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風景秀麗的藍月湖,因爲餘廈煉制藥水,将一波碧水全數掏空,偌大的藍月湖已然枯竭,成了一個巨大的土坑。
土坑的邊緣處,搭建了幾個在俗世裏才能看到的軍用帳篷。
勝田惠裏紗陪着餘可欣在其中一頂帳篷裏閑話家常。
話語間,餘可欣突然将話鋒一轉,問道:“紗紗,靈獄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勝田惠裏紗剛給餘可欣的杯子裏倒上一杯熱茶,聞聽的同時,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即擡起目光看向餘可欣,輕聲道:“可欣姐,靈獄其實……隻是一個囚禁心能者的監獄而已啦。”
餘可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熱茶,笑侃道:“我這弟弟幹了那麽多年警察,一直奉公守法,從來隻會将犯人送進監獄……”
“沒想到他成爲心能者之後,這次才頭一回進監獄服刑。”
“聽劉奕揚說……他這次是進入一個叫‘兌區’的地方找人,他是不是去當卧底去了?”
當日在會議室商讨進入‘兌區’的對策時,餘可欣從青龍崗公墓回來之後就回到住處裏歇息,所以對于‘兌區’的情況一無所知。
爲了不讓餘可欣過于擔心,勝田惠裏紗連忙接過話道:“是啊是啊!可欣姐,你就别擔心了,以相公的實力,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餘可欣笑眯眯地放下茶杯,抓着勝田惠裏紗的一雙玉手,淡笑道:“紗紗,等餘廈回來,你們倆的婚事也該辦了吧。”
“我這弟弟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還有點大男人主義,但是勝在用情夠專一……”
餘可欣話沒說完,但見餘文濱和慕容瑩撩開帳篷的門簾走了進來。
看到餘可欣與勝田惠裏紗在座,兩人都愣了下。
餘可欣在青龍崗公墓祭拜母親時,通過了解餘文濱當年的苦衷,心裏雖然已經原諒了他,但是餘文濱恢複修爲的長相,讓她一時間還沒能适應自己的父親,從大腹便便的胖老頭,搖身一變成了一名英氣十足的年輕人,而且年齡看上去還與自己相仿。
得見餘文濱和慕容瑩愣在帳篷門口處,勝田惠裏紗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老……餘老先生,您回來啦?”
餘文濱沖着勝田惠裏紗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落座之後才告訴她們,他剛才帶着慕容瑩一起到濡徳鎮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還順便聯系到了一名奶媽。
半年後,當餘廈從靈獄回來的時候,餘可欣應該也差不多到了臨盆的時間,所以他才未雨綢缪,提前爲餘可欣找好一名照顧其坐月子時所需的奶媽。
然而,慕容瑩則歪頭看向勝田惠裏紗,笑谑道:“二當家,你還叫少莊主這個稱呼啊?是不是可以先改口啦?”
聞言,勝田惠裏紗抿了抿嘴,羞澀地垂下目光,沒有理會慕容豐的調侃,随便找了個借口想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我去看看劉奕揚有沒有偷懶!”
餘文濱馬上把她給叫停在門口處。
“勝田小姐,先别着急……”
“阿爸,有事嗎?”
勝田惠裏紗腳下一停,轉過身來的同時,下意識地改口說道。
霎時間,她怔了下,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绯紅之色,惹得一旁的餘可欣掩嘴嗤笑起來。
餘文濱對于這個稱呼顯然非常開心,但是神色很快便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長孫小姐負責看管的那名女子……我想聽聽你們有什麽打算?”
由于餘文濱回來之後
直到餘廈離開俗世,他都不清楚莫雨琦的身份,其他人也沒對他解釋清楚,直到現在勝田惠裏紗将莫雨琦的身世如實道出,他才知道莫雨琦竟然是莫子元的後人,而且與餘廈之間還是戀人的關系。
餘可欣神色黯淡,看着面前杯中茶水裏的倒影,哀聲感歎道:“雨琦她是個苦命人……”
“她是子元的後人,即便和餘廈難成連理,我不能置之不理。”
餘文濱剛把話說完,樸傑恰好拉開帳篷的門簾走了進來,同時也聽到了餘文濱的這聲感歎。
樸傑進來之後并不落座,而是來到餘文濱面前,抱拳說道:“餘前輩,趁現在還有半年時間,我想帶莫雨琦去追靈殿一趟。”
“餘廈之前說過,莫雨琦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爲李磊對她施下了‘破憶決’和‘聯靈咒術’,或許追靈殿的麻峰知道如何破解這兩種邪術。”
“要不讓文家三姐妹陪你一起去吧,你一個大老爺們,始終還是有點不方便。”
勝田惠裏紗的提議卻被樸傑一口婉拒道:“不必了,有長孫小姐陪同就足夠了。”
“況且追靈殿的麻峰認得我和長孫小姐,他就算不給我面子,也不敢不給餘廈面子。”
聞言,餘文濱立馬起身,對樸傑抱拳緻謝道:“那雨琦就有勞樸先生多加照顧了!”
“行!那我現在就去跟長孫小姐打個招呼,待會馬上起程。”
“我會盡快趕回來幫忙修建别院!”
勝田惠裏紗嗤笑一聲,擺了擺手道:“放心吧,會給你留一棟房子的啦,快去快回吧!”
