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文清郁的手上的靈器,餘廈沒有絲毫膽怯,而是淡定地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盧源屍體,冷聲道:“文局長,好一招殺人滅口啊!”
文清郁完全沒有理會餘廈,嘴角挂着一抹輕蔑的弧度看向黃嫣華,笑谑道:“想用一顆藥就想蒙混過關?”
“黃小姐,你這位大師的手段可不太高明啊。”
說完,文清郁回過頭來看向餘廈,又道:“能讓一個普通人瞬間變得如此強大,我相信高科院的專家們,對餘大師的藥肯定很感興趣!”
“這樣吧,我也不是不念情分的人。”
文清郁根本不清楚盧源是被禁源丹封禁了修爲,而餘廈給他服用的,隻不過是禁源丹的解藥罷了。
因此導緻文清郁會如認爲,餘廈是通過藥物把盧源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比他還強的靈将級的心能者。
說話間,文清郁又把目光回到黃嫣華身上,淡笑道:“看在黃小姐之前爲政府做出不少貢獻的份上,我也不想爲了這麽點小事,影響了與能管局之間的良好合作關系……”
文清郁停頓了一下,手裏的靈器垂落而下,直接将槍口瞄準餘廈的小腿,繼續道:“隻要你們把藥和那兩份報告都交出來,我擔保你們可以平安離開這裏。”
“不然……我怕我一不高興,這手指不小心抖了一下,餘大師這腿恐怕就保不住了!”
聞言,黃嫣華黛眉倒豎,雙眸中流露出一抹怒意,死死的盯着文清郁,嘴裏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音:“你威脅我們?”
文清郁冷笑一聲,歪了歪脖子,肆無忌憚地迎向黃嫣華頭來的憤怒目光,輕蔑道:“是又怎麽樣?”
“你覺得就憑你們三個人,還能鬧出什麽風浪出來?”
“老老實實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和這兩位什麽狗屁大師,會不會斷胳膊少腿的離開這裏。”
語罷,黃嫣華突然大笑起來,随即環視一周,最後把目光看向文清郁身後遠處的高科院大樓方向,淡聲道:“既然這樣,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陡然間,黃嫣華話鋒一轉,讓文清郁大吃一驚:“總理大人,你都看清楚了吧?”
“如果今天高科院出事,這可是文局長一手造成的!”
話音一落,文清郁隻感到身上忽然出現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導緻他的呼吸陡然一滞,心髒咯噔抽搐了一下。
包括周圍的士兵在内,每個人的身體猛地打了個激靈,四肢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隻能定定地保持着舉槍的姿勢,連摳動扳機的舉動都難以完成,仿佛被定格在現場,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這……怎麽回事!”
文清郁一臉驚恐地杵在原地,感受到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雙眸中盡是惶惶之色。
顯而易見,黃嫣華說話間,一直打開着靈瞳系統與外界進行通話。
餘廈自然心領神會,将一道源能威壓鎖定在士兵和文清郁身上,鎖死了他們的行動。
這時,餘廈蹲下身來,手裏拿着一個瓷瓶,在盧源的屍體上接了一些血液,同時笑谑道:“黃小姐,沒想到你還會玩直播啊。”
黃嫣華掩嘴一笑,道:“餘大師見笑了,都是這幾年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學到的。”
兩人的對話讓勝田惠裏紗聽得不太明白,她蹲下身來,看着餘廈将裝了血液的瓷瓶蓋上蓋子,問道:“相公,你們在說什麽直播啊?還有……你裝他的血有什麽用啊?”
餘廈站起身來,故意在文清郁面前晃了晃手裏的瓷瓶,嘲笑道:“殺人滅口是沒用的,血液才是最好的證據。”
“還有件事你應該不清楚,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
“心能者可不是根據氣息強弱來判斷真正實力的!”
說完,他轉過頭來看向勝田惠裏紗,同時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挑眉道:“能管局的靈瞳系統可是有實時錄像的功能。”
“黃小姐剛才應該是開了這個功能,和總理大人來了一場視頻通話。”
聞言,文清郁神色大驚,他根本沒想過自己剛才的一言一行居然被全程直播,而且觀看的對象還是總理大人。
想到自己單方面隐瞞分析報告的事情已經敗露,文清郁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大聲呐喊道:“敵襲!戒備!”
話音洪亮,響徹現場。
身後的鐵閘大門立馬關閉,一道刺耳的防空警報聲同時拉響,周圍的探照燈更是通通集中過來,将餘廈等人周圍數米的範圍内照得亮堂。
同時間,鐵閘大門背後腳步聲吵雜,接着便看到上百名士兵騰空而起,手中靈器更是直指餘廈三人的方向。
“住手!”
