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選進地闆體操代表,她的身材與五官是絕對無可挑剔的。一米五六的身高,精緻空-靈的五官,加上修長優雅的四肢,完全是量身爲地闆體操這個項目而生。
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國-家隊雖然說代表整個華夏,但比賽的項目與名額終歸有限,大家就算平常多麽的情同手足,可當關系到切身利益的時候,也着實不得不優先爲自己考慮。
相比起其他都是體育世家,要不就是有專門的教練從小一路帶到大的體操選手,柳琳這個半途被選入、天分高、還特别努力的選手就尤其的礙眼了。
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還是探究的眼光,柳琳都很熟悉。她沒有奧援,吃虧都隻能往肚子裏吞,盡可能把自己低調隐藏起來,卻沒想到終究躲不過......
“任老師聽起來很有經驗?”樓甯認爲柳琳的事情跟這些人都沒有多少關系,更何況是非曲直當初自然是有掰扯好的,要不然她也不能夠這麽順利的直接退下來,“上頭要來人,明明就是因爲我們班有文科榜眼、理科狀元,打算親自給我們頒發獎學金的。”
她意有所指地看着任芳菲,裏頭的意思不言而喻。
其他老師早早就聽說七班該發下的獎學金遲遲沒有動靜。
現在一看兩位老師又一次對上,那麽那筆早該撥下的獎學金到底落入誰的口袋就不用想了。
“...不過一次考試、幾次小考而已,就把自己當盤菜了?”任芳菲最看不慣的就是柳琳的這種态度,“自己做人不行,就不要出來丢人現眼了!”
“我們七中可沒有辦法承受一個當人小san還無故流産殘害生命的老師,更何況像你這種人,精神狀況早晚都肯定會出問題,還會對七中的學生跟老師都有很嚴重的攻擊傾向,我想你還是早早的離開我們學校比較好。”
“任芳菲,話說出口可是要負責的!”暴秦氣不過,覺得這爲實在是太過份,“你什麽都不知道,腦子裏面随便跟連續劇一樣湊一湊就當真的啊,要不要被害妄想症?美的你!”
“我行不行不知道,但總比兩位老師無時無刻護航還要來得好吧?”任芳菲跟他們吵過這麽多次之後,如果還一直處于被動的情況,那也太愧對自己是七中一霸的身份了,“上頭的消息早就下來了,柳老師,你就等着受處分吧!”
教師辦公室一早就陷入煙硝,另外一處,操場上的于志亮幾個,又一個不小心跟一班的人對上。
“七班的人難道不應該給自家老師唱委屈嗎?怎麽還有閑情逸緻出來打球啊?”一班的人嘻嘻哈哈地,對不明所以的七班人露出惡意的笑容,“你們不是最講義氣的?我看你們這一次還能說出什麽東西來?”
“範洲,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胖子向來不怕惹事,再加上他們于哥已經開始修身養性,這地一線的責任自然就光榮地交到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哪個班摸底考試的時候成績一退千裏,還把人家體育生給踢回去六班呢!”
籃球比賽過後,一班不但沒有赢,反而還輸得底朝天,讓不少人看了笑話。任芳菲跟本丢不起這個人,加上幾個體育生是真的特别難管,上課東托西拉打電動叫外面的......她幹脆就把人又送回原班級裏面去,惹來全校的軒然大波。
先不說他們都已經是高三生了,當初就是因爲她所以才不分文理班、也不打散重新安排班級。
結果說撈人的是她,說趕人的也是她。幾百塊打發人了事,也根本沒有顧慮那幾個體育生的心情,在外頭還不斷抱怨七中的體育素質不行,專業的居然打不過業餘的──
然後就被忍無可忍的體育隊指導老師給當衆洗臉,直接成爲整個七中的笑柄。
“我們班主任好歹還顧及着班上的學習風氣呢。”範洲是個瘦高的男生,估計是成長期來的遲了,到現在才抽長,營養又沒跟上,看起來就跟骷髅一樣,特别陰沉,“不過也沒關系,你們那個班主人馬上就要被撸下來了,之後還不知道你們這個作弊班級還能支撐多久。”
一次摸底考試,雖然說七班榮光無限,後續幾次周測也發揮的很好。
但比起還有兩百多天的高考,這一時的成績上揚可跟本代表不了什麽。
“誰說我們柳姐要被撸下來的?!”藍孟希自诩消息靈通,因爲嘴甜又長的不錯,向來在老師們之間吃得很開,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個苗頭,“我們柳姐這麽好,有義氣又護着學生,教課風趣還能幹掉你們班的滅絕師太,哪裏不好了?!”
一班聽到七班的人的話忍不住抽着臉皮。
雖然他們也覺得七班說的不錯,誰對任芳菲也沒好感。但現在可不是共同讨#伐敵人的時候,而是應該要想辦法先讓柳琳滾蛋。
“柳老師介入人家的婚姻,還懷上孩子又流産,嫁禍給元配,要不然也不會被國-家隊退隊。”就在這時候,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響起,“上頭說要下來查證事情是不是屬實呢,如果是的話,她就要被撤銷教師資格喔!”
“哈,我還想是誰會對這種事情這麽了解呢。”姚曉萱擠出七班的人群,看到那身段窈窕,踩着小皮鞋的公主頭姑娘,忍不住笑出聲音,“陳曼雲,你之前應該憋很久了吧,也真難爲你去讨好你姑姑,硬要配合滅絕師太來堵我們柳姐呢。”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陳曼雲輕輕地撥了撥及腰的長發,眼神微地晃過一圈七班的人的表情,“反正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就是,誰敢動我們柳姐?!”體委立馬蹦起來,氣勢洶洶地罵,“要不是柳姐,我們可沒有今天的成績!”
“就是,沒有柳姐,我這次年級排名可不能進步兩百多名喔。”于小魚看向陳曼雲,雖然身體還有些瑟縮,語氣卻很堅定,“柳姐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從來不偏心,也不排除異己。”
在所有人都帶着有色眼鏡看七班的人時,唯有這位悶不吭聲,在他們不信任、甚至還帶着刺的階段,默默地幫他們掃除障礙,還讓他們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向前沖刺。
“哦,這麽聽起來的話,柳琳老師不但很負責任,還對學生特别好,而且跟大部分的老師相處的也很不錯了?”現場吵雜,一班跟七班杠起來的時候總是特别熱鬧,其他班的人都已經習以爲常地拉着闆凳等後續了。
也就沒人注意到,不知何時有個身着白襯衫、牛仔褲,帶着平光眼鏡眼鏡,小平頭,看上去頗有些溫吞的中年大叔,滿臉興趣地見縫插針地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