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這個學校,平常看上去相當的漂亮,四處林木扶疏,甚至還頗有些假山園林的美。
然而真要操練學生的時候,又顯得毫不留情,該怎麽嚴苛的來,能夠做到百分之一百二,就絕對不會隻做百分之八十。
跳傘可能不是每個人都會,但可以放心,有訓練有素的教官親自帶跳,等落地之後,教官就直接跟你散開保持距離,除了認臉,以及充當緊急時刻的保镳,剩下的時候,你們兩個人将再也沒有半點交集。
“你沒問題吧?”黃宇跟樓甯還有一個身手靈活的姑娘孫柳一組。三個人裏面,就樓甯一張臉是白的,想到對方從小心髒就不是太好,他連忙緊張地靠過來問,“手環能發定位,記得偷偷開了,我一着地就去找你!”
“嗤,我看她之前不吃鎮靜劑,現在知道怕也來不及了。”孫柳是黃宇後面找的姑娘,倒不是有什麽特殊關系,她是孫家人,算是跟黃、謝兩家都有天然同盟關系的世家子弟。
孫家從事制造業,可以說是幾大家族裏面最賺錢的一支。孫柳從小就被當男孩兒養,作風爽朗,最看不得那些動不動就哭哭啼啼,或是怕毛毛蟲跟争風吃醋的小姑娘。
這一次要不是因爲黃宇說需要找一個姑娘一起照顧謝明珠,她就是甯可自己一個人一組,也絕對不要跟謝明珠一起組隊!
畢竟,想到對方有可能二十四小時有十個小時以上都在哭,這就很讓人頭秃了!
“不,生理反應而已。”樓甯不吃鎮靜劑,那是因爲謝明珠的身體不能吃,加上她自己訓練了三個多月,身體的強度跟之前已經不一樣了,這才覺得能少碰就少碰。
誰知道,謝明珠的底子還是太差,最後依舊沒有辦法熬過去,差點兒吐到噶屁!
“生理反應?”孫柳可不像黃宇,她明顯地對謝明珠這種拖後腿的人相當不滿,忍不住諷笑,“您當這還是家裏呢,大家都信你的邪?”
“如果你可以不要把腳踩在危險的東西上面,我或許就相信了。”樓甯沒有理她,而是實事求是地說,“學校估計不打算給我們一個平靜的軍訓,地裏頭埋了不少炸-藥。”
孫柳跟黃宇本來還把注意力放在樓甯身上,一聽到她這麽說,頓時一驚──
前者雖然不信,但是炸-藥這玩意兒一旦沒有處理好,搞死謝明珠是小事,讓自己跟老大一起玩完兒那就要糟。
後者倒是覺得謝明珠有哪裏不一樣,可是很少講一些虛頭巴腦的話,所以他已經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打算過去查探。
而當黃宇真沿着孫柳腳下以匕首輕輕挑一圈土起來,隻能對綠着臉的姑娘無奈地說,
“孫柳,你就站着别動,讓我看這要怎麽拆吧。”
星海高中的野外宿營活動顯然畫風特殊,人家别的學校頂多拉鏈,然後給大家弄一堆類似體育競技的活動項目。可惜他們學校估計是覺得這些王子公主,身分都相當出衆。
如果他們的軍訓規格不符合這些人的家庭背景出身,好像有點兒不上道。
所以連帶着,直接就是真槍實彈的軍訓,連炸彈這玩意兒都直接弄了目前軍-火商手裏規格最爲普遍、cp值最高的一種來給他們玩。
“學校爲什麽在外圍就用上這種東西了!”孫柳顯然也是個識貨的,光是被撥開的那層土,加上黃宇手裏正在不斷解壓縮的三維密碼,立刻嚷着,“謝明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裏有這東西!”
樓甯倒是在降落傘即将收起之前就注意到不對,這也是爲什麽她落地的時候會硬是給自己扭一個位置,這才算錯緩沖力,讓身體一下子又血氣上湧。
隻可惜的是,孫柳顯然在這方面的觀察力不如自己,本來不會踩上的,卻爲了要嗆自己,一腳踩上去。
幸好,她沒有随便抖腳,或是多動症上身,所以好歹現在還處于一個可以被挽救的程度。
“這個三維碼不好解。”黃宇本身就是程序破譯的高手,但是他擅長的是程序代碼的部分,并不在于炸-彈本身,“如果我沒有兩分鍾内解開,會指數倍增,然後三十秒内爆炸。”
聽到黃宇這麽說,孫柳的臉都綠了。
很顯然,這并不是黃宇擅長的部分。一旁的謝明珠那就更不用說了,哪裏可以幫忙?
剛剛能夠發現到自己腳下踩到一個炸彈,估計這就是他的極限了。
“是什麽樣的程序?”樓甯一聽到黃宇這麽說,立刻走過來看,“說不定我能解。”
黃宇聽到她這麽說有些驚訝,主要是,謝明珠之前的生活已經被謝奉安排的東西給填滿,即使因爲自己對程序編碼很感到興趣,也一直有練習,但其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學習。
現在對方居然說自己有辦法能夠解,他倒是相信對方不會無的放矢,卻也同樣驚奇她目前對自己生活自主權的程度。
“這個?”樓甯本來還以爲是多難的東西,不過看到這三維碼的程序,忍不住笑了,“這比我弄盆景還簡單呢!估計是因爲師兄你平常弄得程序跟這個不一樣,所以覺得不好處理。”
“剩十秒了你倒是解啊!”孫柳想到對方剛剛還在地上扒拉着植物,恍若生活玩家一樣搜集物資,忍不住口氣極差地說,“要不然,你難不成要用一頓辣椒小炒給我當斷頭飯嗎!”
‘滴’地一聲脆響,有陣崩解的震動感從孫柳的腳下傳來。接着謝明珠涼涼的聲音飄來,
“不救你也沒差,旁邊有教官做你最後一重保險。”
然後她還真的找出一片石闆,交給一臉驚訝的黃宇,讓他去找水源順便清洗,
“我就算真的會做辣椒小炒,那也是先拿來當陷阱用的,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可以享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