上想嘔吐,與皇上說的話無關!”
這托辭,在夏天睿看來,簡直太敷衍了。
他挑了挑眉峰,似笑非笑地問道:
“實在忍不住?莫非……你是病了?”
封羽趕忙道:“回皇上的話,臣妾不是病了,臣妾是有喜了……”
此言一出,瞬間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夏天睿的表情十分急促地一變,又立刻恢複如常。
他大概是做夢也想不到,封羽會給出這麽“理直氣壯”的解釋。
不對,應該說,他是怎麽也沒有料到,封羽嫁進宣王府,才這麽短的時間,就懷上了宣王的孩子。
如此以來,一切便變得複雜了。
這次終于換雲箫暗暗扯了扯夏天睿的龍袍,暗示他鎮定。
雲箫得體地接過話道:
“原來是有喜了,婦人有喜嘔吐,那是好事,皇上是男子,自然不曉得,本宮是過來人,本宮最是清楚。隻是……宣王妃,這是大事,你可有宣禦醫瞧過?幾個月了?怎麽之前沒有聽宣王提起過?”
封羽瞧着帝後這一來二去,互相配合,默契十足的模樣,簡直酸的腿腳都軟了,她雖然也有疼愛自己的夫君,可是,一旦遇上大事,卻是一點也指望不上。
封羽壓下心頭的酸意,對着雲箫淺淺一福,答道:
“回皇後娘娘道,還沒有,不過,臣妾的月事已經一個半月沒有來了……”
夏天睿一聽這話,趕忙插話進來:
“還沒有傳禦醫瞧過,怎麽能做數?萬一是你自己弄錯了,豈不是害宣王白高興一場?你怎麽對得起宣王平日裏對你的疼愛?”
封羽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白。
這是夏天睿今天第二次讓她當衆下不來台。
宴席進行到這一刻,衆人鴉雀無聲,便是宣王,也隻能幹着急,不敢站起身來爲封羽當衆沖撞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