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睿聞言,似笑非笑地應承道:
“母後仔細看這地上跪着的宮人,尤其是那個奴才,沒覺得有些眼熟麽?”
太後聽了這話,手上的動作立時一頓,她将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一本正經地說道:
“皇上說笑了,哀家一個深宮婦人,能認得幾個奴才?隻是……這德王妃,明明是本案的嫌犯,皇上爲何要讓要她坐着,卻不讓她與其他人一同跪下聽審,如此懸殊的待遇,豈不是顯得皇上不夠公正?”
夏天睿聞言,笑出了聲:
“母後不必着急,朕不會厚此薄彼,而是經過剛才的審訊,朕已經可以斷定,昨天晚上的事情與德王妃無關!”
太後立刻眉心一蹙:“哀家的人,都已經在德王妃的寝閣内搜出毒藥來了,皇上卻如此肯定,德王妃與昨晚上的事情無關,是不是太輕率了?”
“母後搜到的是何毒藥?可能令人即刻斃命?有沒有交給禦醫院檢查?”
“你……”太後聞言,眸光像一道利劍一樣,朝着夏天睿掃射過去,“皇上這是在質疑哀家?”
“母後不必生氣!朕怎麽會質疑您?”夏天睿滿含深意地笑道,“其實,朕也是想幫母後,盡快調查清楚這件事情。煜澤府上,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朕心裏也很是悲痛,也想盡快找到兇手,給煜澤一個交代。”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歎了口氣,又接着說道,
“昨天晚上,事發突然,整個晚上,德王妃都一直待在自己的寝閣内,沒有出去,江氏從宮裏回去了之後,也沒有與德王妃接觸過,這些……德王府裏的下人都可以作證!至于……母後說的,從德王妃的寝閣中搜出了毒藥,剛才,德王妃也向朕交代過了,那隻是她月事不太好,用來給自己調理身體用的,并不是能讓人立刻斃命的毒藥!所以,她跟江氏一案,并沒有關系,母後若是不相信,朕現在就可以傳禦醫過來,檢查母後所搜到的東西!”
太後聽到這裏,眼睛都直了,她努力壓制自己心頭的蓬勃的怒火,反問道:
“用來調理身子的?皇上,你就這樣相信了德王妃的說辭?!江氏母子可丢了性命啊!”
夏天睿仍然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母後,您不就是要找給江氏母子下毒的人嗎?朕已經給你找到了!趙丞相,這個案子是由你主審的,下面,就由你來跟母後說吧!”
“是!”趙洵趕忙起身答了一句,又望向太後,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不卑不亢地說道,“啓禀太後,給江氏母子下毒的,就是下面跪着的這個奴才,他原本是德王府中的下人,由于與江氏有私人恩怨,所以,昨天晚上,才在江氏的藥中下毒,導緻江氏母子雙雙離世,剛才,他已經認罪了!”
太後聞言,簡直不敢置信,她怒然斥道:
“荒唐!江氏懷的是德王的骨血,他一個德王府的下人,哪裏來的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