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拟定協議與這麽大的賠償，當然不可能指望一次就能夠解決。
所以等經過一天漫長的扯皮與來回，等到夕陽西斜時，大家終于決定先暫時休止，各自回去休息。
“我在試探他們的态度。”面對裏察不贊同的眼神，樓甯輕聲地說，“你們難道不覺得，老國王的态度還有整個人的狀态都很奇怪嗎？”
談判有來回是很正常的，但是一開始裏察提出賠償要求的時候，老國王的意向其實就已經是偏向于直接答應。
當然這很有可能跟一大早就看到自己兒子狼狽不堪地被遊街，丢臉丢的拳王國都是的刺激狠了有關。
但是不可否認，這麽誇張的要求，而且是特意捏着白塔去跟老國王談判──先不說沃懷倫的立場，就說老國王止想要趕緊答應，甚至一開始連斐迪南大公的軍#隊裁減都沒有反應，這就不對。
“我總覺得，他好像是希望我們趕快離開，所以才會答應的很爽快。”樓甯這麽一說，裏察也發現到不對，“但是後面黑塔的人開口，他的态度又變得強硬起來。”
黑塔跟王室互動密切，大王子妃會過來，估計就是出于這個點，這很正常的操作。不過斐迪南大公居然沒有站在王室那邊，的确很出乎意料。
還有就是沃懷倫的态度，不但相當暧昧，而且說話都沒有在重點上，看上去就像是敲邊鼓一樣。
一切的事情都透出一股詭異。
“老國王的情況，跟您上一次同他見面的時候，有什麽不同嗎？”樓甯忽然問，“還有就是，大王子妃，之前是不是有出過什麽特别的事故？”
裏察聽到樓甯的話，不知爲何眼睛閃了一下，接着沒由頭地問，
“我并沒有感覺到他們身上有邪祟附身，所以你是出于什麽樣的根據問出這個問題的呢？”
“嘶！你們這話是說......”猴子骷髅對于這兩位的對話有些摸不着頭腦，卻是知道這其中的嚴重性的，忍不住尾巴都跟着打結，“這不可能吧？雙塔的人每個月都固定要跟老國王見面，怎麽可能出事情他們會沒有發現？”
“我身爲德魯伊，也并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裏察定定地看着樓甯，沉聲地說，“不過，老國王去年的時候摔過一跤，雖然看上去沒有事，但是偶爾的确會有喃喃自語一些大家聽不懂的話。”
“至于大王子妃......她在成爲黑塔繼承人之前，是家中的頭痛子女。曾經因爲出遊落水，回來高燒幾天之後，性情大變。最後才成爲一名奮發向上，兢兢業業成爲大王子妃人選的姑娘。”
裏察說完，注意到樓甯的眼神閃閃，忍不住微微蹙起眉頭，
“這兩件事情并不嚴重，更何況也沒有因爲這樣就讓他們人變差，或影響到大家的生活。所以，你就算懷疑他們被邪祟上身，也絕對不可能沒有人發現。”
記憶出問題，這個大家都能夠諒解。性格大變，止要不是變差，想來大家也都不會介意才對。
反而是萊莎自己，身上麻煩一堆，要不是因爲有多多始終看着，大家恐怕地一個懷疑出問題的是她而不是其他人。
“不，正是因爲越正常，越看不出問題，所以反而越可疑。”樓甯并不是要幫自己開托，而是因爲波波娃在送自己進來之前，曾經在光腦裏面放了一個芯片，裏面詳述了所有跟第一個世界的重生女類似的小說庫，“黑塔做了什麽事情是肯定的.....”
“但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剛剛在場的人的表現，足以證明，首都這邊的人，肯定是知情的。”樓甯并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有意要扯别人下水，“老國王的态度一直都過于急躁，這跟他以前做決策的習慣并不一樣。”
“尤其是...我以前聽說，老國王早年征戰四方，全身上下都有傷痕。”樓甯深吸一口氣，看着恍然的德魯伊，更加小聲地說，“如果老國王之前有段時間躲起來休息，對外說是摔跤，但實際上是偷偷用了卷軸，做了什麽事情......”
“哦，老國王的外表上，的确可以看出年輕很多的樣子，可你并不能夠因爲這樣直接證明，他用了卷軸。”德魯伊對于魔#法的感應是最直接敏銳的，如果老國王真的用了他們精靈的卷軸，不管怎麽說，同樣是精靈的裏察一定會有所察覺才對，“卷軸效果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的。”
更何況，事實上他的确也沒有發現到有哪裏不對勁。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裏頭還有黑塔幫忙他掩護呢？”樓甯并無特意要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别人的意思。說到底，她本意是好好種田，完成萊莎的夢想，然後快快樂樂地結束這回合。
一個不小心又牽扯上打打殺殺，對她而言，是比較膩煩的──
畢竟回到聯邦就得面對蟲族的征戰，從小打到現在都多少年了，加入快穿系統就是希望可以在熟練掌握神農血脈的時候，可以順便休息一下。
誰知道這個穿越系統根本沒有意思要讓人休息，甚至到頭來每個世界也都要打打殺殺的，根本沒有剛開始要人加入的時候說的那麽美好。
“這...巫#術的确是有辦法可以掩蓋一個人的氣息。”猴子骷髅點點頭，對萊莎的說法還是比較認同的，“老國王早年的情況我也熟悉，如果說長年喝巫#藥也的确有機會休養到現在的狀态。”
不過亡#靈生物對生命力的敏感程度并不輸精靈，猴子骷髅伸手勾着下巴，一面說，
“我總覺得自己在老國王的身上察覺到死氣，而且他的瞳孔放大的很不自然。”
“而且人的皮膚可以蒼白，但是蒼白到跟雕像一樣，說話之間還會時不時看向大王子妃的方向......雖然動作很隐蔽，但也已經可以證明其中一定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問題了。”
猴子骷髅注意到的東西，大家不是沒有注意。但其實因爲擅長的部份跟這邊差的很遠，即使有所聯想，也絕對沒有想到這麽尖銳。
現在聽到他如此分析，也忍不住覺得悚然。
“可是他體内的生命力很旺盛......”裏察說着，忽然眼睛一睜，向來眼的他，對上樓甯沉凝的視線，忍不住微微撐大，“是那個複生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