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這個問題要讓誰來背鍋?
“不過雖然芝麻油等不行,可是如果你想讓邊疆的将士可以吃的飽,應該還可以研究一下能不能做出個油炒面,那就不但可以久放,煮着吃或是幹着吃都沒有問題了。”
油炒面其實就是現代大家說習慣的泡面,不過以這個年代的情況來看,是還沒有生産出這種東西來的──更何況,油炒面的制程除非是大量,否則光那用油量,對普通的人家而言也太過奢侈。
所以絕對不能随便就做出來。
“油炒面?用油下去炒?”馬良本來也就是随口問一句,純粹是因爲他覺得邊疆将士每到冬天,雪裏征伐,消耗的多,又朝不保夕,能夠偶爾吃上一點比較噴香的食物,多少也是個安慰。
不過他沒有想到,雖然芝麻醬不行,但是連春卻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大的一個驚喜,說是真有東西可以替代幹糧。
“呃,不是。不過也沒有差很多。”樓甯差點給這位的想象力給跪了,忍不住笑出來,然後對對方說,“先等着吧,秋收之後比較有時間,再來研究。”
反正如果東西做成了,肯定也是要優先供給給将士的。這種東西嚴格說起來已經篇軍用,樓甯也很清楚他的重要性,倒也不是每個發明出來的東西,都必須要賺錢才行。
其他幾個人默默地捧着自己的碗,在角落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後在心中感慨,老大跟大嫂之間的感情與默契還真是好啊。
而且,要是大嫂研究的東西真的能夠成的話,那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相當大的福音。
畢竟每年冬天在雪地裏駐守,還要跟哈奴族打仗,不但全身上下極其難受,還很難生火取暖,那就更别提吃點熱呼的東西。
能優先保障自己可以活下去,就已經比什麽都還要來得重要了。
“對了老大,那個陳家還真的如你們所猜測,這幾天小動作挺多的。”落腮胡一面稀哩呼噜地吃着東西,一面對馬良還有連春彙報,“他們不但鬼鬼祟祟地派人入城,還去找點水樓的對家了。”
陳富嘉的事情,坦白說一開始還沒怎麽能夠引人注意。
隻不過他自己太杞人憂天,又按耐不住試探,已經跳過了賠罪等步驟,直接來到先下手爲強的情況,那就由不得不引起馬良的人的注意了。
“......這小子到底想做什麽?就真的這麽想死嗎?”樓甯聽到落腮胡這麽說,頓時覺得相當無語,“陳員外他們不知道還好,收的佃租少一點就少一點,偏偏搞這麽一出......”
馬良想的倒是更深入一點,尤其是在聽說點水樓都被找麻煩了,于是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個楊胡背後可不簡單,這人如果想要對點水樓出手,也未免太看不起楊胡了。”
胖子雖然是胖子,不過卻是個腹黑的家夥。這麽多年不聲不響,看上去點水樓是個老二,也就這半年風頭比較勝......可人家悶聲發大财,賺的可是南北貨,那其中的利潤才是最大的。
“不過,既然陳家要出手,那咱們...不用防範一些嗎?”幾個小兵聽到馬良這麽說,雖然知道碰上事情隻要聽老大的就對了,可他們還是挺擔心等到戰争開打,大嫂他們留在這邊,恐怕還是比較令人擔憂的,“咱們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說老實話,大嫂雖然看着很厲害,也頗爲精明能幹。
可是陳家畢竟跟官府關系匪淺,雖然有他們将軍的面子在前。但是真的想要整治人的話,多的是通過其他的招數來行動,完全可以在事後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你們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吧。”樓甯煮了一整鍋面疙瘩湯,就是因爲知道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些兵哥們一個個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尤其打仗跟做家務都要消耗很多熱量。
精神力一掃而過,就知道每個人身體都不算是有多康健。現在正好有條件給他們補一補,雖然很快又要開始打仗了,但好歹能夠把他們的底子給拉厚一點。
畢竟多一分健康,多一分力氣,等到上戰場的時候,就多一分可以保命的機會。
“油炒面的研究應該不算很困難。”樓甯知道,要做出好的、健康的油炒面,這油的選擇就變得很重要。
古代的食物雖然保存不易,品種也不算多。不過既然自己在穿過來之前就已經盡可能地讓自己的光腦保存最多古代的資料,總是能夠找出一種油可以來作。
之麻油的條件其實就不差,麻煩就在一個‘貴’字而已。
但現在自己的合作對象這麽多,樓甯坦白來說還真的不怕自己沒有錢,或是找不到好的金?主爸爸。
“你不要把自己累壞了。”馬良點點頭,這陣子的相處也讓他很清楚,隻要是連春承諾的,或是有超過半成肯定的事情,基本上都絕對會被做成,“你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多好,錢三娘可都是已經跟我說的。”
馬良覺得有些頭疼。
妻子很能幹是好事,跟孩子們相處的好也是好事,問題是這樣一忙起來就不知道休息,那就很麻煩了。
尤其是因爲對方始終不肯松口,不讓大夫看,也不承認自己的身體不好。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你好歹也不要讓我老是記挂着家裏。”馬良骨子裏還是有些大男人主?義的──雖然說馬家向來對姑娘們都很尊重。
不過既然男人可以扛下一片天的話,又爲什麽不呢?
女人天生上面還是有些地方沒有辦法同男人一較高下,男人也确實有不少事情并不擅長。
但,如果可以做到确實讓對方能依靠,馬良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還是做得很不錯的。
“我會留一批人在這邊保護你們。”馬良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連春,“一來今年哈奴族的動向并不明,二來還有陳家的事情在,三來我也不清楚楊掌櫃他們到底能不能夠扛得住陳家那邊的壓力。”
與其把主動權交到别人手上,還不如自己手裏捏着籌碼,省得天天還要顧忌這頭、顧忌那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