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文這就迷上了韓懷義。
這也是有原因的。
他的生母是朝鮮公主,但他自幼過繼給袁世凱的大房。
要說人家好歹也是個公主,你把人家兒子過繼給自己的大房算個什麽操作呢?袁慰亭的奇葩還不止這一出。
他居然用軍法管理姨太太,在他眼中家裏的各房不論關系背景,隻按年齡排座次。
于是金氏竟然排名在了自己的陪嫁丫頭之下,什麽時代說什麽時代的規矩,這完全不合理。
隻把人家給氣的。
人一有情緒反應就大,有天袁慰亭跑來和她下棋, 金氏看到這肥頭大耳的渣男,心中火起忽然就把棋盤直接摔去了庭院中。
袁世凱多豪橫的人啊,老子可以渣你不可以噴!
你居然還掀我的“駒”!
他自然勃然大怒,甩手就走,不玩了!
如此一來,夫妻感情等于破裂。
但上輩是上輩的糾葛,這份對女人的不快活畢竟和自己的種無關。
袁克文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生的粉妝玉琢似的,他就很得袁世凱的喜愛。
而袁世凱的大房因爲有金氏盯着,生怕“兒子”給生母反搶過去,于是也拼命對他好。
這樣一來,袁克文便被全家慣着,極爲的寵溺。
孩子一得寵溺便有些無法無天,到哪兒都有人奉承,自然覺得全世界都是他的。
但他終究還是有個怕的人的,那就是父親。
另外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一切源于父親的權勢。
所以當袁世凱請來名士教他功課時他又不得不認真學習。
而袁世凱請來的名士裏,确實有人品高潔之士,比如這位性格狂放不羁的方地山,他感覺到二公子有些歪,往循規蹈矩上走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就按着自己的模闆來教他。
他言傳身教自己的狂是源于自己身的才氣,也不是随意淩辱弱者。
有這樣的先生的言傳身教, 袁克文才在嬌寵養成的性格裏又多了些書生貴氣,和悲天憫人的風格。
狂而有度,總要好過高衙内那種無下限作死。
就這樣,性格正在養成的袁克文又在十四歲時遇到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相當有本事的人。
尤其這個人不慣着他。
他也想發火的,但人家連他的靠山老子都敢不鳥。
他到底是個孩子,加上韓懷義舉手投足潇灑自如。
而崇拜強者也是人的天性。
一來二去,他确實爲韓懷義的四海氣派震撼,于是隻能低頭裝乖。
此刻他的心理就好像在家裏遇到老輩時那樣。
搞不過就得慫嘛。
心态上有了變化後,他再看韓懷義的種種言行時就順眼了太多。
尤其韓懷義可是真的喜歡曆史上的袁克文的。
見他服帖了後,對他的态度無不發自真心,一言一行裏帶出的味道就和真正的兄長沒任何區别。
因此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的袁克文沒會兒就迷上了這位。
喝點酒他就開始和韓懷義逼逼叨叨自己的諸多心事。
什麽被家裏看着不自由啊,什麽每次花錢都給說啊,折騰他最後他把自己生母和父親的不和都和韓懷義說了出來。
少年很是苦惱,因爲生母恨天恨地恨一切。
他曉得她的不容易,卻又對抗不了強悍的父親。。。
他說這些時旁邊的方地山隻在暗暗叫苦,心想這些事哪裏能和韓懷義說呢,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就算人家不在暗地裏笑話裏,涉及到家裏老輩的感情的事人家也不能置評吧。
誰知韓懷義沉默了會兒後,說出來一番話來,便是他都不由動容。
韓懷義道:“此事你父親有爲難之處,但他做的太過生硬,你若真想讓雙親和睦,也不傷了你養母的心,那你回去後就得先和你父親談談。”
“他爲難什麽?他那麽多姨太太。”
“克文啊,我若你是父親,當年孤懸海外,爲了安定局面和朝鮮人結親的同時,一定也會擔心清廷裏的小人讒言他要獨霸海外的。所以你父親的做派其實不是針對你母親,而是做給外人看的!正所謂身在其時身不由己,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說他很爲難。”
“。。。。”袁克文似懂非懂,方地山倒是歎道:“在下也這麽猜測過,隻是不敢明說。”
“方先生不多話是對的,哪有先生說道主家的私事的道理。”
韓懷義笑了笑,繼續道:“而你父親做這些安排的時候,肯定不好和你母親明說。一是因爲他擔心她不理解,二是男人嘛,做這事和娘們解釋什麽呢!一個不解釋一個心有恨,才鬧的這樣的。所以我才又說你父親其實完全可以委婉一些。”
“那我該怎麽辦?”
韓懷義想想這小子太年輕,便改口道:“算了算了,你還是什麽也别做吧,好好孝敬父母包括你的養母就好。倒是方先生可以如實的将我的這些話回去告訴那位,當然了他要是覺得我多事,那就随他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方地山隻能說:“但請韓先生告知在下,在下一定如實轉告。”
“我是爲克文,因爲我和克文極其投緣。”韓懷義先解釋一句然後道:“要是誰敢這麽對袁慰亭的生母,他作何感想?克文是他的兒子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人生在世無非換位思考,僅此而已。”
“受教!”方地山苦笑道,心想也就你能說,我們哪裏敢說。
不過他也覺得這倒是個化解袁克文和他父親心結的契機。
雙方說完這些沉重的話題後,韓懷義發現袁克文的眼神活泛了許多,他心想這小子倒是孝順。
然後他就好奇的問他:“克文,你的青幫大字輩是怎麽來的?”
方地山噗嗤一笑,袁克文也尴尬了:“其實,其實是買的。”
“花錢買的?”韓懷義都無語了,我是編的你是買的,咱們倒是配搭啊。
方地山打趣道:“他聽說了你的事迹,也想做個北地幫主,于是就安排人從天津的陳世宏那邊花錢買了一個。”
韓懷義納悶了:“陳世宏也是大字輩啊,還是跟着新羅馬做事的。”
“是啊,但二公子爲了輩分和你齊平嘛,就逼陳世宏代師收徒,花了足足一千兩銀子才逼那厮松口,還開香堂了呢,就在兩個月前,不過陳世宏也沒對外宣布。因爲要是給那位曉得了,他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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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