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明旭的喉結動了下,悻悻地咽下了一口唾液,僵直地立在原地不敢妄動半分,心中暗暗大驚:“此人身法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絕不可能是空涅境的實力。”
瞧見左丘明旭一語不發,餘廈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處,冷聲道:“說話!”
“你是想交人,還是想死?”
“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殺你,大不了我把這裏踏平之後再去找人!”
左丘明旭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恐之色,怯聲道:“從未在‘震區’之内發現有閣下這般身手的大能存在,閣下隐藏得可真夠深的!”
“侯納蘭給你開出的條件,在下可以加倍……”
“少廢話!”餘廈直接開口打斷了左丘明旭的話,手裏一緊,匕首在左丘明旭的頸上劃出一道血痕,繼續道:“如果你想拖延時間,我奉勸你不要幹這種愚蠢的事。”
語落,餘廈另一手掐着左丘明旭的脖子,手中的匕首消失的同時,一條黑色鎖鏈随即遊走在他的身上,将他捆綁得紮紮實實。
接着,餘廈當着他的面,擡手淩空一抓,将面前一名持刀守衛給抓了過來,口吐冷音:“我最後說一次,把白居易交出來,不然你會和他一樣的下場!”
說完這話,餘廈另一手的手掌猝地燃起一縷藍色火焰,揮出一掌拍在這名守衛的身上。
一股無溫的藍色烈焰瞬間守衛吞噬殆盡,化成一堆無用的齑粉灑落一地。
周圍一衆守衛被餘廈如此手段震懾得膽顫心驚,紛紛與二人拉開一段不小的距離,整個包圍圈直接擴大了數倍。
即便莊主還處在餘廈的要挾中,也無人敢上前,生怕會成爲第二個被這道恐怖烈焰燒絲的受害者。
這一幕也讓左丘明旭震怖不已,沒想到餘廈的實力竟然恐怖如斯,若是真正交手起來,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那一身空涅境的實力絕對是假的,但是卻不知他到底是如何将實力隐藏得如此完美無瑕。
“你是交人還是不交?再不說話,我保證沒人能活着離開這裏!”
餘廈的威脅讓左丘明旭不敢再有所質疑,急聲道:“我交人!别傷害他們!”
餘廈走到左丘明旭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點良心。”
“白老不在這裏,在下可以帶你去見他。”
聞言,餘廈臉上挂着一抹森冷的笑容,眯着眼看着左丘明旭,厲聲道:“我最後奉勸你一句,敢跟我耍花招,這裏所有人都會跟你一起陪葬!”
“在下所說千真萬确,白老真的不在山莊内,閣下若是不信,大可進去搜尋一番。”
“沒這個必要,你會告訴我實話的!”
隻見餘廈擡手點了一下左丘明旭的額頭,手指皮膚接觸到他額頭的一瞬間,禁源術瞬間起效。
還未從失去修爲中反應過來的同時,但見餘廈雙眸裏閃過一抹藍芒,魅靈術随之而出,左丘明旭頓時怔了一下,兩眼放空呆愣當場。
在魅靈術的魅惑下,左丘明旭說出白居易目前所在的藥齋位置,的确沒有半點謊言。餘廈很快便撤下了魅靈術,讓他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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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左丘明旭感受到身體的變化,頓然大驚失色:“你……你對我作了什麽?”
餘廈淡然一笑,道:“讓你說真話而已。”
因爲無法調取靈魄中半點源能,左丘明旭似乎知道了餘廈對自己的所作所爲,震驚道:“這是禁源師的手段,
你是水雲閣的人?!”
“呃?”這話卻讓餘廈愣了下,反問道:“水雲閣的人是禁源師?”
然而,餘廈的這個反應令左丘明旭倍感意外:“你不是水雲閣中人?”
不料,餘廈誤以爲左丘明旭在故弄玄虛拖延時間,擡手一抖,手臂猝地燃起一縷令人驚恐的藍色烈焰,話音中透出一抹殺意:“你耍我是吧?那我現在就把你的山莊夷爲平地,再去藥齋找人!”
被封禁了修爲的左丘明旭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隻能答允了餘廈的要求:“高人請息怒!在下這就帶你過去。”
“可是……在下沒有了修爲,飛不起來啊!”
餘廈收起手中的烈焰,冷聲問道:“藥齋在哪個方向?”
左丘明旭對藥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但見餘廈冷哼一聲,身影一躍而起的同時,被鎖鏈捆綁的左丘明旭也随之騰空而起,以極快的速度飛離了山莊的範圍。
片刻之後,一衆驚慌失措的守衛才緩過神來,其中一名守衛統領急忙發令道:“水雲閣派人來犯,還抓走了莊主,快去通知副莊主!”
……
藥齋距離山莊不遠,在左丘明旭的指引下,餘廈很快便飛到了藥齋所在的山巅上空。
左丘明旭對前方山巅之上的一處庭院揚了揚下巴,說道:“高人,白老就在下面!”
出于謹慎,餘廈施展出破源瞳對周圍環境進行一番探查,結果出乎意料,心中不由暗驚道:“奇怪,她不是說師父被軟禁了嗎?”
“這附近連個埋伏的痕迹都沒有,而且四面環山,要是躲進深山裏應該很難被人發現,師父怎麽不離開呢?”