劍拔弩張之時,空中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道從天而降的身影之上。
然而,文清郁雖然不能動彈,但是聽聞聲音的出現,神色不由驚慌失措起來,額上更是冷汗涔涔。
來者一身灰色中山裝打扮,一頭灰發整齊地梳在腦後,餘廈一眼便認出,他就是黃嫣華口中所說的總理大人!
但是讓餘廈驚詫不已的是,總理大人身上居然散發出一股靈将的獨特氣息。
“相公,這人不會就是……”勝田惠裏紗把頭湊到餘廈耳邊,凝聲問道,餘廈默默點了點頭,微眯着眼睛,目光一直停留在總理大人的身上。
總理大人看了一眼餘廈一行三人,随即擡頭看了一眼在空中戒備的一衆士兵,呵叱道:“還不把槍放下?”
士兵們連忙垂下手中的靈器,懸停在空中嚴陣以待。
總理大人收回目光,走到黃嫣華面前伸出手來,與她握手問好道:“黃小姐,好久不見!”
黃嫣華禮貌地報以一個善意的笑靥,點頭道:“總理大人,今天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以這種方式跟您見面。”
“官僚之風屢禁不止,還請黃小姐多多包涵!”
說話間,總理大人把目光落在餘廈和勝田惠裏紗身上,在黃嫣華的介紹下,對二人抱拳
說道:“原來是兩位隐世高人,今天發生這麽不愉快的事,還請二位高人見諒!”
“文清郁,你還拿着槍想幹什麽?”
“還有你們!還不把槍放下?!”
一衆士兵皆是一副有苦自知的憋屈表情,他們是想動都動不了,怎麽可能把槍放下來。
衆人紛紛開口說出自己無法動彈的原因,讓總理大人不由大吃一驚。
但見餘廈雙手負于身後,淡然道:“既然總理大人親臨現場,那我也不爲難他們了。”
話音剛一出口,衆人上空響起幾道呼嘯聲,六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其中四道穩穩地落在總理大人身後,還有兩道身影則降落在餘廈和勝田惠裏紗身後。
總理大人面露微笑,擺了擺手道:“三位不必多慮,這幾位都是我的近身護衛,剛才出門匆忙,沒來得及跟他們說明一聲,所以才遲來一步。”
聽着總理大人的解釋,餘廈欠了欠身,目光掃落在六名黑衣男子身上,發現這六人皆是西裝革領裝扮,身上無一不是散發出靈将的獨有氣息。
餘廈點了點頭,随手一揚,周圍的士兵和文清郁驟然恢複了正常,連忙放下手中的靈器退到一旁。
“文清郁,你還不給二位高人道歉?”
總理大人一聲呵斥,文清郁帶着一抹不甘的神色走到餘廈面前,非常敷衍地給他鞠躬說了聲抱歉。
然而,勝田惠裏紗冷眼看向文清郁,雙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冷聲道:“拿槍指着我家相公,還想抓捕我們,就這麽一句抱歉就完事了?”
聞言,文清郁惡狠狠地瞪了勝田惠裏紗一眼,咬牙切齒地問了句:“那你想怎麽樣?”
隻見勝田惠裏紗冷冰冰地瞥了一眼文清郁,吐出幾個冰冷的字音:“想要你留下一臂!”
話音一落,勝田惠裏紗翻手握爪,同時向左一旋,文清郁的右手同時不受控制般逆時針向後一掰,衆目睽睽之下,居然硬生生地扭成了麻花狀,斷臂的劇痛讓他不由捂着右肩,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哀嚎聲。
“放肆!”
勝田惠裏紗身後的黑衣男子一聲暴喝,擡手提爪抓向她的頸脖處,打算将她制伏在地。
不料,黑衣男子隻覺眼前陡然一花,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一記鞭腿已然掃落在他臉頰上。
巨大的撞擊力不僅将他踢得牙齒脫落,還把他整個人掃得橫飛而出,沉沉地砸落在十餘米開外的一道木栅欄上,将整個木栅欄砸得稀巴爛,最後趴在地上無法起身,顯然被打暈了過去。
同時間,餘廈身後的黑衣男子突然面露驚色,皆因一條黑色鎖鏈居然無聲無息地纏繞在他身上,正當他察覺的同時,鎖鏈霎時收緊,将他捆得紮紮實實,直挺挺地立在原地。
見狀,另外四名黑衣人正想對餘廈和勝田惠裏紗發起攻擊,卻被總理大人擡手示意給制止了下來。
餘廈面帶微笑看向面前的總理大人,微笑道:“總理大人,這種試探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