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夠帶走,按照這些東西的危險性、還有不确定性,樓甯也絕對不會跟自己過意不去,把他們揣着身上。
不過幸好時間上面也有所限制,約定的一小時馬上就要到了。索性那個小男孩願意跟着樓甯他們走,正好還可以讓其他有問題的話,交叉做個比對,省得有些問題沒有考慮到,疏漏了。當然某種程度上,也是因爲樓甯身上的闆磚,可以讓小家夥蘊養已經相當虛弱的靈魂,對方身上更有讓自己舒服的氣息。
反正自己左右就是一條命,再差也不可能更差了。既然這些人說他們不怕被怪物追殺,也不擔心會沒有辦法破解古宅的秘密。
自己就當作是在這個牢籠的最後一天,幹脆再好好地逛一逛,回憶一下曾經的過往了。
“......你們可真夠厲害的,竟然還拉了個孩子回來。”當大家都集合回大廳的時候,幾個腳程快的,或是探索的地方離的不遠的人,早就已經回來了。
“你們手上的東西,看起來也收獲不少啊。”阿許跳到自家兄弟面前,有些疑惑地看着對方手裏的盒子,“這,該不會是骨灰盒吧?”
古家的人估計心理都有點兒問題。光從古關的行爲,到這個大宅的布置,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規矩,都讓人有些發寒。
這會兒忽然看到一個骨灰盒被藏得好好的,讓當作證據拿出來,說裏面多點兒曲折,這誰也不意外。
“是啊,而且這還不是一個人的骨灰,是一群人的,被燒毀之後,混在一起的。”阿許的哥哥阿光無奈地歎了口氣,有些憐惜地看了小男孩飄蕩的身影,然後說,“你們講的那個陣法,在這幢宅子裏面,我們推測最少有五處。”
“不過我們剛剛對了一下,目前隻找到三個,還有兩個被藏匿起來,恐怕這才是爲什麽之前的人都沒能通關的原因。”
“也不好說吧?”司琳娜咬着唇,一面把大家剛剛找到的線索都集中在一起,慢慢地推敲着,聞言頓時說,“你們看,這五個陣法,按照心肝脾肺腎來看,是五行。理論上來說應該是要複蘇古關本人的。”
“可是樓甯也說了,最起碼地下室的那個偷龍轉鳳陣就是個不成功的......也就是說,萬一這五套陣法會‘成功’。那背後理論上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幕後主使在,否則誰要這麽過意不去?”
更何況古家的房子,經年累月都沒有活人的氣息。理論上早就該破敗的不行,那就别提裏面一堆鬼怪在作祟,最起碼沒有敗落也該有部分的垮塌才對。
但從他們找到的幾個地縛靈的表現來看,這幢宅子大約還維持着兇殺案發生的當天的情況,一直保存到現在。
那麽裏面絕對還有甚麽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問這些孩子恐怕也沒有人記得了。”封楓看了小男孩一眼,又把自己剛剛從人偶的搜索之間,問及那些孩子們的話對大家說,“古關的複蘇出現問題,那個‘怪物’又把這些地縛靈都啃過好幾遍......沒瘋的本來就是少數,而這些少數的人又基本上沒有大部分的記憶。”
要說,樓甯他們碰上的這位,還算是記憶比較多的一位。
“那怎麽辦?”恭措他們找到的隻有族譜,還有一批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木塊。以司琳娜的話來講,應該是牌位。隻是因爲上面沒有刻上牌位主人的名字,甚至連這有沒有‘人’用過,也不曉得。
“我這邊有本在主卧找到的日記,不過估計是女人寫的,看上去知道的也不多。”阿爾文晃了一下手裏的殘破筆記本,對大家說,“古關臨死之前應該已經有點瘋了,說話行事都不正常,也對這些女人沒有好話跟好臉色,甚至還會讓管家斷了她們的飯菜。”
那個年代,每天都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而且受到疾病與戰争迫害而亡的,更是數不勝數。女人、老人、孩子在這個時候最不值錢,即使是因爲受到男人的發洩,搞死幾個,隻要明面上過的去,也沒有多少人會出面管。
“……光看這個字迹,估計也是要瘋。”司琳娜等人湊過去看,因爲母星當時的文字比較複雜,所以大家光是要判讀就有點吃力,好半天的才看懂。
“古家因爲站隊錯誤,掏出大部分的家财才保住一家的性命。”樓甯皺着眉頭,回想起整個大宅破敗又有點漏風的情況,這才恍然,“家裏頭的大件兒看上去陳舊發黴,應該是因爲真正好的都典當出去,換錢消災。”
“而古關當年豢養的人手,也都被抵出去。他自己的剩餘的子女和妻妾,跟古關以及古關的‘客人’關在一起......不,不是客人,應該是前來清算的能人異士。”
那張照片裏面的人,估計是刻意被留下來的線索,也是一個誤導。
如果大家湊起來的線索沒有錯的話,古關早年爲了上位,是一路血洗自己手足的。所以那張全家福一點意義都沒有。
30口人,也是個約數,或者說是當時在宅邸裏面的總人數而已。
“沒錯,明面上是滅門血案......當然,也确實是滅門沒錯。不過死的人,并不完全是古家人。”阿爾文點頭,把自己找出來的幾個特殊的白蠟燭放到大家面前,“你們可以聞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啊!不要碰!”就在這個時候,樓甯他們身邊的小男還猛地撲過來,尖聲地說,“别碰!”
這個小男孩前面跟大家對答的時候表現得還挺乖,所以并沒有人特别提防。而現在他忽然這麽激動,也頓時引起大家的警惕,
“那是屍油提煉所做的蠟燭!有引魂效果!對那怪物的吸引力最強!”
“現在怪物就要醒了!你們如果不想這麽早死的話,最好不要把這蠟燭點起來,也不要碰它!”小男孩聽到樓甯他們東拼西湊,說的東西雖然聽不懂,但總感覺有對上自己朦胧的記憶,對他們自然多信任幾分。
于是看到這群人在擺弄那個危險的東西,一下子忍不住沖出來,就要打掉阿爾文手上的東西。
‘咚咚咚’......古家宅邸的深處,傳來一陣陣擊鼓的聲音。
如同花街遊行,有鼓手專門敲着節奏,讓遊街的人可以踩着拍子,不緊不慢,從容優雅地走完全程一樣。
卻又一聲聲敲入人的心底,彷佛攫獲所有人的心髒,企圖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