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樓甯爲了刻意去壓制薩瓦多開口,還特意加大了力量的傾瀉,甚至單點地朝着薩瓦多去壓制,讓他一張英俊的面孔更加扭曲。臉上黑一道、白一道,冷汗涔涔,身體又不自覺的顫抖......這就更加地讓雅各部落的人忍不住懷疑,這位雖然前面說得信誓旦旦,但似乎碰上樓甯大人後又有些沒有把握啊?
“但是接近您的話,我又覺得我的身體似乎好很多。”雅峰大叔内裏當然知道不少有關部落的事情與規矩,他也很明白樓甯大人現在的行爲正是想要混水摸魚,通過她的能力,用正向的方式去讓大家可以變換一個方法來了解道很多事情或許不是最開始想的那樣。
于是他也反應相當快地對樓甯說着,還朝她靠近好幾步表達自己的态度,“而且最近的訓練配合您對我的疏導,我也覺得自己的力量已經馬上又要通過一個突破口了。”
聽到雅峰大叔這麽說,大夥兒都忍不住紛紛倒抽一口涼氣。要知道雅峰大叔可是他們所有村子裏面最強的勇士之一,受傷前已經很逼近最強的勇士了。如果不是因爲受傷也不會跌到前五十。
但最近大家光看到雅峰大叔練習,還有他吼着少年雅安等人追着漫山遍野地跑的情況也能夠感覺得出來,雅峰大叔的實力确實恢複得很好。
而且大夥兒也不是沒有眼睛,家裏的人若有跟着出去訓練的,一個個回來都紅光滿面,以前的陰郁或是對未來的焦慮也一掃而空,看上去精氣神都相當好。連帶着跟着他們一起相處的家人自然也會受到影響,加上樓甯大人還帶着他們改良了種地的方法,豐收的喜悅還有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誰會不開心呢?
“我的力量擁有生生不盡的能力,雖然這是依據我的實力強弱來有催化的效果,尤其對植物格外有效。”樓甯對所有人肯定地說,然後看着他們或驚訝、或了解、又或是得到證實的模樣,愈發地肯定這些雅各部落的原始住民雖然看上去的确知道的不多,也很單純。
但他們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并不盡然是自己說什麽就相信什麽。
她很快地與感過來的村長與祭司交換了一個眼神,由他們接棒說話。
今天這件事情雖然是受到薩瓦多的提及引爆,但最終的接受與否也都來自于族人的态度。少年雅安站坐不安,他身上剛剛因爲打架的傷口還隐隐地做疼,卻完全不敢多說什麽。
母親的崩潰,村人的沉默,還有雅娜嬸嬸與雅峰大叔的表情,都讓他很快地明白自己的全新力量覺醒,似乎并不是什麽好事兒。
尤其等到薩瓦多那麽說之後,冥冥之間少年雅安似乎也能夠感覺到對方說的是對的,但是他卻一點兒也不甘心,更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有機會可以扭轉這麽一樣的劣勢。
而且他是那麽的熱愛部落,現在部落變成這個情況,爲什麽在他好不容易可以保護部落的時候,卻要面臨着排斥呢?這一點也不合理吧?
“樓甯大人,我真的不是罪人嗎?”少年雅安對自己相當的不自信,“我是不是因爲不好,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父親的死亡,母親的崩潰,家裏的變化。
少年雅安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體内潛意識可能含有與部落相悖的力量,父親當年是不是就不會跑去外面,是不是就不會死亡,而母親是不是就不會多年下來都這麽的辛苦,最後還差點因此失明?
“雅安,你要知道作爲少數者,你的責任要比其他人都還要多上不少?”樓甯靜靜地看着對方,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麽話對他都會有很大的影響,于是深吸了口氣,放緩語調地說:“正因爲你與其他人都不同,所以我們必須要更加的努力,通過我們的不同來讓他們知道我們非但不會傷害他們,還能夠藉此做到很多他們做不到的事情,甚至還能反過來保護他們。”
樓甯想到自己最開始凱旋而歸時,有些民衆确實很崇拜自己,但也有不少官?員看上去對自己很警惕,彷佛自己随時要去暗殺他們一樣,連開個會都百般借口。
“你如果在别人之前就先行否定你自己的話,其實不管我們怎麽鼓勵你,或是覺得你很好,最後的答案也隻會跟過往一樣的糟糕而已。”
“你想想,如果今天村子需要做一個陷阱來抓補壞人,需要使用你的力量,你會願意出借嗎?”樓甯說到這邊,微微地擡高了自己的音量。
村長當然注意到樓甯的意圖,但他一點也不介意,甚至是樂見其成。于是他朝樓甯隐隐地點頭,還親自把自家的情況給拿出來加強渲染與解釋。
“我當然願意啊!這又不是什麽不好的東西!還可以多補幾隻野山雞回去給母親補補身體!”少年雅安隐約知道樓甯大人想做的事情,但他總攫得自己的腦子每次碰上樓甯大人的時候總是不大夠用,于是隻能老老實實地說:“村子裏的大家都對我很好,付出一點點東西而已,如果不是因爲大家都這麽做,村子哪裏會好?”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樓甯上前拍拍少年雅安逐漸厚實的肩膀,臉上露出了略顯欣慰的笑容,又扭頭對其他目光或閃躲、或鎮定、獲信任的眼眸道:“你們自己應該也聽到了,不管他覺醒的是什麽力量,如果不是祖靈的庇佑也熬不過去。”
“既然他始終都念着部落的好,也覺得自己要回饋部落,更是一個一直都很孝順又貼心的孩子,你們真的有必要去批評或是否定他的努力嗎?”
大家扪心自問,确實啊!少年雅安等孩子的實力越強,對他們的安危和壯大都是好的。
風暴之主的信仰推行那麽久,在部落不也是始終都沒能得到認可嗎?
既然少年雅安的力量是自然獲得,他也從來沒有對風暴之主有産生半點興趣,那麽他們有什麽必要擔心的?
“要我說,雅安等人才,我們更應該要想辦法好好對待并留下來才是。”村長在這個時候緩緩地将手中的拐杖用力地敲在地面上,也敲在大家的心頭上,對他們厲聲道,“所以從今以後,誰都不許再拿這件事情說三道四的了,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