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對方現在的力道可真大啊!換成以往兩人在武力值上還能勉勉強搶地打個平手呢,回頭沒想到人都已經可以直接把自己給掀翻,看上去更是輕松無比,完全沒有以前那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更何況薩瓦多感覺似乎對外界有不少的了解?因爲贖罪券這種東西還是剛剛從彼岸傳過來的東西,他們自己都還沒有能夠研究明白,對方卻彷佛天有慧根,直接就明白這其中操作了。
“不過這或許就是有機會繼承風暴之子的最優繼承人的特殊性吧?”笛迦作爲一個早早就已經退出的競争者,面對這樣明白又似乎找到不少好東西的薩瓦多,想了想又道,“大主祭在他的禮拜堂裏面等着你,周圍已經全部都清理幹淨了,我想你們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
每一位進入風暴教堂的人都必須虔誠侍奉風暴之主,家族雖然會有助益,但更多的時候家族也不能對孩子伸張主權,隻能通過策應的方式出現在孩子的身邊。
而大主祭則等同于所有教堂内部祭司的父親,主持着所有學習與練武的事宜,并且還要幫忙大家安排曆練的路線或是傾聽大夥兒的煩惱。
尤其像薩瓦多這樣剛剛做了任務回歸的人,更是必須要去找大主祭報到,向對方闡述自己這一段路的經驗,見過的人,做過的事情,然後讓大主祭講評,最好可以有帶回的戰利品讓大主祭供奉,并且爲此祈求風暴之主給予占蔔回應吉兇。
“我這就先過去,我帶回來的東西你們都先不要碰,我會一起拿過去給大主祭看。”薩瓦多想了想,雖然覺得自己一身泥濘與塵土不大好,可是風暴教堂的人向來脾氣暴躁,對自己的直念與要求那可是從來不允許忤逆的。
加上他确實有很多事情想要跟大主祭分享,并且多聊聊有關樓甯那個讓人相當意外與吃驚的女人,由衷希望大主祭可以睿智地判斷出來她的來曆,如果确定沒有什麽大問題的話,最好還可以邀請對方過來做客卿,好幫忙風暴教堂做發展。
“也行啊,最好能多上供一點東西。”笛迦聽到薩瓦多這麽說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反正大主祭本來就有資格使用最好的東西,甚至還鼓勵薩瓦多多給一點,“家族今年找到的好東西沒有往常多,或是成色沒有那麽好......國内聽說現在情況很一般,所以外邦人才會那麽多。”
“黑暗女神與戰争女神的信徒對此争執不休,認爲是因爲風暴之主的力量減弱的結果......”笛迦壓低了聲音,顯然他認爲這種事情并不應該要讓外面的護衛知道,甚至現在之所以會說也不過是想要提前給薩瓦多打個提醒,“大主祭這陣子似乎有些難以安眠,你一會兒注意一點,别惹他生氣。”
薩瓦多沉吟了半晌,然後表示自己明白地點點頭。
雖然他确實無意要惹大主祭生氣,甚至他認爲自己這一趟帶回來的東西可要比殺一個少年雅安有價值許多。
然而不管他怎麽想,可等到站在面容枯槁的大主祭面前時,卻仍舊感到難以置信──
“你沒有殺了那個家夥。”大主祭的聲音彷佛被火油澆過,相當嘶啞難聽,并且原本一頭如同閃電般相當璀璨的銀發也變得如從亂糟糟的蘆葦花,看上去完全失去的養分。
甚至他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狀态很糟糕,似乎是碰上了什麽讓他無比憂心的事情,也不能夠對任何人說,隻能自己默默地做着努力......但是依舊徒勞無功。
所以在看到自己這位得意弟子的時候,在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按照自己的要求好好行事的時候,大主祭的表情是鎮靜又憤怒的。
但對方的表現是安靜的火山,蟄伏如同最可怕的獵人,目光銳利地對着自己的獵物,彷佛随時要張開傾盆大嘴,用最尖利的牙齒撕裂對方的咽喉。
“大主祭日間安。”不過薩瓦多現在雖然心驚膽戰,表面上卻沒有跟過往一樣誠惶誠恐。和樓甯待着久了,加上實力大幅的進展,現在薩瓦多身上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也不自覺地散發出由内向外的自信,甚至面對大主祭都可以鎮定自若,保證自己并不會被震懾影響,“您最虔誠的弟子遊曆歸來,并且渴望将風暴之主的意志傳達到每個角落,将最好的東西帶回來獻給此間的主人。”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話,偏偏聽到大主祭的耳中卻變得格外地諷刺。
他睜着混濁的雙眼,從年輕而跳躍着強大又健康的軀體中感覺到力量。想到對方目前正值年華,自己卻垂垂老矣,而那雅各部落的賤種們卻能活得好好的,并沒有因爲一些措施而亂套......
然後又聯想到現今各國的緊張情況,終于還是忍不住冷笑一聲:“話說得那麽好聽,重點是你真的有認真按照風暴之主的意志,還有我教導過你的東西做嗎?”
大主祭的話相當幽深而含着諷刺的意味。
這在以往是從來也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因爲大主祭向來是睿智明理,包容并嚴厲又寬厚的。
“弟子最初也是這樣想的。”薩瓦多早就有心理準備回來肯定會被問到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他早就爲此做了相當充足的準備,也完全無懼大主祭的刁鑽苛刻。
反而如果對方對此輕輕放過的話,才會讓薩瓦多感到不安才是,“雅各部落如今的變化與之前天壤有别,大地女神的傳人走進那麽地方,與我激烈的辯論彼此的教義,并且帶來了遠方的信息......”
薩瓦多跪在階梯上,親吻着大主祭的鞋尖,然後虔敬地說道:“弟子知道我們海港與信徒始終缺乏足夠的食物和勇氣,雖然有船隻炮?彈卻因爲地形受到重重阻礙......但在大地女神的傳人手上,還有不少可以幫助我們脫離困頓的方法。”
“所以通過與對方斡旋辯論,她幫忙剝除了少年雅安的血脈,全部交與弟子,然後希望可以換取神殿之間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