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己的計劃居然被餘廈一眼識破,一臉驚駭的遊子真看着餘廈對自己淡然一笑,擺了擺手道:“煉丹師不僅懂得煉丹救人,還會煉制用于制敵的毒藥,這點基本常識我還是知道的。”
聞言,遊子真頓感詫異,驚愕地打量着餘廈。
“莫非餘公子也是一名煉丹師?”
餘廈笑而不語,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四種特殊身份。
其實餘廈心裏非常清楚,即便是使用毒氣彈,也隻能遠程投放。
眼下他們三人與對方的距離不過才幾米之遠,即便遊子真能成功牽制住對方,讓遊子宣帶着自己離開,他根本就隻能拖延得一時,最後還是會死在對方手裏。
此時,餘廈已經對兩兄妹的冤情有所懷疑,自然不會讓遊子真爲了自己而白白犧牲。
他活動下筋骨,淡聲道:“不必擔心,如果他們真的發現我們,你們就躲在我後面,我可以讓你們毫發無損的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那名短發男子氣得恨恨地往地上跺了一下腳,将地面踏出了一個深坑,怒氣沖冠地謾罵起來。
“媽的,這小子到底跑哪裏去了?”
那名蹲在地上的微胖男子則掏出地圖,一番查看之下,轉過頭來指着遠方,對那名還在嗅着氣味的秃頭男子說道:“前面是絕靈門的地盤,他會不會跑去投靠絕靈門了?”
秃頭男子把頭轉向微胖男子所指的方向嗅了幾下,搖頭道:“那個方向并沒有他的氣味!”
微胖男子收起地圖,又問道:“那他會不會是飛過去了?”
秃頭男子馬上答道:“他若一開始便飛行,豈會在地面留下氣味,就算他來到這裏之後再飛往絕靈門,你覺得我會聞不出來嗎?你用點腦子行不行?”
“這附近一定有問題!”
殊不知,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那名光頭男子在周圍踱步尋找線索時,竟然真的一腳踏入了斂迹遁形陣的範圍。
當有人闖入斂迹遁形陣的範圍,陣法自然就會當場失效。
傾刻間,餘廈三人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光頭男子面前,把他吓了一跳,立馬下意識地掠起身形,向後急退而去。
三人的突然出現,也讓其餘三名男子的目光瞬間集中了過來。
秃頭男子冷冰冰地盯着餘廈,話音裏充滿了譏嘲之意:“原來是你施展了斂迹遁形陣,難怪氣味到此就消失不見了。”
聞言,餘廈冷冷一笑,斂迹遁形陣隻存在于元界之中,這名秃頭男子的來曆不言而喻。
“照你這麽說,你是元界中人?”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秃頭男子雙眸裏閃煉道一抹森冷的殺意,口吐冷音道:“能找傷你,自然是爲了報仇而來!”
餘廈毫無懼意,聳了聳肩,笑谑道:“我又不認識你們,你要尋仇找别人去啊。”
不料,秃頭男子面露猙獰,一副恨不得把餘廈千刀萬剮的憤怒表情,指着餘廈努叱道:“你我之間有着血海深仇!”
“蘇梅塔城屠城一案,我一家十八口都死在你手裏!”
身旁的短發男子同樣也是面露兇
相,破口大罵起來:“我一家八口人也是死在你個殺千刀的手裏!”
遊子真這時才得知餘廈竟然在元界之中犯下如此滔天惡行。
他根本不敢想象,外表英氣十足的餘廈,雙手竟沾染了一個城市數以百萬計人口的鮮血!
兩兄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顯然要與這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等四人當年恰巧不在蘇梅塔城内,否則必然會阻止你殘殺全城百姓!”
“老天有眼,我等苦苦追查了數十年,今日總算可以手刃兇手,替無辜慘死在你手上的家人報仇!”
聽完秃頭男子和短發男子這番憤慨說辭,餘廈冷哼一聲,又點起一根靈界香煙,一臉淡然地吐了口煙霧,冷笑道:“别把自己說得多麽正義凜然,被送進這裏的都是犯了重罪的人。你們應該在外面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吧?”
“一派胡言!我等四人當年離開蘇梅塔城是因出外曆練!”
“之後在調查兇手途中誤信了小人,被奸人施計利用,在不知情之下消滅了一股勢力而已,和你的所作所爲根本不一樣!”
餘廈冷漠地白了秃頭男子一眼,叽諷道:“嘁!這有什麽不一樣,你們把人家勢力給滅了,還敢說自己不是殺人犯?”
遽然間,秃頭男子神色驟變,皆因他在餘廈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裏察覺到了蹊跷之處,不由大驚道:“這……怎麽可能,你怎會隻有空涅境前期的實力?”
