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島啊!聽聽這個名字!他天生就是爲了要圓滿大家心中那一塊遙不可及的夢想而存在的!”
然而,有過前面恭措的遭遇,加上黑白小醜說的遊樂園規則。這種興奮、激動、以及喜悅摻雜的語氣,不但沒有能夠激起大家的共鳴...反而更讓他們感到一絲焦慮和緊張。
沒錯,這名黑白小醜從頭到尾看上去都很紳士、行爲雖然誇大又‘搞笑’。可但凡是浸淫過戰場的人,就能發現對方的動作沒有半點多餘,身體的平衡與柔韌度完全強悍得不可思議。
即使是一個呼吸、一個轉圈,他的身體都沒有弱點,而且可以随時發動攻擊!
這個人很危險!
有如此的認知,即使是最粗神經的人,也很難在黑白小醜的招呼中放松下來。
扶桑跟司琳娜甚至都在考慮,這個世界到底要不要讓樓甯傳送過來了。
别一個不小心搞了全滅。
“唉唉唉,這批新加入的朋友看起來很憂愁啊!怎麽都沒有點娛樂精神呢?這可不行呢!”黑白小醜一個人唱獨角戲半天的,似乎也終于明白面前這批人并不好取悅......又或者說,心事重重。
他幹脆猛地從身後變出一小束漂亮的、帶着黑白色圖文的氣球,一邊歎氣、一邊滿心歡喜地說,
“這樣吧,新人福利!隻要你們可以幫我找出這裏面少了的那顆笑臉氣球,我就算你們通過一關,如何?”
“笑臉氣球?有圖案要求?有具體氣球的範圍?怎麽樣才能确定那就是你的氣球?”裴迪亞是個心理治療師,他對這個黑白小醜的觀察點和其他人都不同。
危險是一個層面,但是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心理狀态并不正常。
雖然說可以被這個世界放在開局,又是這麽個‘引路人’的身份,肯定也正常不到哪裏去。但是裴迪亞卻一直覺得,對方是刻意通過各種肢體語言,還有與大家的互動,正在悄悄地設下一個危險的陷阱,隻等着他們放松、就可以栽進去。
而現在看來,果然是這麽回事。
遊戲如果不帶着風險,那又怎麽可能會成爲夢幻島的特色遊戲呢?
“我可以保證,整個遊樂園隻有一個笑臉氣球,大小跟我的頭差不多。”黑白小醜似乎并沒有被質疑的氣腦,反而興緻勃勃地說,“隻要通過我的判定,就算氣球是你們變出來的,也算數唷!”
“唉,都怪我,因爲到處接人,所以一個不小心就讓這麽重要的氣球跑了......”黑白小醜似乎是個表現欲極強的人,隻見他狀似苦惱地反轉着身體,一下凹出一個S型、一下又折成M的模樣,“但是下午就是遊樂園的花街遊行了,如果沒有辦法湊夠氣球的數量,那些小可愛們可是會暴?動的~”
司琳娜聽到‘花街遊行’、和‘下午’,就知道這是這場遊戲慣用的附加條件了。
‘找到笑臉氣球’這個任務聽上去并不難,可是他們一來并不知道遊樂園有多大,二來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
僅憑着一個笑臉氣球大小、甚至還有可以自己變出氣球,以及必須要在下午前找到,這反而是個相當難度的任務。
而且這個被迫強制開啓的任務,黑白小醜到現在都還沒有說,萬一任務失敗的話,會有什麽處罰......所以如果不想莫名其妙地失去同伴的話,他們最好做到萬無一失地解決這個任務。
“好了好了,你們也不要愁眉苦臉的。我可是個善良的、喜歡給人帶來歡樂的小醜呢!”黑白小醜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晃晃帶着油彩的腦袋,笑瞇瞇地伸出手指說,“看你們實在可憐,所以我偷偷特别允許你們夾帶同伴一起做任務~”
“答案不隻有一個,而且我已經把氣球局限在你們可以看得到的地方!”
“這樣,我夠大方了吧?”
說完,黑白小醜就晃着單輪車,在由粉紅泡泡組成的城堡外面竄來竄去,并且拒絕再跟司琳娜等人說話。
“恭措,你還好嗎?”有那麽個可怕的殺器存在,加上大家剛剛都被震憾一輪,難免顧不上受傷的小夥伴。
現在黑白小醜主動退開,他們雖然多少感到遺憾,但更多的還是對同伴的擔憂。
“而且,這一場我覺得是有必要找樓甯過來了。”裴迪亞的臉色有着不正常的蒼白,一面想辦法用自己的共工力量治療恭措、卻始終不得效果,一面低聲地對大家說,“這個黑白小醜讓我覺得有些熟悉,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他是在哪裏出現的......”
“還有就是,這個世界讓我感覺很危險,如果可以的話,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萬一連找氣球都是最簡單的任務,那麽後面,恐怕我們要面對的,說不定會是更殘酷的東西......”
裴迪亞說的話不是很好聽,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否定在場的人的能力。
不過大家已經很熟悉了,自然明白他不是在鄙視自己人,或是長他人威風。而是因爲其他的考量,做出這樣的建議。
“你覺得他熟悉,是不是因爲有看過他?”扶桑擁有伏羲之力,隐約地可以感覺到某些比較超自然的震蕩,他一雙銀色的眼眸看向裴迪亞,語氣缥缈,“還是,你可能遇過另外一個型态的他?”
阿克索瓦爲了惡心人...也不是沒有因爲收服某些倒楣的返祖人,反而讓大家遇過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熟人’。
隻不過,就目前爲止他們也僅遇過席佳一個主動倒戈到阿克索瓦那邊的人過。眼前這個黑白小醜,到底是哪一種情況,也沒有人能說得準。
“我頂多覺得很熟悉......更多的,就不知道。”裴迪亞曉得,但凡自己開口,大家出于謹慎是一定不會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
可有的時候線索太少、還有線索太多都有可能會對大家的判斷造成幹擾,所以嚴格說起來,他也不太敢亂說──就怕一個不小心,還給大家帶來了誤導,那可就不好了。
“我是沒有覺得熟悉,不過我同樣覺得,如果可以的話,找樓甯過來是對方給出的暗示。”司琳娜對裴迪亞的提議率先投出贊同票,“我們基本已經跟阿克索瓦撕破臉,所以我認爲,在這個時候碰上的任何‘工作人員’,他們說出的話都絕對有意義。”
組隊有時候就這麽莫名其妙。
而組隊的判定本來解釋權就不在他們身上,所以爲求保險,最好還是讓隊伍整齊一點,省得有什麽後續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