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三天了,做了父親和母親的兩個人,還是有些沒有真實感。
偶爾的,好像就忘了已經生了孩子的事兒。猛然想起已經生了個小家夥的事兒,心裏頭莫名的一驚,然後就想看看他,确定他的存在。
不隻是阮泱泱,連邺無淵都這樣。
阮泱泱在屋子裏,偶爾的會在窗邊那兒站一會兒,外面天氣的确是好了許多,正午過後尤爲溫暖,純正的春暖花開的感覺。
但是,她還是不能出屋,有時會有風。她身體不是那種特别健康的,所以,姑奶奶叫她在屋子裏多待一待,避免被風吹着。早春的風,還是涼的。
裹着披肩,長發松松散散的束在腦後,瞧着吧,她總有那麽點兒剛睡醒的樣子。
站在窗口的位置,挺胸擡頭,盡力的讓自己的脊背特别的挺拔起來。
并非是她非要這樣,而是腹部勒着束腹帶,用那種能從小腹一直勒到胃那裏的厚紗布,纏了好幾圈。
纏的有點兒緊,以至于呼吸就有點兒困難,不得不把身體繃直了,這樣才會舒服些。
當然了,肚子被纏上了,她在視覺上是滿足的,自己的肚子終于平坦了,她低頭就能看到自己的腳了。
所以,呼吸不太順暢的事兒,就能忽略了。
她這束腹帶是今早剛換過的,但凡用過了,束腹帶好像就不太平整了,必須得更換新的。
用過的拿去處理一下,恢複平整了,就可以再用。
“夫人,還覺着呼吸不暢麽?”看她那挺胸擡頭的模樣,一瞧就知不舒坦。
“倒也算不上不暢。就是忽然覺着自己又美了,不再因爲那巨大的肚子畏畏縮縮,腹大屁股圓,精神頭好了,個子都拔高了。”這麽說吧,都是好處,煥然一新。
好吧,這三天來,阮泱泱已經不止一次的表示過有多舒心了,小棠和小梨都能把她所有形容這種舒坦的話都背下來了。
顯而易見,孩子生下來,人是會舒坦的,她們倆這小丫頭也全然明白了。
“可是這樣一直勒着,夫人連用飯都不如以前了。需要休養,還是得多吃些才好。”剛剛的湯,阮泱泱隻喝了一小碗兒,煲了一大盅,她喝的不過三分之一。
“胃被勒着,我想吃也裝不下。再說,吃的不多還不好,我能盡快瘦下去些。”肥胖,是她的敵人。經曆過了腹大如鍋,自然就明白了瘦削的可貴。
小棠和小梨不吱聲了,她們倆那時在邊關跟被豢養了一樣,就都圓潤了些。可是直至現在,那圓潤也沒消下去太多。有多難,她們倆十分清楚。
“唉,你們倆就接着胖吧,我就獨瘦了。”擡手分别拍了拍她們倆的肩膀,這是鼓勵。
慢慢的在屋子裏走動,好像那時每天都走動,成了習慣。來來回回,轉着圈兒走也不暈。
下半身吧……準确說來還是有些不太舒坦,但腦子裏在思考事情的時候,這些不舒坦就自動被屏蔽了。
來來回回的轉悠了幾圈,隐隐的有些冒汗,身體發熱。不得不說,這就是身體發虛,畢竟那時帶着那麽大的肚子,也不會這麽快的就冒汗。
正走着呢,邺無淵回來了,他是去看那小家夥了。
轉頭看他,這人眉眼間還有着沒來得及消散的溫柔之色,果然啊,去看他兒子,他必然是這表情。
“又睡了?”那小家夥除了吃就是睡,拉屎撒尿都不會醒。
“嗯。一會兒醒了,打算給他洗澡。”邺無淵點頭,他剛剛過去抱了好一會兒。任由他抱着走動,也根本不醒。
“是不是一會兒看不見你心裏頭就不舒坦?非得在眼皮子底下,心裏才踏實。”他的心情,好像比她要焦躁的多。
“嗯。”莫名的,是有點兒這樣。邺無淵承認,但承認的有點兒羞澀似得。
阮泱泱不由笑,“别不好意思,你兒子嘛,你喜歡盯着看,又擔心别人會照料不好,也正常。不過啊,你還是得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不然會産後抑郁的。”她沒怎麽樣,他反倒跟産婦似得。
“何爲産後抑郁?”她的話,他又聽不明白了。
“你現在就有點兒朝産後抑郁靠攏了。”擡手拍了拍他,阮泱泱繼續轉悠,她蠻享受這走動的快樂的,一身輕松。
邺無淵微微搖了搖頭,跟着她一同走,繼續在屋子裏轉悠。
“一會兒給他洗澡,你想看麽?”這都三天了,阮泱泱還沒見過那家夥被剝光的樣子呢。
“洗幹淨了給我抱過來就成,說實話,我也很垂涎沐浴很久了。泡在水池子裏,遊兩圈,像一條活魚。”想一想,就很舒坦。
“不着急,再忍一忍,待得能下水了,想做什麽魚都成。”邺無淵安慰。
“哼,我倒是想吃魚。”哼了哼,因爲吃不了,想起魚肉的細膩口感,其實還是會想的。
姑奶奶親自去個那家夥洗澡了,關于新生兒,她是極其有經驗的。
而且,她的手法和宮中的嬷嬷也不一樣,拎來拎去,在她手裏,好像那小小的家夥就變得特别的堅強。
知道那邊在洗澡,阮泱泱就在居室等着,洗幹淨了,她非要看看她兒子的光溜溜的樣子,她還沒見過呢。
