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整個議事廳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勝田惠裏紗的方向。
“你說什麽?我姐她……懷孕了?”
餘廈一臉的愕然,差點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勝田惠裏紗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将餘可欣的手腕放下。
由于剛才得知銘凱一直潛伏在何家暗藏禍心的真相,餘可欣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導緻情緒太過激動而昏了過去。
勝田惠裏紗在照顧她時,無意間把到了她手腕上的脈搏,才有了這個驚人的發現。
“紗紗,你怎麽知道的?難道你會把脈?”
餘廈身爲靈界的煉丹師,心裏很清楚煉丹師并非醫生,根本不會知道‘把脈’這種診斷手段。
何況勝田惠裏紗連都煉丹師不是,更沒聽說過她是一名醫生。
勝田惠裏紗走到餘廈面前,點了點頭,柔聲道:“我以前來俗世遊玩的時候,曾經結識過一名老中醫。閑着無事的時候,我跟他學過一點把脈的手法。”
“剛才我在可欣姐的手上,确實把到了喜脈!”
“不過要是相公你擔心我的手法不準的話,可以用驗孕棒再驗一次。”
說到這裏,勝田惠裏紗把目光落到一旁還處于魅靈術的蠱惑下,一臉呆滞的銘凱身上,話音裏透着一絲憂慮:“相公,那你打算怎麽處置他?”
餘廈瞥了一眼銘凱,再看了一眼還昏迷不醒的餘可欣,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歎聲道:“先把他關起來,等我姐醒了之後,我們商量再做決定吧。”
“好!那我把他的魂身毀了,把他的靈體封印到封靈樽裏!”
說完,勝田惠裏紗正想擡手往銘凱的天靈蓋拍落下去,卻被餘廈一把摟住她的芊芊細腰,将她給拉了回來,擁入懷裏,臉上盡是驚慌之色:“哎呦我去,趕緊住手!”
“你一掌下去他就死透了!”
勝田惠裏紗轉過頭來,差點親上了餘廈的嘴唇,羞得她頓時怔了一下。
不過,她露齒一笑,當着所有人的面親了餘廈一口,滿臉歡喜地看着他,媚聲道:“相公,你想抱人家就說嘛,不用找這種借口。”
餘廈一臉尴尬地松開摟住勝田惠裏紗的手,滿臉通紅的解釋道:“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
“你剛才那一掌下去,他隻會像普通人那樣,被你一掌給拍死。”
“他和其他造世軍一樣,隻是通過藥物得到心能者的力量,但是根本不是真正的心能者。”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靈魂分離術,魂身死了,靈體也會跟着消亡!”
然而,聽到餘廈給出的解釋,在座的其他人頓時面面相觑,一副困惑不已的表情。
黃嫣華卻聽得茫然不解,開口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餘廈,照你這麽說,可欣姐和其他人也是通過服用了藥物成爲了心能者,那他們會不會跟銘凱一樣?”
聞言,餘廈轉過頭來,看向黃嫣華,點了點頭道:“你在靈瞳系統裏上傳的那兩份藥理分析報告,我已經看到了。”
“兩種藥物有不一樣的成分,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起碼我在我姐和他們身上,能看到不一樣的源能氣息,和銘凱很不一樣。”
黃嫣華對此更是疑惑不已,目光看向莫宇和其他人,詫異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怎麽覺得……好像沒什麽不一樣啊。”
餘廈淡然一笑,沒有給黃嫣華解釋自己使用了破源瞳的秘密,擺了擺手道:“等雲韶把人帶回來,你再使用靈瞳系統對他們的血液進行分析,到時我們再讨論這個問題。”
黃嫣華陡然愣了下,疑惑連連:“你怎麽會看到我上傳的報告?”
“難道你們不是看到了我發的求救信号才從總局趕回來的?”
“不對!你剛才說……你已經離開能管局了,我怎麽沒收到通知?那局長的令牌你又是從哪得來的?”
“打住打住!”餘廈連忙開口制止黃嫣華繼續往下問,畢竟要解釋清楚這麽多的問題,并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
“你發出的求救信号是白鵬發現的!我真的已經離開能管局了,晚點我再跟你解釋吧。”
然而,當餘廈提到了‘血液’一詞時,讓慕容豐馬上想到了一件對他而言極其重要的大事。
隻見他起身走到餘廈身後,輕聲道:“餘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
餘廈回過頭來,看着慕容豐手裏正拿着那塊驗證血脈用的玉佩,對自己拱手抱拳,頓時恍然大悟。
“我爸現在又不在這裏,這事我們可以晚點再說不?”
