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拂面,樸傑不敢有絲毫閃躲,造成目前這樣的局面确實是自己一手造成。
因爲自己一時的好奇心竟讓餘廈和劉奕揚的秘密曝光于人前,慕容豐即使用洩密之名對自己治罪,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然而慕容豐的手掌卻在他的臉頰前停了下來,随即緊握成拳,有一種恨不得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的感覺,但是突然間又化拳爲爪,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揪到自己面前,語帶怒意。
“神廷中人在場,你居然把餘少修練的過程放給他們觀看?你難道不清楚餘少身上有多少秘密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嗎?”
“你是不是瘋了?!”
慕容豐氣得一掌拍落在樸傑胸口處,強橫的掌力直接将樸傑轟出了斂迹遁形陣的範圍,撞斷了數米開外的一棵粗壯的大樹之後,砸落到地上。
大樹倒地鬧出不小的動靜,在附近巡邏的救世軍紛紛跑了過來查看究竟。
不料,他們竟看到一名小孩正懸浮在空中,惡狠狠地盯着從倒地的樹幹中爬起來的樸傑。
樸傑的身份衆所周知,但是慕容豐極少在救世軍的士兵面前露面,就算來到何家山莊,他也是待在會議室裏與衆人商讨要事。
一些不明真相的救世軍看到慕容豐出手打傷樸傑,還以爲有外敵入侵,紛紛舉起手中的靈器将他包圍起來。即便在他們眼中,慕容豐隻是一名看似毫無殺傷力的小屁孩。
“不得無禮!趕緊放下武器!”
樸傑擦拭着嘴角處滲出來的一抹鮮血,撥開包圍慕容豐的救世軍走入包圍圈,大聲制止道。
外面鬧出來的動靜也驚動了會議室的其他人,一衆人顧不上關注餘廈和劉奕揚的情況,急忙從屋内跑了出來。
瞧見數十名救世軍正端着靈器瞄準慕容豐,何雪怡和黃嫣華趕緊沖了過去,讓士兵們放下手中的武器,并把附近圍觀的救世軍驅散離開。
慕容豐背對着衆人,目不斜視地盯着樸傑,吐出一句冷音:“爾等先回去,本座有話要與樸傑單獨聊聊。”
樸傑對樸允熙和黃嫣華等人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返回到會議室裏。
待到衆人離去,樸傑掐起手決,将他和慕容豐籠罩在斂迹遁形陣裏。
“若不是看在你和餘少出生入死多年的份上,本座今日絕不饒你!”
慕容豐冷冷地看着樸傑垂下眼睑,眉宇間流露出一抹懊悔不已的神色,沉沉地點了點頭,道:“閣主大人教訓的是,這次我真的做錯了!”
“我原本以爲他隻是幫助劉奕揚修練,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會玩得這麽大。”
聽得這話,慕容豐神色更冷,指着樸傑又是一通訓斥:“即便如此,你也不應窺探餘少修練的過程!”
“窺探也就算了,你還全程記錄下來,你當這是在玩耍嗎?”
“今日讓神廷中人得知餘少的秘密,待到本座卸任之後,你覺得克裏斯蒂安還會給本座面子,不對他進行追查嗎?”
說到這裏,慕容豐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依舊冷漠道:“幸得你有認錯之意,還懂得命人通知本座,若是你有所隐瞞讓本座事後才得知……”
慕容豐停頓了一下,又揪着樸傑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冷眼相向:“本座一定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語罷,慕容豐松開了樸傑的衣領,虛眯着眼睛,轉頭看向後山的方向,輕聲喃喃道:“如此看來,莫非餘少一早就清楚劉奕揚體内的封印是什麽來頭!”
“他爲何要隐瞞此事?”
遽然間,後山的方向突然傳出轟鳴的雷霆之音,一團莫名其妙出現的烏雲将整個後山籠罩在其中,翻滾的雷雲中還能清楚看見如銀蛇遊竄的閃電。
熟悉的場景讓慕容豐和樸傑登時大驚失色。
遽然間,後山方向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九道亮光,随之而來的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霆之聲,響徹在山莊之内,驚得會議室裏的所有人又再度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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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樸傑将斂迹遁形陣撤下,與慕容豐一起重新回到衆人的視野當中。
不料,這團雷雲來得快,去得也快。
響徹在山莊内的雷鳴聲還沒消散,山莊方向的烏雲以極快的速度消退而去,轉瞬間便看不到半點烏雲的影子。
“還愣着幹什麽?快過去看看!”
慕容豐一聲催促,樸傑馬上從瞬間的失神中緩過神來,迅速掠起身形,帶着慕容豐和其身後的其他人快速飛抵後山。
不想,雷雲過後,後山已然恢複了平靜。
在夜幕的映襯下,陣法裏又不間斷地亮起一道道詭異的閃光。
“這閃光是怎麽回事啊?”