餘廈不知道的是,蘇梅塔城城主其實是一名空涅境後期的強者。
按理來說,以他目前示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城主的對手,更别談能在一夜之間将全城百姓屠殺殆盡。
秃頭男子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一旁的短發男子卻道出了‘真相’。
“他一定是修煉之時走火入魔,導緻實力倒退,這是老天賜給我們報仇的機會!”
餘廈爲了避免暴露身份,無奈隻能硬着頭皮把這個殺人犯的身份繼續演下去。
否則,一旦被這四人識破真相,靈獄方面一旦徹查起來,不僅會連累到侯烨被嚴查,還會導緻尋找孫悟空和營救白居易等人的計劃也會泡湯。
于是,餘廈裝出一副内疚不已的表情,搖頭歎氣道:“當年蘇梅塔城一案,确實是我練功走火入魔之後,導緻心魔作祟犯下的血案,事後我也忏悔了幾十年,直到最近我才決定向靈獄自首。”
說着,餘廈拱手抱拳對秃頭男子四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肅然道:“我對你們死去的家人深表哀悼。”
結果可想而知,秃頭男子四人顯然不吃餘廈這一套,紛紛指着他一通謾罵,根本不接受道歉。
随即,四人的體内同時暴湧出一股強大無匹的氣息,席卷開來的氣浪沖擊波将餘廈和遊子真兩兄妹的衣袍刮得獵獵作響。
一場生死大戰即将在荒野中上演之際,餘廈卻氣定神和地伸手擋在身前,坦然道:“你們動手之前,我提醒你們一句……”
“在這裏不要随便使用源技,不然你們得不到源能補充,遲早會把命搭在這裏!”
聞言,一旁的遊子真心中暗暗大驚,
他原本還想着稍後再提醒餘廈,沒想到他居然已經知道了這個在兌區裏生存的秘密。
“殺你何須動用源技!”
短發男子完全不顧餘廈的警告,暴起身形,揮出一記重拳朝餘廈砸了過來。
拳風淩厲,卻見餘廈輕描淡寫地豎起食指,将短發男子的拳頭擋下。
就在一衆人驚愕的一霎間,餘廈将拇指與中指一疊,看似不痛不癢的一記彈指,竟把男子給彈飛了出去,雙腳在地面上連踏了數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捂着發麻的小臂,短發男子死死地盯着餘廈的方向,咬牙切齒道:“這小子的實力有古怪!”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餘廈并沒有對短發男子展開追擊,而是雙手負于身後,淡漠地看向他們四人,輕聲說道:“你們走吧,我今天不殺你們!”
“一起上,爲死去的家人報仇!”
短發男子一聲暴喝,迅速掐動手決,顯然是打算召喚出靈武,與餘廈一決死戰。
不料,當他們四人剛把各自的靈武召喚出來,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行動,就已被一條靈蛇般的黑色鎖鏈纏繞在身上。
轉瞬間,黑色鎖鏈霎時收緊,四人身形一歪,背對背地被捆綁在一起,手中的靈武更是跌落在地上,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餘廈随手一擡,将封魔杵從空間戒指裏拿了出來,其他人不明就裏,還以爲這是他的另一件靈武。
隻見餘廈挂着一抹笑靥走到四人面前,一手叼着靈界香煙,用指尖的火花點燃香煙;另一手拿着封魔杵在短發男子的胸前敲打了幾下,裝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朝短發男子的臉上噴了一口煙霧,話音譏嘲道:“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報仇?”
“有本事你放開我們,我跟你一對一決一死戰!”
“難怪連城主大人都死在你手裏,一定是你耍了什麽陰險手段!”
“跟我單挑,我讓你三招!”
四人被鎖鏈綁得無法動彈,隻能對餘廈耍着嘴皮子功夫。
餘廈吐着煙,抓着封魔杵的尖刃一端,用手柄的另一端挨個敲着四個人的腦殼,話音裏充滿了玩味之意。
“死到臨頭還想跟我單挑?我看你們一個個的腦子進水了是吧!”
力度雖然不大,但是每敲一下都梆梆作響,四人疼得縮了縮脖子,一旁的遊子真兄妹看得是忍俊不禁,若不是得知餘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狠人物,他們恐怕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餘廈定定地站在秃頭男子面前,揚起下巴吸了口煙,随手将煙頭砸在地上踩滅後,對着他噴了一臉的煙霧,神色一冷,表情變得冷漠起來。
“這次我不殺你們,再有下次,我可不會再輕饒你們!”
遊子真生怕餘廈突然反悔,就算得知他犯下累累血案,爲了阻止他對四人狠下殺手,連忙開口道:“餘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若是閣下信得過在下,可随我等前往寒舍再作閑談。”
餘廈回過頭來,對遊子真淡然一笑,歪着頭看着他,笑谑道:“我可是屠城血案的兇手,你還敢接近我?”
“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