裹着束腹帶,靠在床上,聽着邺無淵給她念書。
她想看書,看那種民間雜書,寫的特别黃的沒有作者名字的小說。不過,看書這種事啊,累眼睛,于是乎,邺無淵就成了工具人,給她念書。
說真的,這種小說,念出口時,再厚的臉皮都會兜不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指也無端跟着蜷縮了起來。
那個聽的人,卻是興緻勃勃,她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小說的内容上了,完全是在看邺無淵那不好意思的樣子,真有意思。
羞澀的呦,又一直在堅持念,看他的手指頭,好像都要把那書給摳出個窟窿來了。
換了個姿勢側躺着,一手撐着頭,一邊欣賞他那不好意思的模樣。說真的,若不是因爲懷孕時怕聽這個胎教不好,她真就讓他整天的給她念小huang本。
擡眼看了她一下,邺無淵略有無奈,“有意思麽?”無不是一個天賦異禀的窮光蛋,和鄰居家的少婦,遠房親戚家的嫂子,偶爾避雨路遇的婦人等等等等,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簡直是惡臭,在這本書中,這個窮光蛋簡直就不是人,種豬一樣。
吃喝都供不上了,卻整日都在想着那些事兒,腦子和屁股應該調換一下。
“挺有意思的。這麽說吧,在這個沒有什麽娛樂的年代,除了有錢人家可以在夜幕降臨時,用花錢的方式來消遣之外,底層的普通人也隻能用琢磨這點事兒來消磨時間了。其實這才是正常的,不然人類哪得以延續至今。”阮泱泱雲淡風輕的把這種下流的東西用人類發展來包裝,也是叫邺無淵無話可說。
她是有這個本事的,把黑的說成白的,會把對手說的啞口無言,連反駁都說不出口。
看他那無語凝噎的模樣,阮泱泱不由笑出聲,“多有意思,無聊之時看這些東西,心情最好了。尤其是你這樣一個擁有着正經面孔和形象的人,念這些下流的東西,我心裏更爽。”
“壞家夥!”把手裏的書卷起來,在她腦門兒上敲了一下。那麽多的壞心眼兒,都用在他身上了,就知道欺負他。
兩個人嬉鬧着,卧室的房門被敲響,小梨的聲音傳來,說是嬷嬷抱着小少爺過來了。
房門打開,阮泱泱也在床上坐了起來,束腹帶還在身上,她不得不特别正的坐着,看起來極其的精神。
嬷嬷抱着稍厚一些的襁褓進來,今兒這卷餅瞧着就大了一号似得。
進來了,嬷嬷也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說正趕上這小家夥還醒着,眼睛也睜開了。從生下來到現在,這還是頭一回睜開眼睛這麽長時間呢。
一聽這個,阮泱泱立即來了精神。
門窗都關上,阻絕了有風進來,邺無淵把那個卷餅接過來,這回他的姿勢看起來可是熟練了許多。
看着他,阮泱泱是真覺着新鮮,果然啊,一看就是抱多了。抱孩子這種事兒啊,不簡單,反正阮泱泱覺着他軟軟的,她不敢上手。
可是如今再看邺無淵,真覺着自己被遠遠地落下了,他進步很快嘛。
“還真睜着眼睛呢,你快看,他這眼睛是不是很像你。”邺無淵坐下,懷裏托着那個用襁褓包着很嚴實的家夥,隻露出一張小臉兒來。
果然是睜着眼睛的,而且,這大雙眼皮兒啊,在這張小臉兒上,乍一看真有點兒突兀。
他眼睛很黑很亮,倒也不是什麽好奇的樣子,就是那麽睜着而已。
把他放在床上,包裹在他頭上那部分的襁褓稍稍松散了些,露出一些頭發來,黑漆漆的。
這還是阮泱泱頭一次看到他的頭發呢,之前他一直都被襁褓包的很嚴實。用襁褓包裹小孩子是有技巧的,嬷嬷們都會。頭會脆弱一些,所以就嚴密的包住。
“打開,我要看看。”她好奇呀,在她肚子裏就沒穿衣服,她還沒完整的見過呢。
邺無淵略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動手,把纏在他身上的襁褓一點點解開。
一共包了兩層,外面的稍厚一些,裏面就是阮泱泱選的那種較爲透氣柔軟的料子,貼膚時的确是舒服的。
把裏面的那層襁褓打開,便瞧見了這小家夥的身體,小小的,卻又是靈活的。
手腳不再被束縛,他就活動起來了,一顫一顫的,那小胳膊小腿兒,真是招人喜歡。
大概是給身上抹了些什麽,摸着有點兒微微濕潤的,大概是什麽可以保護皮膚的東西。
這一打開,阮泱泱看了看他那小小的男子漢象征,之後就把視線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說真的,那一瞬間,她都有點兒驚了,這是什麽發型?