勝田惠裏紗微咪着眼睛觀察着面前的光暈,在時間陣法下,餘廈和劉奕揚在裏面活動的身影完全模糊不清,根本無法得知内部的情況。
文悅蓉靠了過來,輕聲道:“勝田姐姐,要想知道裏面發生什麽事,隻有從樸先生的相機拍攝到的高速視頻才能知道。”
說話間,她還指了指左前方某棵大樹的樹幹的方向。
勝田惠裏紗聞言,馬上掠起身形,直接飛到文悅蓉所指的方向,一番搜尋後從一棵大樹上拿回了一個相機。
回到樸傑面前,勝田惠裏紗将相機遞到他手裏,空氣中忽然傳出一股燒焦的臭味,樸傑落眼一看,味道竟是從手中的相機傳出。
檢查之後發現,這台相機應該是在剛才的雷霆中受到了波及,導緻内部電路的短路。
勝田惠裏紗憂心忡忡地看向樸傑,語氣急切道:“怎麽樣?還能修嗎?”
樸傑翻看着手裏的相機,搖頭道:“被雷電擊穿了主闆,沒辦法修了。”
就在勝田惠裏紗感到失望之時,樸傑小心翼翼地從相機裏取出了一張沒有損壞的存儲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幸好這卡沒受到影響。”
勝田惠裏紗一把抓住樸傑的手,将他手裏的存儲卡湊到自己眼前,果然看到的是一張完整無損的儲存卡。
“
走!我們回去看看裏面錄了什麽!”
聞言,樸傑頓時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慕容豐的方向。
瞧見樸傑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勝田惠裏紗抓住他的手臂,話音裏透着一股焦躁之意。“你還愣着幹什麽?快走啊。”
慕容豐轉過頭來看到樸傑正一臉的尴尬地看着自己,剛才他才被自己訓斥了一頓,可現在勝田惠裏紗又想查看視頻,着實是有些打臉的感覺。
慕容豐抿了抿嘴,無奈地對樸傑擺了擺手道:“先回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樸傑點了點頭,将存儲卡和已經損毀的相機收入到空間戒指裏,看了一眼還在閃光的光幕後,馬上調起身形與一衆人快速回到會議室裏。
一番轉存調試後,相機損毀前拍攝到的視頻終于得以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當看到餘廈從空中落下,站在被打倒在地的劉奕揚面前蹲了下來,由于視頻沒有任何聲音,勝田惠裏紗不由得對餘廈此舉産生了一絲懷疑。
“相公他不會是想把劉奕揚殺死吧?”
待到劉奕揚服下丹藥後被餘廈扶了起來,衆人才把一顆懸着的心給放了下來。
餘廈給劉奕揚遞去丹藥的一幕,讓勝田惠裏紗馬上聯想到剛才的天雷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禁沖口而出:“這小朋友太走運了,有相公幫助應渡天雷洗禮,看來我們又要多一名空涅境的幫手了。”
話音出口,慕容豐和樸傑頓時一臉黑線,這不明擺着告訴克裏斯蒂安和安娜,剛才的雷電是應渡天雷洗禮造成的嗎?
礙于勝田惠裏紗的身份,慕容豐不好當場發飙,更不能将視頻暫停下來,和樸傑一樣,兩人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悄悄瞥了克裏斯蒂安一眼。
果然,聽到勝田惠裏紗所說,克裏斯蒂安和安娜的臉上都挂滿了震驚和愕然的神情。
克裏斯蒂安眼睛緊緊地盯着在托腮觀看視頻的勝田惠裏紗,驚聲問道:“勝田小姐,你是說餘廈他可以助人應渡天雷洗禮?”
勝田惠裏紗根本沒有樸傑與慕容豐所考慮的顧忌,托着腮幫歪頭瞥了一眼克裏斯蒂安,随口說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說着她朝樸傑和林思等人揚了揚下巴,語氣淡然道:“我們這裏有幾個都是相公幫忙應渡天雷洗禮的……”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下,側過臉來看向一旁扶着額頭,哭笑不得的慕容豐,又揚了揚下巴,繼續道:“小豐的内傷還是相公依靠四個人的天雷洗禮給治好的。”
面對勝田惠裏紗不顧後果的将餘廈和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慕容豐低垂着腦袋,心情煩躁地抓着自己的頭發,一副逆來順受的委屈姿态。
樸傑在一旁聽着勝田惠裏紗肆無忌憚說出餘廈的秘密,不由悻悻地咽了一口口水。既不能當場喝停她,又不敢搭話,同時他還看到到身旁的慕容豐正偏過頭來,蹙起眉頭給自己投來一道充滿殺意的目光。
然而,克裏斯蒂安和安娜聽聞此事,看着視頻中餘廈的身影,敬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