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奕揚看着手裏泛着淡淡光暈而且丹香四溢的上品九紋騰境丹,卻遲遲沒有塞入嘴裏。
“餘少,你覺得……我做好準備了嗎?”
“呃?”
餘廈愣了下,瞧着劉奕揚拿着丹藥有些猶豫的樣子,不由問道:“你是擔心自己不能應渡天雷洗禮嗎?”
劉奕揚帶着一抹憂色點了點頭,擡起目光看向餘廈的同時,苦笑一聲道:“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曾經說過,心能者要應渡天雷洗禮,必須要準備很長的時間。”
“不僅要找陣法師和煉丹師幫忙,自身也要在非常有把握的前提下,才能應渡天雷洗禮。”
說到此處,劉奕揚又看着手裏的丹藥,抿了抿嘴唇,道:“我确實有點擔心,自己撐不過九道天雷……”
“要不我再修練一兩個月再說?”
言語間,劉奕揚将丹藥又遞回到餘廈面前,卻被他擋了回去。
“怎麽說你才好呢……”
餘廈一臉嫌棄地啧了啧嘴,一手按在劉奕揚的肩膀上,歪着頭凝視着他:“你怎麽會對自己這麽沒信心?”
“現在就算不解開封印,你也是靈将上乘境的實力,你那些同學恐怕沒幾個能比得上你了吧?”
“我怎麽覺得你不像是在擔心渡劫失敗,而是在擔心别的什麽事情?”
餘廈最後一句話似乎說中了劉奕揚的心思,他抿了抿嘴,垂下目光,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是擔心會辜負了你的栽培。”
“什麽鬼?”
餘廈聽得是一臉懵逼:“辜負我的栽培?我怎麽沒聽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奕揚深吸了一口涼氣,擡起頭來迎向餘廈投來的詫異目光,肅然道:“餘少,你花了四年多的時間幫助我提升實力。”
“我是擔心萬一渡劫失敗的話,靈體都會被電得煙消雲散,那不就白白浪費了你這四年多時間的悉心栽培了嗎?”
聽完劉奕揚的解釋,餘廈頓時捧腹大笑起來。
“你原來是擔心這個啊?哈哈哈!”
“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旁邊,根本不需要擔心會失敗。”
餘廈随即收起臉上的笑容,雙手搭在劉奕揚的肩上,直勾勾的注視着他,沉聲道:“我幫你應渡天雷洗禮,其實也是在幫我自己修煉!”
“啊?”
劉奕揚聽得頓時怔了下,他怎會想到餘廈幫助他應渡天雷洗禮,居然另有目的。
“我應劫,你……修練?”對此,劉奕揚感到十分震驚。
人家都是竭盡所能渡劫,你倒好,利用我渡劫的時候完成修練?
難怪餘廈剛才說玩點更刺激的玩法,原來是在劉奕揚應渡天雷洗禮的時候,在一旁修練。
可是……什麽功法源技是必須在天雷洗禮中修練的?
匪夷所思的疑問在劉奕揚心中浮現出來,一臉驚詫的看着餘廈,一度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但很快,餘廈便給出了一個令他感到更匪夷所思的答案。
“不錯,你渡劫的過程,可以幫我完成修練!”
“我之前學習過一種特殊的功法,可以将雷電轉換成源能供自己吸收。”
不爲人知的是,餘廈所說的這套功法,其實是他在進入陣法第一年的時候,在尋找恢複俗世的心能的過程中,從《九界秘史錄》上找到的一道非常特殊的源技。
而這道源技,正是蝕靈宗宗主李磊所謂的獨門源技——‘玄天逆元決’。
玄天逆元決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可以将一些特殊的心能能量轉變成正常的源能供心能者吸納。
根據書中記載,玄天你元決出自諸神戰場遺迹,輾轉兩千多年之後才落入李磊手中。
而且,在記載中餘廈還得知,雷電作爲一種強大的能量,也可以被玄天你元決轉化成源能。
故此,餘廈正是想借劉奕揚應渡天雷洗禮之際,試驗一次這道玄妙的源技。
然而,這番話直接讓劉奕揚聽得懵圈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對餘廈眨了眨眼睛,愕然道:“餘少,你……意思是,利用九道天雷的洗禮,助你……修煉功法?”
“那我豈不是站着不動就行了?”
餘廈輕挑了下眉梢,點頭微笑道:“怎麽樣,是不是很刺激?”
刺激個毛線啊,我自己站着不動,你就在旁邊練得起勁,尋找刺激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當然,這番話劉奕揚自然不會說出來,隻能在腦海中對餘廈的做法鄙視了一遍。
“呵呵!是很刺激!”劉奕揚的臉上使勁擠出一抹尴尬的笑靥。
下一時,餘廈直接将劉奕揚按坐在地上,催促道:“那你還等什麽?快吃啊!”