因爲洗過的原因,這孩子的頭發也不再像被牛舔過一樣糾纏在一起貼在頭皮上,都站起來了。
而且,這發絲濃密的啊,又長又濃密,且根根豎立!
不止阮泱泱,這也是邺無淵頭一回看到他幹幹淨淨的頭發的狀态,兩個人一時都有些無言。
倒是這家夥被松了束縛,很是歡快,一抖一抖的,兩條腿都是翹起來的。
“我想起來了,我那時在墨家老宅裏,吃了那什麽助生發的芝麻丸子。原來,那玩意兒真有效啊,我兒子這腦袋,好像蒙奇奇。”伸手去摸他的頭發,頭發絲兒是挺柔韌的,不是那種軟趴趴的發絲。
全都站起來,像一把掃帚,再配上他這小臉兒和小身體,簡直就是蒙奇奇。
“蒙奇奇是什麽?”邺無淵問,也一邊去摸這小家夥的頭發,這濃密程度,超過了他的想象。
“蒙奇奇就是你兒子這個模樣,可愛的一張臉,頂着一腦袋的掃帚。”阮泱泱歎了口氣,這時候真有點兒悔不當初,當時爲啥就饞呢?非要嘗嘗不可呢?
墨家那些人,一直生出有問題的孩子,研究出來的東西,必然是對症又強效的。
這發量……得氣死多少脫發人士!
“也挺好的,待得能束起來了,就不會這麽……”邺無淵邊摸邊說,甚至還想試着給束起來。
“就不會這麽驚人了?難說。好吧,正好我不知道給他取個什麽乳名呢,就叫蒙奇奇吧。”摸了摸他的胳膊腿兒,乳名定了。
邺無淵看了看她,随後點頭,“随你。”就是不知,待得他長大了些,能聽懂人說話了,會不會不高興。
挪動雙腿,她又側躺了下來,就和那小家夥躺在一起。把襁褓扯上來蓋住了他的身體,擔心一直不蓋着會着涼。
倒是把他的頭露在外面,這驚人的發型,别具一格,她兒子走到哪兒估計都是焦點,永久占據C位。
好像他也是有點兒累了,抖的不再那麽歡快了,甚至,眼睛都開始要合上了。
有那麽一種上課時打瞌睡的意思,合一下,又睜開,之後又慢慢的合上。
邺無淵的手一直在他那掃帚頭上輕輕地撫摸,應該是挺舒服的,他很快就又睡了。
貼近他看,别說,還真是莫名的有點兒乖呢。那種醜乖醜乖的,還有點兒萌。
“蒙奇奇,真睡了?”輕聲的叫他,然後微微湊近,盯着他那小臉兒,比剛剛生下來那天明顯胖了一絲絲。忍不住去親他,在他臉蛋兒上啾啾,甚至發出了響聲。
不過,這啾啾聲也沒能把他吵醒,是十足的酣睡,特别香甜的那種。
“邺無淵,你這麽看他,像不像掃帚成精了?”換了個角度,阮泱泱盯着他,問道。
邺無淵哽了哽,也像她似得那樣歪頭看,怎麽也看不出像掃帚成精。反而吧,這樣一看,還蠻可愛的。
乖乖的,甚至,有點兒像個假娃娃。
大概,或許真是自己的孩子,融合了他和阮泱泱的血脈,所以,才會如此順眼。就覺着,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孩子能夠比得過他。
“你這眼睛啊,都要飛出來貼在他身上了。”睨了一眼他,阮泱泱輕輕地哼了一聲,他才像是生孩子的那個,簡直了。
“要創造出一個新的生命來,着實不易。而且,很神奇。他身體裏,流着你和我的血,之後,還會延續下去。”邺無淵似乎在深思這些事情,一旦陷入了這個想法之中,就會無限延長的去思考。
繼而,就會覺着十分奇妙,無法再用什麽語言來形容。
“看吧,就說你有點兒産後抑郁,都開始胡思亂想胡言亂語了。”他發出這種感歎,這孩子就像是他生的,因爲體會過那種不易,才會發出這種感歎來。若沒經曆過的,還真說不出這種話想不到這種事兒。
“難道不是麽?”他所言,是極爲有道理的。
“是啊,你說得對。”點頭同意,說的是對,但他還是像産婦。
反倒是她把自己心理調整的特别好,十分看得開,以至于像生了個假孩子似得。
這小家夥睡得安穩了,邺無淵還算熟練的把他的襁褓給包上了,之後抱起來。