樸傑抱拳作揖,與其他人一一道别之後,便離開了帳篷。
餘文濱目送樸傑離開之後,看着帳篷門口的方向,感慨道:“餘廈能有這種兄弟,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
“啊糗!”
餘廈剛走出空間傳送門,馬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他吸了吸鼻子,嘀咕了一句:“誰在想我?還是誰在說我壞話?!”
然而,當他擡起目光的一霎間,卻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荒涼的景象,天空中彌漫着一股灰蒙蒙的沙塵,冷風呼嘯,四周空無一物,盡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原。
餘廈環顧四周的同時,謹慎地施展出破源瞳,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周圍的環境。
直到确認周圍沒有任何埋伏與陷阱時,他才翻開手裏的地圖進行查看。
這裏畢竟是靈獄最可怕的一個區域,小心謹慎才是保命的關鍵。
很快,餘廈在地圖的首頁看到了整個靈獄的布局,俨然就是一個八卦的形狀。
果然如《九界秘史錄》裏記錄的一樣,靈獄共有八個區域,每個區域相對應的布局,其實就是八卦之中每一卦的卦象圖案。
以餘廈目前所在的‘兌區’爲例,在最後一頁地圖裏還詳細描繪出了一份具體的街區劃分,并且上面還有一些相關勢力的描述。
八卦之中‘兌卦’由一道陰爻“- -”和兩道陽爻“—”上下排列而成,而‘兌區’就是以?圖案爲參考進行修建,并且劃分勢力範圍。
如此一來,便可以清楚看到,兩條大道和一處空曠的無人地區将‘兌區’劃分出四個分區。
其中,勢力最大的‘迴天堂’位于‘兌區’最下方的陽爻位置,中間陽爻的區域則是一個名爲‘暗聖殿’的勢力範圍,左上角和右上角兩個陰爻區域,則屬于一股名爲
‘絕靈門’的勢力。
而‘絕靈門’之中還分爲東西兩派,兩派合二爲一,成爲第三股占據‘兌區’的三大勢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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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廈此時所處的位置,恰好就是‘絕靈門’之間的一處無人區域。
“我要進入‘迴天堂’的勢力範圍,就必須穿過‘暗聖殿’所在的區域……”
“沒想到這‘暗聖殿’居然是西方神廷心能者組建的勢力,看來隻能先去‘絕靈門’打探一下消息了。”
餘廈自知自己在靈獄隻有半年時間,要想進入‘艮區’,必須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内拿下‘兌區’挑戰賽的勝利資格。
時間不等人,餘廈随即将地圖合上,收回到空間戒指裏,同時将自己的氣息緩緩釋放,調整到空涅境初期的實力。
如果他還是以靈者的氣息示人,肯定會引起别人的懷疑。
就在餘廈打算動身前往‘絕靈門’西面的區域時,他看着四周無人的荒野,心中暗暗一驚:“奇怪……剛才我前面明明還有幾個人進來,他們都跑哪去了?”
“難道傳送地點是随機的?”
念頭剛起,身後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蘇梅塔城慘案的兇手嗎?”
餘廈轉過頭來,循聲看去,一眼便認出這名剛從傳送門裏傳送過來的男子,就是剛才在自己身後不停喊冤的瘦子。
瞧見瘦子身後緩緩消失的傳送門,餘廈在心中呢喃了一句:“原來這裏是進入‘兌區’的目的地,剛才那幾個人應該一早就跑了。”
或許是因爲餘廈剛才在裁決大廳裏鬧出的小風波,瘦子對他的态度居然表現得有些恭敬,話音肅然道:“在下唐燦,不知餘先生打算投靠哪股勢力,在下願與先生一同結伴而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既然要冒充冷血殺手,就必須毫無破綻,餘廈随即裝出一副生人勿進的冷漠态度,口吐冷音道:“老子不喜歡跟人同行!”
說完,餘廈橫了唐燦一眼,轉身便朝絕靈門西面的區域方向走去。
唐燦卻立馬追了上來,跑到餘廈面前把他給攔了下來。
“不急走啊,我們可以商量商量嘛……”
話音剛落,餘廈手指上的空間戒指頓時引起了唐燦的注意,說話的态度也發生了改變。
“你竟然能把空間戒指帶進來,而且才判了八百年的刑期,看來那名判官應該收了你不少的好處吧。”
聞言,餘廈冷冰冰的盯着擁有空涅境後期實力的唐燦,反譏道:“那你犯了什麽罪?被判了幾年?”
唐燦一臉嘚瑟,豎起大拇指反指自己,一臉嘚瑟道:“老子不過就是把一個看不順眼的垃圾宗門給滅了,還順便奸殺了一百多個女弟子,也就比你多判了一百年而已。”
聽聞唐燦自曝罪行,餘廈神色陡然一沉,雙眸裏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意。
手段如此兇殘的惡人,剛才居然還敢在裁決大廳裏喊冤,着實令人不齒。
說着話,唐燦冷眼打量着餘廈,哂笑道:“沒想到蘇梅塔城慘案的兇手,居然隻有空涅境初期的實力,你不會是冒充的吧?!”
“這樣吧,既然你不想與我同行,趁後面的人還沒到,把你空間戒指裏的東西跟我平分了吧。”
“不然,以你的實力,恐怕保不住你手上的空間戒指!”
面對唐燦的威脅,餘廈目光一冷,一臉兇相。
“不自量力!”
“老子看你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