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要死了。”樓甯相當實事求是地說，“但就我所知，這是不應該發生的。”
畢竟旱#魃都已經修練這麽多年，即便真的因爲化失敗，透支了身體的力量。但不管怎麽說，隻要還活着，他頂多跌成#屍，卻不至于把自己全給賠上才對。
“咳咳......”不愧是付家人，旱#魃沒想到，連這種可能連施耀乾他們都不見得有渠道了解的消息，小姑娘居然也有所了解，隻能低低地說，“就算水到渠成，但要化也沒那麽容易……這是我提前把一切賭上了，所以才需要支付代價。”
“爲什麽要做到這種程度？”樓甯很難想象。
對她來說，這個世界并不是執着于道#士才有出路。甚至對旱#魃來說，他們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也不見得非要來跟主角對着幹才對。
但是聽他這麽說起來，就好像不得不要這麽做，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
“構築這個世界的成分，你又了解多少？”旱#魃并沒有直接回答樓甯的問題，而是令人出乎意料地說，“你很幸運，也很不幸。”
“不過相比起已經沒有退路的我們，你還有很多的選擇機會…這麽說起來的話，還是比我們還要好上很多啊…”
“也就是說，不管付璇這個人如何，主角就算是是另一個人，你們也還是會想辦法把對方給殺了。”樓甯不是非要問蠢問題，基于原則性問題，她覺得很有必要得到一個精确的答案。
親口地，确切的，等同于規則的。
而不是自己瞎猜。
她就怕自己髒事兒見得太多，看什麽都不是無辜的。
“就是這樣。”話都說開了，旱#魃也不瞞她，“不過我得聲明，我們這樣被挑上的人，如果不配合對方行動，那就很可能要死在在你們之前。”
他們也不是非要跟誰對着幹，但總歸隻有一個目标，想要活下去，甚至能夠最好得到更多的力量，就絕不允許有任何退路。
沒有誰是無辜的，但也沒有更多的選擇。
“最後一個問題。”樓甯深呼吸一口氣，覺得再問下去，很有可能會觸發到主腦的違禁詞彙，但她還是要問，“如果我離開了，這個世界會崩潰嗎？”
‘逼逼逼──！’
就在樓甯問出口的同一個瞬間，整個世界就響起了尖銳的聲音，彷佛要證明她的猜測并沒有錯一樣。
就連樓甯本身，也能夠感覺到自己跟外部世界的連接口，都在瘋狂震蕩，甚至自己的視線範圍中還有電流閃爍。
“哦，看來不用我回答，你自己也有答案了。”旱#魃無所謂地看着樓甯，然後說，“之前這麽多人，你是唯一一個不按照劇情走的，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後面會怎麽樣。”
已經認命的#屍幹脆坐下來，盤着膝蓋，避免身體崩解得更快，一面說。
“反正呢，前面的人死後我們就能得到一個禮包，在一定的時間内獲得統治世界的力量。”
“等過段時間，又會再送一個人過來…大約跟種菜一樣，反複周期吧。”
“說不定我們每個人領地任務都不一樣。”樓甯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面上卻格外平淡地說，“至少我的任務内容，是将有吓過或欺負過付璇的人，報仇雪恨就可以。而應該要殺了的，是當初對她的性命有直接威吓的人。”
“付超升？”旱#魃若有所思地說，“還有我們背後提供力量的人？怪不得你會想殺我。”
“前面那個人應該已經在你的手上了。後面的那個......我覺得你要找到對方，恐怕還是很有難度的。”他估計也不是第一次跟這些外來的人交談，頗有前輩之姿，“我的建議是，不要輕舉妄動，做你能夠做到的。”
“評分不夠完美沒有關系，但是性命可以保證的話，肯定比什麽都實際。”
樓甯點點頭，這個旱#魃沒有前面看上去的那樣用力表演，反而顯得讓人比較有交流的欲望。
“不過，我覺得你跟前面的人還是有點不一樣的。”殊不知，那個旱#魃仔細地打量過樓甯的表情與身體之後，又點點，“感覺你的自主性更強一點，也比較有自己的情緒在裏面。”
“所以，其他人就像是套在殼子裏面一樣，隻能夠按照特定的軌迹跟情況做事情？”樓甯敏感地問，“還是說，他們并沒有思考性，躺平任你們宰割？”
這兩個問題并沒有差很遠，但是背後的意涵卻差很多。
“你這樣我很難回答，畢竟，在我們看來你們都是差不多的。”旱#魃搖頭，他老實地說，“因爲我們同樣是被操控的人，所以隻能說，我可以肯定你跟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甚至突破了本來劇情會有的部分…大約就是，層次更高的感覺。”
“更多的，你也不應該要問我，而是應該要問問你自己，自己有哪裏不同吧？”
樓甯有些糊塗。
事實上，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的疑惑不但沒有變少，反而比之前還在研究院，甚至跟樓都他們談完更多了。
“有這些線索，看來回去之後，還得好好拆解一下相關的人物關系…”樓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地說，“而且，就我的觀察，你們雖然一直說自己被操控，但是從反應跟思考來看，自由度還是很大的。”
那麽操控的觸發點是什麽？
“該你做事的時候會有提醒。”旱#魃眨眨眼，潇灑地笑着，“第一次心髒絞痛、第二次靈#魂撕裂，沒有第三次機會……啊，不過你也不用替我們難過，操-蛋歸操-蛋，但我們也有拿到實際的好處，這樣就夠了。”
天底下哪那麽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