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田惠裏紗等人趕緊圍到餘廈身旁,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卸下士兵身上的輕甲,蹙緊眉頭盯着士兵的身體,還不時翻查着士兵裸露在外的皮膚,最後直接拉起士兵的衣服,目光停留在丹田的位置,一動不動。
顯而易見,餘廈正施展出破源瞳,查看士兵體内的情況。
沉默了片刻,餘廈拉下士兵的衣服,緩緩擡起頭來,看向南極上空萬裏無雲的天空,眉頭一展,猛地站起身來看向周圍倒地不起的士兵,朗聲道:“大家不要運功!不要吸納空氣中的心能!”
聽到餘廈的提醒,所有士兵當場愣了下,相互對視了一眼,那些倒地不起的士兵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吐出一大灘腥臭的淤血。
随之而來,冰面上很快便彌漫着一股難聞的血腥氣味。
出現不适症狀的士兵們将體内的淤血吐幹淨後,皮膚上的青筋血管也得以消散,但是卻四肢無力,虛弱無比,隻能依靠身邊沒有出事的同伴攙扶着才能站起身來。
見狀,勝田惠裏紗看着周圍不少面色發白,一副病恹恹狀态的士兵,大感詫異:“相公,他們這是怎麽了?”
餘廈回過頭來看向勝田惠裏紗等人,沉聲道“你們也不要輕易運功吸納空氣中的心能,不然也會變成他們那樣!”
接着,餘廈把目光回到面前的士兵身上,繼續道:“都怪我之前一直把這個因素忽略掉了。”
“俗世已經遭到蝕靈宗的改造,空氣裏的心能變得很古怪。”
“對普通人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對心能者而言,空氣裏的心能變得就像一種病毒,一旦吸納過多進入體内,就會産生他們這種副作用。”
“我沒記錯的話,這種古怪的心能應該是變異心能當中的一種。”
說到這裏,餘廈對面前虛弱無力的士兵問道:“你有沒有帶靈液在身上?”
士兵輕輕點了點頭,拼勁最後一絲力氣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個瓷瓶,遞到餘廈面前。
接過瓷瓶,餘廈打開瓶蓋看了一眼瓶中的靈液,眉頭皺了皺,輕聲道:“是三級靈液。”
“把這瓶靈液都喝下去。”
士兵拿着餘廈遞回來的靈液,在同伴的幫助下,仰頭一倒,将瓶中靈液全部倒入到嘴裏。
轉眼間,原本面色蒼白的士兵,臉色頓時變得紅潤起來,一掃之前虛弱無力的病态,重新恢複到了正常狀态。
見狀,周圍的士兵紛紛取出各自的靈液,給出事的同伴一飲而盡。
看到一衆士兵逐漸痊愈,餘廈這才放下了心中的巨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最後還不忘又提醒了一句:“大家切記不要再吸納空氣中的心能。”
随後,杜拉格斯馬上下令讓所有士兵原地紮營待命。
“師弟,幸得有你精通煉丹之道,否則一旦大軍進駐之後發生如此狀況,勢必會影響軍心呐!”
聞言,餘廈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慶幸道:“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還好找到了解決辦法!”
說話間,餘廈轉頭對勝田惠裏紗五人說道:“你們馬上回去,把這件事通知其他人,如果可以的話,讓每個救世軍都帶上幾瓶靈液再來俗世!”
勝田惠裏紗卻一臉疑惑道:“相公,那你呢?你不跟我們回去嗎?”
餘廈搖了搖頭,道:“我還要留在這裏布置幾道防禦陣法,你和雲韶就别過來了,留在邕州城等我回去。”
“相公,你布置陣法需要多久時間啊?不如我和長孫姐姐留下來幫忙吧。”
返回邕州城不過是将空氣中存在變異心能一事,通知給慕容豐等人知曉,隻需文氏三姐妹回去處理即可,所以勝田惠裏紗才提出留在南極的打算。
但是,餘廈直接開口拒絕道:“不行,你和雲韶必須回去。”
“等我把陣法都布置完畢之後,我們就要出發去抓人。”
勝田惠裏紗對此還有些疑惑,又說道:“相公,我們在這裏等你不也一樣嘛?”
