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天極鎖靈陣的一刹間,餘廈迅速來到申傲沉面前,趁着他還處于癫狂狀态,未能及時反應過來,首先封禁了他的修爲,随即對他施展出魅靈術。
在魅靈術的魅惑下,申傲沉交代的實話讓餘廈心中的疑慮瞬間蕩然無存,他對自己的過往完全處于失憶狀态,根本想不起一些具體的事宜,就連自己的名字都是餘廈告訴他的。
看着一臉呆滞的申傲沉,餘廈垂下頭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竟然是真的!”
陡然間,餘廈的視線餘光發現申傲沉的胸口處,似乎閃爍着一道淡淡的紅光,連忙将他身上的長袍拉開。
在申傲沉的胸口處,果然有一道晦澀難懂的詭異符文,在發出一種瘆人的紅芒。
而且,這道符文圖案的形狀,竟和一個掌印非常相似,令餘廈大惑不解。
随即,根據這道‘掌印’的圖案,餘廈迅速從腦海中的《九界秘史錄》裏翻查答案。
結果卻令他震驚不已,原來這是一道名爲‘斷魂沌憶掌’留下的詛咒。
據《九界秘史錄》中記載,斷魂沌憶掌不僅可以破壞靈體與魂身的聯系,對靈體造成巨大的傷害之外,還能以詛咒的形式擾亂靈體的靈憶,讓靈憶處于混亂狀态。
由此可見,申傲沉之所以變得如此癫狂,正是因爲受到了斷魂沌憶掌的詛咒影響。
然而,讓餘廈頭痛不已的是,讓申傲沉恢複正常的方法雖然很簡單,隻要破除斷魂沌憶掌的詛咒即可。
但是破除詛咒之後,隻能讓其靈憶慢慢恢複正常,時間最少則要一兩年,情況最惡劣的話,則需要長達一兩百年。
對于急需申傲沉替自己解除封印的餘廈而言,一兩年的時間倒是沒問題,但若是需要一兩百年的時間才能解除封印,顯然讓他很難接受。
不過,恢複靈憶的話卻有另外一種辦法,那便是前往追靈殿尋找殿主幫忙,讓他施展追靈殿的不傳秘術,就能将混亂的靈憶重新恢複正常。
出乎餘廈意料之外的是,《九界秘史錄》中還提到,破解詛咒除了讓施咒者出手之外,還可以使用玄天逆元決來破解詛咒,不禁令他竊喜不已。
“看來破除斷魂沌憶掌的詛咒倒不難,關鍵的問題是他到底能恢複多少靈憶。”
“如果他完全恢複靈憶的時間太久,那隻能等到離開靈獄之後,再去追靈殿一趟了。”
轉念間,餘廈很快便回想起,當年申傲沉被封印在密室裏,分明就是邬成天三人和左丘延幹的好事。
但是進入地牢前,邬成天三人根本沒有對此事提起半句,而且就是挖坑讓自己去踩,眉宇間不由浮現出一抹森冷的殺意。
“這三個王八蛋竟然敢擺老子一道,出去之後我一定饒不了你們!”
按捺住心中憤怒的情緒,餘廈看着雙目無光,面無表情看着自己申傲沉,不由感慨了一句。
“沒想到孫悟空的轉世,竟然成了一個失去記憶的瘋老頭子。”
其實,餘廈剛才對申
傲沉關于他的身份發問,其實并不是關于迴天堂堂主,而是孫悟空轉世的身份。
但是申傲沉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更不會記得自己有這麽一個霸氣的身份。
“我可是全指望在你身上了,你可一定要想起來啊!”
深吸了一口氣,餘廈做出決定,施展出玄天逆元決,一掌按在申傲沉的胸口處。
霎時間,掌下亮起一道耀眼的紅芒,不過一息的時間,附着在胸口處的符文圖案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此時的申傲沉依舊被餘廈封禁了修爲,并且還處于被魅靈術的魅惑當中,整個人依舊還處于一種呆滞的狀态。
出于謹慎考慮,餘廈離開了陣法的範圍之後,收回了角落裏的黑色陣旗,再度啓動天極鎖靈陣,重新将申傲沉封印在陣法裏。
爲了避免刺激到申傲沉,餘廈暫時将封魔杵收了起來,才撤掉禁源術和魅靈術。
隻見申傲沉身體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很快,他恢複了意識,捂着腦袋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申前輩,你沒事吧?”
“聒噪!本座能有什麽事?”
