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苡情一直說沒有辦法量産，但是這件事情折射出來的，除去了土地面積不夠折騰之外，也有因爲西門老宅本身是拿來做爲花園，更偏向種植觀賞性植物──
如果要拿來種糧食，不但地力問題不夠，就連砂土的特性也相當不同。
“往年我們都是專門聘請園藝師來處理的，認真說，要不是您提出這件事情，恐怕我們根本都不會注意到。”在西門曜提出先試種一部分出來推廣，樓甯便找了何爺爺來詢問有關餘換土與肥料的事情。
誰知道，這件事情反而給老人家造成了大難題。
“啊，這樣啊？”樓甯當然也知道，以何爺爺在西門家的地位，讓他細緻地管到花園的土壤這種事情，也未免太強人所難。畢竟人家主要的工作室打理主人一家的日常起居，甚至是社交活動。如果連這種枝微末節也要摻一腳，那也太勞碌而不必要了。
“不過，如果土壤跟地肥不夠，這确實也會對您接下來的計劃造成耽誤的對吧？”急主人所急，向來是一名合格的管家最重要的事情，“要是這樣，短期内讓園藝師過來重新換土也不太實際，或者我們可以同時買新土過來、順便自己重新配肥料比較恰當呢？”
何爺爺雖然不是園藝專長，但是跟着西門家三代，因爲幾位女主人都頗爲喜花園藝的緣故。耳濡目染之下，何爺爺還是有一點基本概念的。
隻能說，種菜跟種花不大一樣，可是找準重點之後，仍然有不少共通之處。
“現在這樣的話，我就換一下菜的種類，然後照您的說法來做。”樓甯也曉得，逼着人家把好好的花園拿來種菜并不是個事。可是金主爸爸才是最大的，爲了城南那塊地，樓甯說什麽也要表現好，“至于肥料的話，我自己倒是知道一些還不錯的配比......但是如果沒有專業的實驗室，恐怕很難做出我想要的效果。”
“肥料還有這種事情？”何爺爺這個就真的很吃驚了，“抱歉，我不曉得配肥料還要這麽專業......要不，我去聯系一些實驗室，看看哪間比較符合您的需求？”
“這個，我聽說戀語大學裏面有一位東方朔教授，本身就是肥料專長？”樓甯當然不需要何爺爺表面上說連系實驗室、實際上直接爲自己搞出一個實驗室這麽個操作，“若是這位可靠，您又有機會可以幫忙牽線的話，我直接過去找他，或許可以更快一些。”
殊不知，在安苡情提到‘東方朔’這三個字的時候，何爺爺的表情卻顯得有些複雜。
以遊戲的設定來看，東方朔、西門曜、南宮辰、北宇望各有專長領域，當然也就各自代表了一方勢力。
西門家經營的是房地産，南宮辰代表的是底層孤兒出深、并且來到娛樂圈的狀态。北宇望走的是軍方門閥，紀律與手段一個不少。
至于東方朔，則是純粹的學院派代表，書香門第，算得上是戀語城裏面相當古老的一支。說有錢當然是有錢的，以東方朔個人研發的肥料等專利，每年就有不小的進帳。
隻不過，學院派和商人天生對立，東方家和西門家雖然不至于真的針鋒相對，但是互看不順眼還是比較真實的。
現在安苡情說要去找東方朔幫忙，好來讓少爺家的菜地可以種出更多好吃的蔬果......何爺爺怎麽想，都覺得萬一少爺知道真實情況後，可能會瘋掉。
“有認識，不過，我不确定少爺會不會答應您去求助這個人。”何爺爺知道安苡情是個敏感又聰明的孩子，與其跟對方說個‘善意的謊言’、企圖唬弄過去，倒還不如實話實說，讓對方來判斷情況。
不論是順着意思走，還是有自己的決斷，最起碼自己是不至于會備少爺太怪罪了。
“這樣？”樓甯當然不知道實際情況有這麽嚴重，還是因爲用光腦搜尋、又有小精靈晴晴的解釋，這才反應過來，“不過我隻是去借器材與材料使用，配方心裏大概已經有數，應該也沒有這麽嚴重吧？”
而且，又不是說她去跟東方朔買專利，白白拿着西門曜的錢送給對方。再怎麽樣，也肯定比西門家真的弄出一個實驗室來的劃算。
“我的建議是，您跟少爺商量看看。”何爺爺委婉地說，“有些事情，少爺已經做好布局，隻是很有可能沒有和我們說而已。”
言下之意，若是是去的話，就絕對不會一意孤行。
“東方朔是這個行業的翹楚。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打馬虎眼。”樓甯覺得，何爺爺這個人雖然好，但是或許年紀大了，做事情也更加趨于保守。
西門曜若是真的拿東方朔當敵人，難道在确定曜自己種菜的時候，會想不到種菜的肥料，很可能要去跟東方朔買嗎？
就僅僅這點，她便覺得何爺爺的擔心是多餘的。
否則，以他們家少爺這種小心眼的性子，老早就把城山的肥料放在花園裏面，随便自己使用了。
“小白菜、包心菜、還有一些以後打算拿來喂雞鴨羊的草料，目前看起來效果很明顯開始大打折扣。”樓甯相信自己盤算的，跟西門曜估計不會相差太遠，于是相當直白地對何爺爺說。
“要是您怕老闆怪罪的話，我就先用私人名義去拜訪。如果對方真的有興趣，并且也願意共同開發的話，咱們再來請老闆出面，您看怎麽樣？”
種菜這種事情争分奪秒。
要是一眨眼，很可能一場瓢潑大雨，就很可能直接毀了人整季的收獲。
那麽施肥這種事情自然也是。
目前菜地裏的菜看着都蔫搭搭的，甚至都快要連北宇望的小陽台都不如了。
地肥不夠的情況是很妥的，樓甯認爲，爲今之計，就是越快可以跟東方朔搭上話去開發，絕對越好。
更何況，如果沒有東方朔的好感度，就算自己手裏有再多張卡牌可以用，那也是完全沒有半點效果的。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試試看。”何爺爺要求的也不過就是不要無視他們家少爺的感覺即可。
安苡情提出這樣的方案，雖然事後回頭看肯定免不了受到責備，認爲他們鑽漏洞。
但是比起完全從零開始，或是不得不曲線救國，從而耽誤了少爺賺錢的大事情，這在何爺爺看起來也是相當不妥當的。
所以，雖然安苡情如此風險不小，但是何爺爺想了想，還是決定要給予支持與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