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嫔聞言,微微一驚。
她有些不自在地擡首望了花傾若一眼,尴尬地回道:“娘娘,臣妾是高嫔!”
“哦?是高嫔,不是高妃啊?”花傾若立刻睜圓了雙眼,陰陽怪氣地說道,“剛才你坐在本宮對面的位置上,與本宮平起平坐,本宮是妃位,聽說你姓高,還以爲……你也被封了妃位呢!怎麽?派到你們高府給你教授宮規禮儀的姑姑,沒有告訴你應該坐哪裏嗎?其他三位新人都不曾越距,你怎麽就如此放肆?!”
她說話的口氣并不算重,因此,高嫔也就沒有多害怕。
高嫔站直了自己的身子,道:
“娘娘,臣妾并非故意僭越的!宮規禮儀,宮裏的姑姑已經教授過了,臣妾也不敢忘記,隻是……臣妾在家時,聽聞娘娘您容貌豔麗,勝過天人,心中無比仰慕,今日,終于可以見到娘娘了,臣妾便想仰瞻娘娘天顔,可是,臣妾沒有想到,娘娘的容顔,竟然比臣妾想象中的還要美,臣妾一時歡喜過了頭,便忘了規矩,坐在娘娘的對面細看娘娘天顔,娘娘,您實在是太美了,臣妾知錯,還請娘娘恕罪!”
衆人聞言,紛紛低首掩面低笑。
這高嫔,簡直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氣得花傾若,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這個時候,若是花傾若還想要懲罰高嫔,以後,其他人恐怕就隻敢說她醜,再也不敢誇她美了。
雲箫望着花傾若滿臉憤怒卻又不得不憋回去的樣子,心裏簡直要笑岔氣,不過,面上依舊平靜如水,并沒有絲毫失儀之态。
可是,轉念一想,雲箫又覺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當初,夏天睿剛剛登基、中宮懸而未決之時,太後曾經力主花傾若入主中宮,而花傾若也确實曾背着夏天睿偷偷與太後來往,而高嫔又是出自太後娘家,按道理來說,花傾若與太後就算已經不是合作的關系了,也不至于與太後鬧翻。
可是,看今日這情況,花傾若與高家人似乎已經勢同水火了。
那麽,她與太後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想到這裏,雲箫收起看戲的心情,用威嚴的聲音對着底下衆人道:
“好了,大家都别争了!今日,是大家第一次到中宮來請安,各位妹妹對後宮的禮儀,難免還有些不熟悉,不管是誰做得不周到,本宮都不再追究,等下,你們回去之後,都将宮規再仔細看一看,務必熟記于心,不要再出什麽差錯!另外,今日晌午過後,本宮會帶着各位去壽安宮給太後請安,這是大事,任何人都不許遲到,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衆人聞言,紛紛起身,屈身道:“臣妾遵旨!”
雲箫對着下面一揚手,吩咐道:“今日早上便到這裏吧,跪安吧……”
“臣妾告退!”
她們終于都走了,雲箫望着她們的背影,更加期待今日晌午後去太後那裏請安。
這後宮,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