“南極目前處于極晝的時間,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處于白天狀态,你和雲韶的靈體不能在這裏脫離魂身。”
“所以隻能回到邕州城,等到天黑之後,你們才能安全将靈體脫離出來。”
餘廈給出的解釋讓勝田惠裏紗沒有留下的理由,嘟着嘴應了一聲後,依依不舍地和長孫雲韶還有文氏三姐妹一起飛入空間傳送門裏。
“師兄,那我也去忙了,這裏就交給你處理吧。”
語落,餘廈一躍而起沖入萬米高空,很快便消失在杜拉格斯的視線裏。
……
此刻,夜幕降臨在邕州城上。
餘廈隻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完成了南極營地的陣法布置,随即馬不停蹄又回到了何家山莊裏。
杜拉格斯繼續留守在南極,等待大部隊集結于此。
俗世空氣裏存在變異心能一事很快便讓其他人知曉,并且馬上将這個消息通知了在靈界各地集結的大部隊。
但是猗丹村和斯什城方面都傳來消息,一時間沒辦法讓士兵們都能配備上靈液之後再進入俗世。
畢竟三級靈液對猗丹村和斯什城的士兵而言,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便得到解決,林正英和吳飛宇保證會盡快派人到各地采購三級靈液,以解猗丹村和斯什城的燃眉之急。
時間來到午夜,處理完一些瑣事之後,餘廈決定前往光希大學抓人!
有慕容豐等人在此,餘廈與勝田惠裏紗和長孫雲韶将魂身留在議事廳裏,以靈體形态施展出潛影無塵術,悄然無聲地離開了何家莊園。
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不到一根煙的時間,慕容豐等人便看到餘廈手裏提着一名聾拉着腦袋,顯然已經昏迷不醒的男子,從窗外飛了進來,沉沉地将男子摔在大廳的地闆上,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餘少,還算順利吧?”
餘廈靈體回到魂身的那一霎,便聽到慕容豐的聲音。
“算這家夥倒黴了,一個人坐在學校外面的公車站裏看手機,我們才能繞過其他造世軍,輕輕松松把他給抓了回來。”
“不會抓錯人吧?”慕容豐表示有些擔心。
餘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谑道:“你忘了我有火眼金睛嗎?”
“他體内的源能顔色和我們的不一樣,但是和學校附近的造世軍完全一樣。”
“放心吧,絕對錯不了!”
說着,餘廈讓黃嫣華把艾瑪召喚出來,手指輕彈了下,一把黑色的匕首憑空出現在指尖處。
随後,餘廈用匕首劃破男子手臂的皮膚,沾了一些鮮血出來,交給艾瑪做血液分析之用。
趁着艾瑪分析血液的間隙,餘廈翻手一托,昏迷的男子低垂着頭,從地上漂浮了起來,如同扯線木偶一般坐到椅子上。
餘廈随手抓了張椅子坐到男子面前,點起一根靈界香煙,将一個煙圈吐到男子低垂的額頭上,融靈還精草的特殊香味,讓男子的鼻孔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别裝了!我早就知道你醒了!”
男子嘴角處翹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緩緩擡起頭來,喉嚨裏發出一道讓餘廈感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前幾天在政府聯軍總部的那個男人,就是你吧……”
“餘廈!”
男子擡起的正臉讓在樸傑和黃嫣華都震驚不已,他居然是政府聯軍的前任指揮官,盧源!
“怎麽會是你?”
餘廈也被盧源的樣子吓了一跳,若不是之前确定他體内的源能顔色和造世軍的一樣,此時看到他的樣子,真會讓他以爲自己抓錯了人。
回想起剛才在光希大學時候的場景,餘廈這才想起,他們發現盧源的時候,他正好背對着餘廈三人。
而且當時現場隻有一輪皎月的月光映襯,周圍光線非常昏暗,從而導緻長孫雲韶封禁了盧源的修爲,再把他打暈,最後餘廈把他帶回何家山莊的過程中,他們三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長相。
“我當時明明已經廢了你的修爲,你怎麽會成了造世軍的人了?”
餘廈打量着盧源,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要不是你把我們四人的修爲都廢了,我們就不會離開政府聯軍,更不會淪落成現在這樣,成爲造世軍的一條走狗!”
“安仔更不會死得那麽慘!”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
盧源沖着餘廈一通咆哮,揮舞着雙手朝餘廈脖子抓去,卻被一股無形的阻力推回到座位上,不能動彈半分。
樸傑走了過來,瞥了盧源一眼,冷聲道:“那都是你們咎由自取,要不是他有意留手,你們當時早就死了!”
“我甯願你當時就殺了我們,也不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盧源雖然不能動彈,但嘴巴依舊可以說話,看向樸傑和餘廈的眼神裏,充斥着滿滿的怒意。
就在這時,艾瑪完成了血液分析,将一份報告投射在衆人面前。
餘廈看着這份來自盧源的血液分析報告,神色驟然大變,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