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男孩這麽說,樓甯是滿心的疑問。
那些焦黑泥濘纏着封楓的人偶,地面激戰的痕迹,搭着小男孩的話,讓人有着濃濃的不和諧之感。
“是…我們的同類?”樓甯雖然猜測小男孩有可能也是返祖人,但畢竟一來沒有得到對方親口證實;二來不管小男孩、還是現場遺留的痕迹都辦法太讓樓甯感到親切。
最起碼,當初碰到阿爾文的時候,她好歹還能感覺到相近的精神力與行動的特質。
“和我…一樣…變、變異……”小男孩在樓甯面前帶路,蹦蹦跳跳的,彷佛多動症一樣。聽到樓甯的疑問,擡頭咧嘴一笑,顯然很高興。
又或者說,他好像從來就沒不高興過。
“你的能力,是因爲主腦的幹預,所以返祖能力出現變異了,對嗎?”得到對方的解答,樓甯的疑惑不但沒有變少,反而更加的好奇,“不過,吃下喪屍血肉,對你的身體沒有負面影響嗎?”
即便樓甯自己的神農之力可以淨化喪屍病毒,但這并不代表她就願意去碰這個世界的喪屍。其中因爲基因改?造所帶來的不适感,讓樓甯等人皆感到強烈的不舒服。
尤其是席佳将病毒與精神力結合,通過封楓的人偶反向污染,樓甯确定那是會給他們帶來傷害的。
小男孩竟然可以無視其中的問題,甚至以喪屍爲食。又有那讓人湮滅的古怪能力,如果說同爲返祖人,這種能力的變異……要是僅限于這個世界有用處,抑或者他們早已被改造、超出返祖人範疇。
那他們,是否還能符合标準,爲聯邦效力。
能否讓聯邦接受。
都變成相當大的問題。
“不是。”小男孩聽到樓甯這麽問,歪着腦袋,咬着傷口嶙峋的手指,皺着眉頭,像是正在努力分辨她的意思。好半晌後,這才搖搖頭,“……是變異。”
也就是說,他的能力變化,和阿克索瓦博士沒有關系,也不是污染,而是因爲其他變數得到的結果。
“那另外一個人,跟你一樣?”樓甯想了想,又追問,“之前裴迪亞說,被阿克索瓦博士俘虜後,有人搶在他前面離開,還留下通道給其他人逃跑…那個人是你嗎?”
主腦雖然不是全能,可快穿系統内是他的地盤。即使有科研院的約束,但隻要他想,也完全能通過各種程序漏洞給他們這些返祖人造成相當大的危害與阻撓。
以裴迪亞跟席佳的反應來看,主腦當初把他們困住的時候,手段強硬,而且因爲目标明确,是絕不可能放他們走的。
那麽可以從主腦的手下逃跑,甚至還多放走一個裴迪亞,足以說明這個人能的能力相當特出。不論是智力與能力,都不會是一般的返祖人。
至少以樓甯目前了解到的返祖人中,相關的能力都不大有可能正面硬剛。
“是我。”小男孩這次很幹脆,壓着聲帶承認,“不過有受傷…所以到現在才出來。”他說話慢慢比之前還流暢不少,估計是因爲吃的比溝通的多,當然也估計是因爲喪屍不會跟他說話的緣故,忘了該怎麽使用自個兒的某些部位了,“裴迪亞,之前看到的,是我掩飾的形象。”
樓甯暗暗點頭,如果以小男孩一路發展出來的奇特能力,他說他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貌與形态,那的确不會太讓人意外。
“但我跟女娲的能力變異過,所以……看上去,跟你們,很不一樣。”小男孩縱身一躍,帶着樓甯穿過科研院如同斷垣殘壁般的中庭,一面磕絆地說,“用你們之前的說法,就是污染的人…嗯,壞人。”
“返祖能力可以變異這件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樓甯自己也覺醒好幾種能力,甚至還有波波娃親自注射改造的力量。但即便是這樣,她本身的能力還是比較‘正’。
封楓的操偶師算得上是比較偏僻的,用起來偶爾也會有種陰森感。但對比起小男孩、以及那爲與土壤相關的返祖人,又或者是和席佳相比,已經正常太多。
遠處傳來打鬥聲,樓甯通過精神力的波動,可以确定雖然打得很激烈,但不論是封楓還是司琳娜狀态都還維持得住,不至于落入下風。
可怎麽這個世界一個兩個,都感覺能力比封楓和司琳娜強?照道理,他們倆個已經是經過專門訓練,又比大家都還要早進入快穿世界曆練的人,對返祖能力的應用以及返祖能力的等級,都該更高才對。
“我的能力,比較抽象。”小男孩笑笑,“她的能力有壓制性,偶師,如果媒介不換,肯定打不赢的。”
“和土壤有關的返祖之力。”樓甯喃喃自語,接着又想到阿爾文之前說的,有一名女娲的返祖人,在自己面前遭到殺害,頓時皺起眉頭,“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沒有真的死亡……或者說‘複活’,所以能力出現變異?”
“不清楚,但她資曆比我老。”小男孩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曉得對方的來曆,“我們被關進去前,她已經在了。”
“封楓,你換一組人偶!”就在此時,司琳娜的聲音傳來。聽上去相當喘不說,還滿滿的驚慌,“要不然,你用我的絲線弄成人偶操控!否則我們誰也沒辦法脫困去警告樓甯他們!”
“……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換了!”封楓的語調聽起來正磨着牙齒,而且好像正在跟什麽東西掙紮抗?争一樣,顯得特别猙獰,“不如你把我給扔下來先脫身吧!我覺得我跑不掉了!”
媽的!他們之前好歹也是聯邦的高級軍官,打從會爬開始摸着各種武器長大,參軍的年限還比其他人都常,打過的仗可比誰都多!
但偏偏連面前一個小姑娘都打不過?!這是爲什麽!
輸給樓甯也就算了,樓家的人像來不正常。可是剛剛那個小男孩,還有面前的小女孩已經完全打破封楓跟司琳娜的認知。要說他們是返祖人也不是,如果說他們是阿克索瓦的人?造?人那就又更不像了!
“你到底是誰?!”封楓咬牙,憋着這麽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個在心中積壓已久的問題。
“我?我是女娲啊。”對面,有個怯怯的聲音,以一種完全不符合本身殺傷力的表現,輕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