“在你懷裏,真像個卷餅。”越看越像。
把那小家夥送回去了,在他專屬的房間,他睡得才舒坦。
那兒的床,被褥,屋子的通風,照顧他的人,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自然是舒坦。
那小家夥去睡了,阮泱泱自然也休息,她堅持把束腹帶纏在身上,晚上睡覺才卸下來。
希望盡快的恢複,這肚子上的肉啊,松弛的模樣,不忍直視。
這鎮國大将軍喜得麟兒之事,在幾天之内傳遍了整個盛都。宮中送來了賀禮,還有各個權貴無不是派人過來道喜賀喜。
幾天下來,真是把大管家忙活的夠嗆。應對這些名門權貴,還是需要些經驗的,正巧的,大管家算是經驗豐富。
而如阮泱泱所說,這事兒被魏小墨知道了,他豈能錯過。
大概是剛剛得到消息,然後就跑來了。
邺無淵在家,那守在将軍府外的都是親衛,哪會允許他進來。
好嘛,再加上那小妖精着急,就打起來了。
魏小墨武功不行,可是,輕功極其高超。
幾個人圍攻他,他就‘起飛’了,飛檐走壁,就進了将軍府了。
府中親衛更多,還有衛兵,加上會些拳腳功夫的小厮丫頭什麽的。好似就如同将軍府裏每個人都知道的規矩一樣,但凡有擅闖府邸鬧事者,一律先攻之。于是乎,魏小墨就更被圍攻的厲害了。
起起跳跳,一大群人在追他。雖是逃的厲害,可是他一直在将軍府的範圍内,就顯得有點兒狼狽。
再加之他在将軍府住過,熟悉這裏的地形,跑跳起來更是毫無阻擋似得。
鬧騰的,冬眠的熊也會被吵醒,阮泱泱自然是知道了。
“就知道他會來。不過說起來,他功勞的确是最大的,沒有他的藥,也不會有我家蒙奇奇。”一口一口秀氣的喝着湯,阮泱泱一邊說道。
“那倒也是。”小棠和小梨覺着魏小墨特别無禮,急着來跟阮泱泱上報的時候還氣憤呢,可再聽她這麽一說,反而是也跟着認同了。
“雖說爲了給我研究那個藥的起因是他無聊,但是,他也盡心了。可是,我家将軍也是個有脾氣的男人,在自尊心上這一塊,要比魏小墨多得多。”她接着說,也不知到底是什麽意思。
兩個小丫頭歪頭看着她,還想聽她繼續說。
放下湯匙,她喝不下了,她的飯量在最快的時間内回到了以前,孕期時的狂吃已經成爲了過去式。
并且,好像真因爲吃得少了,她臉蛋兒上那兩團紅簇簇都逐漸的消了,淺淡了。
分别看了看那兩個小丫頭,阮泱泱彎起嘴角,最爲标準的假笑,“所以,一會兒将軍必然會和魏小墨交手。隻要魏小墨肯被揍一頓,他就能見到蒙奇奇了。”
果然,不負阮泱泱所預測,很快傳來最新消息,邺無淵出去了。
将軍來了,其他人都退開了,那個不受歡迎的人迎來了最大的敵人。
因爲在邺無淵手底下,他的逃跑功力,不再像是開了挂一般。
在屋子和小廳之間走動,她但凡吃了東西就會活動,而且,愈發的身輕如燕。
走了不過三圈,最新消息又來了,魏小墨果然是被邺無淵逮住了。
阮泱泱笑了笑,就知如此,單純論武力,魏小墨不是邺無淵的對手。
又走了三圈,魏小墨成功的被逮住,然後帶進了開陽閣。
看吧,邺無淵還是記得魏小墨的功勞的,沒有他的藥,他的兒子不知何時才能來到。
聽說人被押進來了,阮泱泱裹上披風,兜帽扣在頭上,也緩緩地走到了門口。
她不出去,但就是瞧一瞧,那小妖精是怎麽被押進來的。
可沒忘了當初頭一次遇上,他抱着邺無淵大腿的樣子,之後被邺無淵一掌拍暈,極其凄慘。
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當初,魏小墨果然是被押進來的。兩隻手都反擰到了背後,一路罵着髒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