沒想到,餘廈的一聲輕呼,換來的竟是申傲沉的一聲呵叱。
但見他用手梳理着滿頭散發,随即還整理了有些淩亂的衣袍,乍一眼看去,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由原本瘋瘋癫癫,一下子變得仙風道骨,氣勢逼人。
見狀,餘廈心中一陣竊喜,走到陣法光幕前面對他指了指自己,淡笑道:“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瞥了餘廈一眼,申傲沉收回目光,低頭扯了扯有些發皺的衣領,冷言以對:“左丘延派你過來看到我沒有死,是否很失望啊!”
“嗯?”
這個答案與他失憶時回答的完全不一樣,讓餘廈頓時愣了下,直勾勾地看着他,又問道:“你想起左丘延是誰了?那你應該想起來自己怎麽被封印在這裏了吧!”
沒想到,申傲沉的神色陡然一沉,又瞥了一眼餘廈,長歎了一口氣之後,說了一句讓餘廈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冤冤相報何時了!”
從話音裏不難猜測,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和左丘延之間的關系,餘廈不由驚詫道:“你都想起來了?”
但見申傲沉盤腿坐下,神色竟變得凝重起來,哀聲歎氣道:“本座親手犯下的孽,豈敢忘記!”
說完,他擡起頭來打量着餘廈,一臉疑惑道:“看你不像是與左丘延狼狽爲奸之人,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何能進入此地而沒有驚動到任何人?”
這話讓餘廈大吃一驚,沒想到申傲沉似乎是恢複了靈憶,但是卻失去了之前與自己見面時的記憶。
不僅如此,餘廈從申傲沉的話裏聽得出來,當年左丘延合謀邬成天和阿奇博爾德将他趕下台之後,卻封印在地牢裏,當中似乎另有隐情。
于是,他又向申傲沉自我介紹了一次。
不過,這次
餘廈并沒有把與邬成天三人合謀,将他從地牢裏放出來對付左丘延的真相如實道出,僅僅隻是告訴了他自己的假名而已。
而且,餘廈對他提出了一個浮現在心中的疑問。
“申前輩,你和左丘延之間以前是不是有什麽過節?”
餘廈提出這個疑問,原本隻是想确認他是不是已經恢複了靈憶,并沒有抱太大希望會很快得到答案。
可是申傲沉卻一反常态,盯着餘廈的同時,竟然淡淡一笑,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瞧見餘廈木讷地點了點頭,申傲沉深吸了口涼氣,竟然也點了點頭,說出一番讓餘廈完全沒想到的回應。
“也罷!”
“本座被困于此地應該已有近兩百年,已經很久沒有人跟我說過話了。”
“你若是對本座與左丘恒的恩怨感興趣,告訴你也無妨。”
“反正本座被封禁在此陣之内,此生已無重見天日的希望,就當是與你閑話家常罷了。”
顯然,申傲沉并沒有想起餘廈在自己癫狂時,曾透露過其陣法師的身份。
而且,恢複靈憶後的申傲沉,給餘廈的第一印象似乎沒有想象中那般可怕,加上他和孫興哲長得一模一樣的緣故,兩人對話間,曾經有一刹那讓餘廈産生一種和孫興哲對話的錯覺。
或許正是因爲這種錯覺,讓餘廈決定公開自己的身份。
“申前輩,其實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想把你從天極鎖靈陣裏放出來!”
這話讓申傲沉頓時愣了下,皺着眉頭打量着餘廈,捋了捋下巴的胡須,有些驚訝道:“你是陣法師?”
見到餘廈點了點頭,申傲沉虛咪着眼睛,思索道:“若是沒猜錯的話,你把我放出來的真正目的,也是因爲要對付左丘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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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廈又點了點頭,接過話道:“但是我現在對你和他之間的恩怨倒是很感興趣。”
“既然我們的目标都一樣,我現在把放你出來,我們再好好聊聊?”
聞言,申傲沉笑口盈盈地看着餘廈,反問道:“你真的信得過本座?你就不怕本座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嗎?”
餘廈已經笃定申傲沉和左丘恒之間肯定有什麽深仇大恨,所以并不擔心他離開陣法後會對自己發難。
故此,他聳了聳肩,淡然笑道:“我給你無冤無仇,而且我們的目标都是對付左丘延,如果你真的要動手殺我……”
“會把話說得這麽明白嗎?”
隻是,申傲沉這次并沒有接話,隻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随即,餘廈再次取出黑色陣旗,關閉了天極鎖靈陣。
得見餘廈真的能解除陣法,申傲沉的眉宇間不禁流露出一絲欽佩之色,但是很快便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竟是閃過一抹冷凜的殺意!
當餘廈将陣旗收回來到申傲沉面前時,隻見他的嘴角處浮現出一抹弧度,冷聲道:“本座何時說過要對付左丘延?”
聞言,餘廈臉色驟變,一記重拳已然砸中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