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忽然打開的門,高家莊的人大感意外。
在他們看來這些挨過打的家夥還敢開門嗎,等他們看到眉清目秀的韓懷義單槍匹馬居然還敢挑釁,他們頓時大怒,嗷嗷着就沖進來。
韓懷義急退并厲聲喊道:“給老子刺!”
他沒奢望那些船工都敢動手,但隻要有三五個能動手,在門口這個狹窄區域就足夠幹擾住對方的勢頭。
果然,船工裏到底有些之前挨打憋氣的,或者膽子壯實的,聞言立刻将手中的長杆刺出。
并且他們動手的人數還超出韓懷義的預期,居然有不下十五個,也就是說半數的人都動了手。
沖的好好的那群貨進來時看到邊上有人本能要減慢腳步,後面的人卻不曉得,還在野豬似的往前拱着。
竹竿刺來落點或高或低,有些甚至刺到了對方臉上,高家莊的人瞬間人仰馬翻。
看到這個機會,韓懷義虎吼一聲将刀子一正一反雙手握住,輪起右手沖最前面的那人當頭便是一刀,他随即左手反握掠過一人,然後再右手一刀劈在身側那人的肩頭。
雙刀過處,對方立馬彪血,慘叫起來。
新羅馬商行這邊的員工見二少爺這麽兇猛不由士氣大振。
這時對方的那些人也輪起家夥試圖反抗,但韓懷義都動手了周遭的船工豈能讓二少爺吃虧。
士氣大振的他們便将篙子再度戳出。
這次,是三十号人一起動的手,發力還堅決了許多。
可憐高家莊的些貨給戳的鬼哭狼嚎,隻眨眼功夫那些人就崩了,不得不往外退。
這個時候帶人過來幫忙的沈寶山看到打起來了,他忙加快腳步沖過來。
能跑在前面的都是身體好的。
但還沒等他們動手呢,衆人就見從門内單槍匹馬沖出個年輕人,手持雙刀一刀一個,追着二十幾号人猛剁狂砍。
刀光過處,什麽鐵鍬木棍全部攔腰斷裂不算,都還能帶出片片的血舞!
沈寶山的人都怕誤會,趕緊也跟着閃開先!
說實話看到這種一個砍一群,刀刀見血的場景,女人以及那些尋常百姓肯定會怕。
但這些吃江湖飯的人看到隻會覺得威啊!
這特麽猛的這樣,他還是個人嗎?
尤其這些貨都沖到家裏來了卻給一個人生生的倒劈出去,這是何等的霸氣!
白七站在高處看的更加清楚。
這死胖子見之前氣勢洶洶的高家莊的人就如群小雞一樣被韓懷義追的亂撲通。
他們之中不僅僅有被砍翻的還有給吓癱的,還有跪下求饒,甚至還有忽然裝死的!
如此熱血沸騰的場面讓他激動的肉都在跳。
媽的巴子的,韓二在揚州和我鬧騰那次感情沒下死手啊,你看他現在這利索勁,真砍起來老子這身五花膘哪吃得消他剁啊。
可他不知道,那時的韓二不是今天的韓二。
而且韓懷義也是先布置好局面,還卡着時間點出去的。
因爲倒卷簾之後到了空地,那些家夥也許能站住腳反擊,但是當他們看到自己這邊來了那麽多援軍的話,那他們就得徹底崩潰!
短短瞬間決定計劃的韓懷義的執行力度又強,他一下就當着租界這麽多市井人物的面,砍出了個讓人心驚膽戰的形象來!
說起來,這年間的滬上江湖雖有厮殺,卻遠不比上小刀會那年間敢和綠營玩沙場的武勇和場面。
韓懷義今天這頓砍,已經是滬上近二十年都沒有的規模。
一挑三十,萬勝!
铿!
韓懷義将砍的都卷了刃口右手刀随手砸出,左手刀再換在右手,然後揪住跪在面前的某個家夥的辮子。
到這個地步他這才去招呼沈寶山:“愣着幹麽四啊,叫弟兄們幫個忙,不要你們動手了,将他們都給我拽好了排成排跪着!”
“是,爺叔!”上千個嗓子齊聲道。
不得不說韓懷義今日的表現讓他們已經徹底服氣。
所以他們叫的心悅誠服叫的格外響亮。
一句爺叔就好像個貼地的巨雷,砸在高家莊那些倒黴鬼的頭上,他們中終于有人忍不住問:“這位小爺,您到底是誰啊?”
租界來的人直接兩嘴巴,讓他閉嘴先。
沒一會兒,商行宿舍門口這帶就跪滿了血人。
但他們的傷勢都是看上去吓人,并沒有生命危險。
因爲韓懷義沒砍脖子,大腿這些動脈處,他之前隻劈對方的頭臉肩膀和腰腹,也沒有用刀子捅。
所以這三十多個貨還有餘地哼哼喘息。
他們跪着,每個人身後都有兩個漢子摁住他們。
韓懷義吩咐:“擡起頭來。”
都不要他指點,那些租界來的弟兄就殷勤的揪着那些貨的辮子将他們的頭逼的不得不揚起。
迎着那些畏懼的眼光,韓懷義用船工遞上的毛巾擦拭着手,他身上竟沒什麽血迹,笑的更是燦爛。
但他的笑容落在這些人眼中,如同魔鬼。
韓懷義沖他們自我介紹說:“記住了,我叫韓查理,滬上基本上都叫我查理先生,現在我随便指幾個人先砍些腦袋玩玩,沒指到的可以好好想想拿什麽和我換條命,比如誰安排你們來的你們收了多少錢。。。”
有之前那一出,高家莊的人信他真敢殺人,韓懷義話音未落,他們已經吓得紛紛交代起來。
現場頓時七嘴八舌,吵的人頭都疼。
韓懷義見狀滿臉失望的挖了挖耳朵,擺擺手道:“一個個的說,誰敢玩鬼,指認他的人就能活。從你開始吧。”
他說着指着其中的一個,這種情況下誰敢玩鬼啊,他們很快拼接出了事情的情況。
聽聞這是他們莊頭收了好處安排的,并且他們的莊頭就在家裏等消息呢,韓懷義和沈寶山道:“寶山兄,麻煩弟兄們跟我去一趟怎樣。”
他知道沈寶山會答應,但是人得捧人,他得在人前當人家是個朋友。
沈寶山果然說:“韓先生,您隻管吩咐就是。”
這時人群裏走出個矮壯的漢子自我介紹道:“韓先生,我是在公共租界搞賭檔的嚴九齡,聽聞您有事我也帶了些弟兄來,你隻管吩咐。”
接着又有兩個人站了出來。
一個是法租界的朱成剛,一個則是公共租界的陳雲江。
白七旁觀韓懷義這種,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會的大場面,心想我特麽來上海開窯子還真來對了!
三更,累趴,睡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