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無謂的掙紮了,能夠讓我們瞧上,也算是你們大姐有本事。”連二無聊地坐在一邊,看着幾個曉得惡狠狠地瞪着自己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地說,“要不是因爲連春嫁過來,你們幾個小崽子也不可能過得這麽好吧?”
說到底,還是他們連家虧了。
“你們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馬耀隐忍地咬着牙,死死護着馬佩,跟馬尉兩個人仇恨地瞪着連二看,“等大嫂他們回來,你們就死定了。”
“哈!連春就算再能幹,不過也還是個姑娘。”連二聽到小崽子這麽說,頓時就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前後仰着地說,“我這麽講吧,孤兒寡母的,在村子裏面本來就是異類。家裏女人再能幹,如果沒有男人頂着,村子裏的人也絕對不會承認你們是一家子。”
現實就是這麽殘忍。
連大連二在家裏可以都不幹活,但是即便是錢氏等,也不得不承認家裏有個男人在,能夠給人難以取代的安全感。
“是嗎?”偏偏,就在連二準備對幾個小孩兒大放角詞,企圖給他們來一場洗腦的時候,自己身後卻傳來一陣風雨欲來的陰冷聲音,“誰給你吃的豹子膽,居然敢動到老子的頭上?!”
樓甯本來就是個謹慎的人。
她雖然盯着地裏這頭,可不代表她的精神力就沒有壟罩在馬家。
連大連二是運氣好,那時候樓甯正巧扯着連元賠償,所以并沒有來得及回援。
可等到裏正這邊事情結束,她就瞬間用最快的速度挪回家。
“連春!”錢三娘跟程白兩個人怎麽也沒想到連春居然會有跑得這麽快的時候,然而在他們兩人緊追過來,看到馬家滿地狼藉,幾個小崽子一面氣狠地拿着斧頭要砍連二......
而連二卻被連春單手掐着脖子給舉起來,嗚咿地根本說不出話來。
“連大那個賤人,把馬芳帶去哪了?”樓甯在幾個小的身上也有下精神力追蹤,然而剛剛不知道爲什麽,馬芳身上的那縷精神力,卻在離開馬家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樓甯當然曉得,姑娘的清白在這個年代,到底有多重要。所以她心中焦急,更是隐隐地能夠感覺到連春的情緒,在自己的體内不斷地催生出一種迫切感。
“連大把馬芳帶走了?!”程白畢竟還是見過不少龌龊場面的人,他當下知道茲事體大,于是立刻讓錢三娘還有程琬去把幾個小的拖回自己家去。
然後自己急忙上前,讓連春别一口氣直接把連二給弄死了,
“現在是馬芳的事情比較重要!連春,我知道你的心裏很急,不過這個人再該死,也都沒有馬芳來的要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小姑娘,并且盡可能遮掩過去這件事情。
鄉裏之間的八卦勘比殺人不見血的刀子。
要是小姑娘有半點的萬一,這些熱衷于追求别人家隐私的人,肯定會天天守着馬家這邊。
“後山?”樓甯卻不理會程白,而是粗暴地直接用自己的精神力,也不管會不會把人給弄成傻子,就将連二的腦子給狠狠地刮過一遍。
她很快地就在對方的腦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片段──
甚至還一個不小心地找到了連大連二對幾個小的說過的話。
“他瘋了,去後山能做什麽!”程白一悚,他可明白,連大的性子才是最像連元的。當即瞪大眼睛,“連春,我知道你很厲害,但現在可是秋天,你不能自己一個人上去!”
但是樓甯哪裏會聽他的話?
更甭提說什麽要大家一起上山找人了。
以她的能力,不用十分鍾就能從村子裏面上山,至多再十分鍾便能夠找到馬芳。
如果要等這些人集合,那就真的時麽都晚了!
“叔,這邊就先交給你處理,連二這人留不得,山上我一個人就行。”樓甯這人向來護短。尤其是馬芳這麽乖乖巧巧的孩子,懂事還聽話。
她的人生現在才要開始逆轉,憑什麽因爲這麽一個腦缺的家夥,從此打入永不見天日的地牢裏呢?
“哎!”程白雖然早就聽過妻子講連春不簡單,不過他本來還以爲這個不簡單僅止于做生意還有持家的手腕。
但是看着連春‘嗖’地一聲,手裏拎着鐮刀,就直接翻深翩然地離開馬家,要不了幾個呼吸就已經奔馳出去最少一裏路......
“嘶......看來,連家這次如果不賠得血本無歸,恐怕很難了。”
畢竟一個護着孩子的母親,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一個可能危及到自己孩子的家夥,有半點留手的可能的。
“不過這麽一來,這滿屋就得我一個人先整理了。”程白苦笑地看着滿地狼藉,無奈地歎口氣,認分地蹲下來整理。
連大連二的破壞力十足,而錢三娘還得照顧幾個已經被吓壞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都絕對不可能過來幫忙了。
“我我我......這個連春,是假的!”連二剛剛幾乎被掐暈過去,這會兒似是因爲危機已經解除,這才悠悠地又醒過來。
他一看到程白,整個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頓時在地上瘋狂掙紮地說,
“她剛剛居然想要殺了我!”
“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殺了你啊。”程白對連家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好感,尤其現在連大連二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作爲一個有女兒的父親,程白根本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出事的人換成自己的琬琬,他會不會有更可怕的反應。
“連二,不要以爲自己這樣做沒什麽。”邊疆這邊的律法執行力本來就比較弱,每年有不少婦孺因爲賴漢等出事層出不窮。
但,這不代表受害者與家人不會憤怒。
“連春的能力好,你應該要慶幸才對。”程白想到連春剛剛暴怒的模樣,又想到以馬家的情況,完全可以擊鼓鳴冤,用馬良的書生身份另爲升堂,“要不然,鬧到縣老爺面前,你們兄弟兩人苦力十年是絕對跑不掉的。”
另一頭,山上。馬芳正被連大給拖着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嗚嗚嗚嗚嗚嗚......”馬芳并不是個愛哭的姑娘,但她頭發一來被扯着,二來連大根本沒有讓她好好走路的意思,是直接拖着人在地上刮,自然疼的不行。
“我找個好地方,咱倆就能直接做夫妻。”連大對馬芳的掙紮視若無睹,他走在前面,看上去還頗爲期待,“開心嗎?”
“你找死!”一陣勁風襲來,有陰冷的聲音當空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