既然沒有發現附近有任何陷阱和陣法加持,而且左丘明旭此時也被封禁了修爲,餘廈自然不擔心他敢暗算自己。
再加上餘廈的确看到有一道身影在庭院裏走動,相信就是白居易本人。
随即,餘廈一手拎着左丘明旭的手臂,收起了綁在他身上的鎖鏈,便帶着他朝庭院的方向飛了過去。
兩人在庭院裏落下身形,白居易感受到身後有人出現,轉身看到左丘明旭不過才離開了不到半個半個小時便去而複返,不由詫異道:“莊主大人這麽快就回來,想必是事情都處理完了吧。”
這時,白居易發現左丘明旭身後還跟了一名胡須大漢,疑惑道:“這位是……”
這話卻讓左丘明旭大吃一驚,反問道:“白老,您不認識他?”
白居易被他這麽一問,感到有些唐突的同時,仔細地打量着這個朝自己走來,卻雙目含着淚光的胡須大漢,一臉茫然:“老夫與他素未謀面,并不相識。”
就在這時,餘廈走到白居易面前,雙膝撲通一跪,哽咽着對他叩首道:“師父!這些年讓您老人家受苦了!”
“閣下是否認錯人了?老夫這一生隻收了一名徒弟……”
白居易話沒說完,隻見餘廈撕下了臉上的易容面膜,露出了真實樣貌,讓他大驚失色。
“餘廈?!”
“你怎麽也被送進來了?”
餘廈抹了一把眼淚,看着苦尋多年才得以尋獲的白居易,聲淚俱下:“師父,我是專程進來……找你們的。”
白居易連忙把餘廈從地上扶了起來,雙眸裏也含着淚花,故作愠怒道:“胡鬧!你進來找我作什麽!”
“師父,我……”餘廈擦幹了眼淚,話說一半,看到一旁的左丘明旭正
瞪直眼看過來,連忙将話鋒一轉,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有些事不太方便在外人面前聊。”
不想,白居易卻擺了擺手,道:“莊主大人待老夫不薄,你大可不必有所隐瞞。”
這話讓餘廈頗感意外,驚詫道:“師父,他……待您不薄?侯納蘭怎麽跟我說您是被關在星羽山莊?”
聞言,左丘明旭一臉忿忿,咬牙切齒道:“姓候的信口雌黃,在下對白老敬佩有加,怎會軟禁他在藥齋。”
這時,白居易發現左丘明旭身上竟讓沒有散發出半分氣息,俨然是一名普通人無疑,不由困惑道:“莊主大人,你的修爲怎麽會……沒有了?”
餘廈頓時滿是尴尬,一臉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左丘明旭,說:“啊……這個,師父,我把他修爲給禁了!”
語罷,餘廈擡手打了個響指,撤掉了禁源術,讓左丘明旭恢複如常。
感受到體内蓬勃的源能重新流淌在經脈各處,他緊張兮兮地走到白居易身旁,悻悻地看着滿臉憨笑的餘廈,怯聲道:“白老,您的徒弟是水雲閣中人?”
白居易對此也感到非常奇怪:“餘廈,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怎麽會使用水雲閣閣主的伎倆?”
餘廈聽聞不禁怔了下,撓了撓後腦勺,同樣感到有些疑惑:“水雲閣閣主勞奕婷?她是禁源師?”
不過,眼下并不是讨論水雲閣閣主身份的時候,餘廈連忙将話題繞回到正軌上來:“師父,你們被送入靈獄這幾年,弟子在外面經曆了不少事。”
“現在祝師父應該已經回到巽風樓了,要不我們過去和他彙合之後再聊?”
餘廈這話讓左丘明旭的臉色驟然大變,瞪着銅鈴大的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議道:“餘先生,永田誠一郎是敗在你手裏?”
餘廈愣了下,恍然道:“既然連你都收到消息了,看來祝師父已經被救出來了。”
說着話,餘廈攙扶着白居易,繼續道:“師父,要不我們去巽風樓與祝師父彙合,到時我再把這幾年弟子的經曆告訴你們。”
“餘先生,恕在下鬥膽奉勸一句,侯納蘭城府極深,您一定要多多提防!”
面對左丘明旭間接的阻攔,餘廈一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語氣也變得有些淩厲起來。“我很好奇,你把我師父留在這裏,不許他回巽風樓有何目的?”
“不得無禮!”餘廈對待左丘明旭的冷漠态度讓白居易有些生氣,捋了捋下巴的長白胡須,又道:“左丘莊主并非有意爲難,是爲師甘願留在這藥齋裏靜修。”
“這當中因由一時三刻也難以跟你說明,不如你去将祝老接過來,我等再予你解釋清楚。”
看到白居易并沒有離開的意思,餘廈也不敢強行将其帶走,唯有依照他的吩咐行事。
“那……師父稍等片刻,弟子馬上去把祝師父接過來!”
語罷,餘廈對白居易拱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随即沖天而起,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流光,朝巽風樓的方向疾飛而去,速度之快,讓左丘明旭是望塵莫及。
看着餘廈離去的方向,左丘明旭悻悻地咽了一抹口水,驚駭道:“白老,您的弟子到底是什麽實力?”
白居易目視遠方,想起當年的往事,不禁感歎道:“說起來慚愧,老夫這個師父其實隻是徒有虛名,并沒有真正教過他任何知識。”
“五年前與他失聯之時,他不過是一名十級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