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玉妃繼續斥道:
“你父皇被你下毒,卻被雲家的女兒救了,你們把所謂的證據,藏在雲家還有什麽用?!立功的,是他們雲家的女兒,得你父皇信任的,也是他們雲家的女兒,現在,你去你父皇面前指認,一切是雲家人做的,你父皇會相信嗎?!煜澤,你是沒有親眼在承乾殿看到,你父皇對待雲家女兒的樣子,我告訴你,現在就連皇後都比不上她……”
說到這裏,玉妃的聲線中,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辛酸,
“我們派去盯梢太子妃的宮人,太子妃不希望她在内殿,你父皇就直接将人打發出去,還罰她在承乾殿的大門口,跪了整整一個晚上,這意味着什麽,你明白嗎?煜澤,爲什麽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提前與我商量?你知道,這件事情,幫了我們的敵人多大的一個忙嗎?要不是皇後今天告訴我,我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母妃,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父皇實在是太不公平了,自從敏太子辭世之後,他的眼裏,就隻看得到夏天睿,不管有什麽好處,他都是給夏天睿,他什麽時候看過我一眼?”
德王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憤憤不平地接着說道,
“敏太子辭世不過才三天,他不跟任何人商量,便直接冊封夏天睿爲新太子,還把雲家的嫡長千金,賜婚給夏天睿做太子妃,用以鞏固夏天睿的勢力,父皇如此寵愛夏天睿,還有我的路嗎?!就連皇後……就連那種沒有兒子依仗的女人,也覺得我沒有用,可是,母妃,我并不覺得自己比夏天睿差,是父皇沒有給我這個機會,我已經受夠了跟在那些所謂的哥哥的身後,亦步亦趨的日子,敏太子算什麽?夏天睿又算什麽?我憑什麽必須屈居他們之下?!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了……”
德王心中有怨,玉妃的心中又何嘗不怨?!
事實上,她比德王更加怨恨,可是,她知道自己需要冷靜。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然後,冷聲說道:
“你父皇确實很不公平,當初,柔貴妃還在世的時候,他便隻寵愛皇後與柔貴妃,後宮其他的妃嫔,一個月都見不到你父皇兩次,更别說侍寝了,後來,柔貴妃病逝了,明明是他們花家自己請來的禦醫下的定論,可是,你父皇卻還是覺得,柔貴妃之死與皇後有關,因此,這兩年越來越不待見皇後。”
說起往事,玉妃不禁滿是惆怅,她長長地歎了口氣,又接着說道,
“母妃身爲皇後的妹妹,從前還能靠着皇後的寵愛,在你父皇那裏多分些雨露,可是現在……卻隻能被皇後連累,跟她一起坐冷闆凳,哼……其實,母妃也曾試探性地,問過皇後幾回柔貴妃的事情,可是,每回皇後都否認,母妃是她唯一的親妹妹,就算真的是她做的,母妃也不會出賣她,她這樣苦心瞞着,又有什麽用呢?”
她的目光一轉,再次落到德王身上,
“還有這一次,我們原本商量好了,是要讓夏天睿進内殿去服侍你父皇的,可是,沒想到太子妃半路殺了出來,我本想設法逼退太子妃,可是,皇後居然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答應就答應了吧,我想着,隻要她在内殿待上幾天,她也會被你父皇傳染,可是,她竟然瞞着我跟皇後,請來了名滿天下的神醫,這太子妃真是好手段,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把局給破了,皇後也被那丫頭擺了一道,呵……”
就在這時,德王忽然問道:“母妃,太子妃真的沒有被父皇傳染嗎?”
玉妃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道:
“沒有……我與皇後在内殿親眼瞧着她給皇上喂藥,每次宮人呈給她的碗,都是皇上用過以後沒有扔掉的,以前這麽做的宮人都被皇上傳染了,無一幸免,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直到現在,太子妃還是好好的……”
“怎麽會這樣?”德王緊緊地皺起眉頭,“這也太反常了吧……在太子妃沒有進入承乾殿的内殿之前,她不可能知道父皇是中毒了,也更加不可能有解藥,她怎麽會沒被父皇傳染呢?!”
“這件事情确實很蹊跷!可是,你啊,有功夫管别人,不如先管管你自己!”
玉妃再次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件事,皇後從頭到尾都沒有插手過,今天她把我傳到她的寝殿,詳細說明了情況,你想在東窗事發的時候聯合你舅舅拖皇後下水,是沒有可能了,不僅如此,她還會把這件事情當成你最大的把柄,以後,你若是敢違抗她,她就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輕輕松松地放過你了,我這個姐姐呀,呵,你是不知道,她要比你想象中的,狠毒十倍!”
德王聞言,長長歎了口氣,有些沮喪地說道:“既然事已至此,所有的事情,我一人承擔!”
然而,玉妃卻不同意:“你去承擔?你如何承擔?!煜澤,你給我聽着,這件事情,不管你父皇怎麽查,有沒有着人來問你,你都不可以承認!”
“爲什麽?”
就在這時,玉妃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嚴肅:“你不要管爲什麽,你隻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就可以了!”
然而,德王卻忽然覺出玉妃這話的異樣來,他搖了搖頭,道:
“母妃,難道……你又要像上次那樣去替我頂罪嗎?!我不許你這麽做,我們還沒有走到絕境,我們還是有退路的……”
“沒用的,别再異想天開了!”
玉妃打斷德王的話,用十分無奈的語氣,繼續對德王說道,
“我實話告訴你吧,在你舅舅那裏,我與皇後,他隻會選皇後,因爲皇後更有能力,更能穩固他左丞相的地位!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德王深深皺眉,問道:“那……最重要的是什麽?”
(PS:話說……你們期待玉妃領盒飯嗎?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