看了一眼掌心處的丹藥,劉奕揚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還有些後怕道:“餘少,那……你要不要先準備一下?”
“沒事,你先吃藥。第一道天雷還要醞釀一小會才會劈下來。”
“待會你就靜靜地坐在這裏看我表演就好。”
劉奕揚擡頭望着滿臉竊喜的餘廈,嘴角顫抖了幾下。怎麽在旁人眼中看似極度危險的天雷洗禮,怎麽在他看來卻是一件很輕松自在的事,難道當年他應渡天雷洗禮的時候,被電了九次,反而電上瘾了?
抿了抿嘴唇,心中雖然對餘廈還有萬千疑問,劉奕揚還是選擇相信了他的話,閉上眼睛将丹藥塞進嘴裏。
強橫的藥力瞬間在體内引爆,讓劉奕揚不由自主地仰天長嘯一聲。
同時間,一身強悍無匹的氣息從他體内滿溢而出,頭頂上的時間刻度被不知從哪裏湧現出來的烏雲所遮擋,很快便淹沒在密布的烏雲之中。
如銀蛇般的雷電在烏雲裏來回遊竄,随之而來的是一道道低沉的雷鳴之音。
頭一回得見如此景象的劉奕揚,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慌亂之色。
忽然間,劉奕揚隻見眼前一暗,一面巨大的黝黑盾牌懸浮在他頭上,遮擋住他的視線。
餘廈蹲下身來,最後給他交代了一句:“爲了保險起見,你現在就将涅槃
煉魂訣催動到第九重,但是千萬不要離開原地。”
劉奕揚悻悻地咽下一口唾液,諾諾點了點頭,馬上掐動手決施展出涅槃煉魂訣,給自己的皮膚上加了一道黝黑的符文铠甲。
接着,餘廈一躍而起,懸停在盾牌之上,擡起頭來看向閃着電光的滾滾雷雲,嘴角微微翹起,雙手迅速掐動手決,催動浮屠練炁經至紫級浮屠。
待到一抹紫色圓光浮現在身後,餘廈緊閉雙目,再度掐起一道晦澀難懂的手決,丹田處竟亮起一團耀目的光華。
随着手決成型,餘廈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手印,丹田處的光華竟如流水一般在身體表面流淌而開,最後朝四肢流竄而去。
乍眼看去,流光竟然形成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符紋圖案,泛着金芒附着在皮膚之上。
霎時間,餘廈雙目一怔,原本漆黑深邃的眼球此時也蒙上了一個圓形的符紋圖案。
“玄天逆元決!”
心中暗吼一聲,餘廈打開手印,雙掌自然垂落而下,一身流光驟然隐于皮膚之下,掌心處、額頭中央以及丹田的位置,同時亮起一道與眼球上一模一樣的符文圖案,而且還泛着淡淡的金芒。
就在這時,醞釀已久的第一道天雷帶着摧拉枯朽之勢劈落而下,直接命中懸停在劉奕揚頭上的餘廈身上。
令人震驚的一幕在空間裏上演,刺眼的雷光将整個陣法空間照得猶如白晝,如瀑落下的銀色雷光居然纏繞在餘廈身上,腳下的黑色盾牌猶如大傘一般,替劉奕揚擋下了傾瀉而下的雷電霹靂,讓他得以躲在盾牌之下安然無恙。
頃刻間,餘廈的掌心、額頭還有丹田這幾處位置的符文圖案,同時亮起一道炫目的金芒,将纏繞在其身上的雷電悉數吸收起來,丈許粗的雷電瞬間一分爲四,如同樹根一般紮根在這幾處符文圖案上,滋滋作響。
經過玄天逆元決轉換之後的雷霆能量,迅速彙聚成一股精純到極緻的源能灌入餘廈體内處,如洪水一般沖刷着全身經脈要穴,最終集聚到了丹田處。
片刻後,第一道天雷便被餘廈吸收殆盡,轉換而來的源能大出餘廈的意料之外,居然将丹田灌得滿滿當當,一種充盈的舒暢感讓他不由自主地仰天長嘯了一聲。
殊不知,其身後的紫色圓光竟然變得凝實起來,丹田處飽滿到極緻的充溢感,更是讓餘廈大驚失色,心中暗暗驚呼道:“完蛋了!第一道天雷就快要把丹田撐爆,靈魄也被灌滿了,接下來還有八道天雷,豈不是要把我活活撐爆?”
籠罩在頭頂上空的烏雲再度閃爍出如銀蛇般四處遊走的閃電,轟鳴聲綿綿不絕傳入餘廈耳中。
看着密布的烏雲,餘廈目光陡然一亮,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在心中油然而生。
“既然要玩,就玩票大的!”
“天雷的能量這麽充沛,一定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念頭一起,餘廈擡起一掌直面雷雲的方向,仰天狂笑起來。
“今天就讓你幫我沖擊浮屠練炁經第四重……”
“藍級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