慕容豐微微一笑,把頭湊到餘廈耳邊,凝聲道:“餘先生不介意的話,在下想趁餘可欣小姐昏迷之際,對她驗證一番。”
“若是玉佩沒有反應,那在下也不必驚擾到您父親他老人家了。”
餘廈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下,看向還在昏迷中的餘可欣,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慕容豐的請求,并且給他遞去一根之前針灸時用剩的銀針。
雖然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拜陽山莊的少莊主,但是讓慕容豐驗證一下,倒也無妨,起碼能讓他死了這條心。
得到餘廈的同意,慕容豐不禁喜出望外,馬上拿着玉佩走到餘可欣身旁,在現場所有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輕輕地拿起餘可欣的手指往銀針上紮了一下。
微弱的刺痛感讓昏迷中的餘可欣身體不由打了個激靈,一滴鮮血從指尖滴落在慕容豐手中的玉佩上。
“你看,我都說了我姐她不……”
餘廈的話還沒說完,看到慕容豐盯着手中的玉佩,臉上流露出一抹驚喜之色,他頓時大吃一驚,話音戛然而止。
隻見餘可欣那滴鮮血滲入到玉佩裏,包裹着玉佩的金屬環片,居然若隐若現地亮起一道晦澀難懂的符文圖案。
遽然間,整個玉佩緩緩漂離慕容豐的掌心,懸浮在空中,同時閃出一抹刺眼的紅芒,将整個議事廳籠罩在一片紅光當中。
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除了餘廈一臉驚愕之外,所有人看得是啧啧稱奇,慕容豐更是激動的回到餘廈面前,喜形于色的抓着他的雙臂,帶着無比激動的心情對他說道:“餘先生,你看到了嗎?玉佩有反應了!”
餘廈愣愣地看着那塊閃着紅光的玉佩懸浮在空中,眼眸中充斥着一抹難以置信之色。
“這怎麽可能?”
“我姐的血怎麽會……”
就在這時,玉佩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道圓形符文圖案赫然浮現在所有人面前。
慕容豐看着符文圖案上那些晦澀難懂的符号,臉上寫滿了驚喜之色。
“餘先生,令姐餘可欣真的是少莊主的女兒!”
黃嫣華等人都被慕容豐對餘可欣的稱呼吓了一大跳。
可欣之前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麽餘廈回來之後,她竟然搖身一變,成了什麽少莊主的女兒了?
那餘文濱豈不是慕容豐口中所說的少莊主?
然而,餘廈卻是很難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事實,他在養父餘文濱身上根本沒有看到過有半點源能的迹象,按理來說,玉佩根本不應該有任何反應才對。
可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餘可欣和餘文濱血脈相連,她的血能讓玉佩産生反應,再加上之前慕容豐所說的種種過往來看,令餘廈此時對父親餘文濱的真正身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但是,餘廈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同時也是讓他感到憤怒的原因。
母親當日被槍殺的時候,餘文濱就在她身旁,爲什麽當時他沒有對母親施以援手,而是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歹人槍殺緻死!
“少莊主是否就在此處?餘先生,您快帶在下前去參見少莊主!”
慕容豐的聲音将餘廈的思緒打斷,心神一陣恍惚,看着面前滿臉喜色的慕容豐,餘廈壓抑着心中有些憤慨的情緒,看向一旁驚詫得有些失神的黃嫣華,吐出一道冷音。
“我爸現在在哪?帶我去見他!”
黃嫣華登時怔了一下,看到餘廈的目光裏竟然流露出一絲愠怒之色,神色一沉,目光不自覺地躲閃到一邊,悻悻道:“白鵬沒有告訴你嗎?”
“餘老先生……在你和莫長老失蹤之後的不久,他也失蹤了!”
聞言,餘廈和慕容豐驟然大驚失色。
“你說什麽?我爸他失蹤了?”
“白鵬之前跟我說過,他在光希大學看到我爸和孫校長一起,他後來怎麽會失蹤了?”
餘廈激動得一把抓住黃嫣華的肩膀,直勾勾的盯着她,話音變得有些淩厲起來。
黃嫣華抿了抿嘴唇,不敢直視餘廈投來的目光,娓娓說道:“之前我和白鵬還有林心馳确實看到餘老先生出現在孫校長的辦公室裏。”
“但是……之後,餘老先生就一直沒有回來。”
餘廈松開黃嫣華的肩膀,臉上流露出一抹愠怒之色,凝視着眼神躲閃的黃嫣華,冷凜道:“白鵬跟我提過那天發生的事。”
“蝕靈宗宗主和露西也在場,但是我當時沒來得及問清楚,現在你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話音落下,樸傑連忙掐掉手中的煙頭,悄悄站起身來,對餘廈身旁的勝田惠裏紗使了個眼色,同時不經意地裝作咳嗽了一聲,試圖引起慕容豐的注意,可是他一門心思放在餘可欣身上,根本沒有注意樸傑對他使着眼色。
勝田惠裏紗很清楚,餘廈接下來就會知道莫雨琦被蝕靈宗宗主綁架的消息,生怕他會因爲情緒再度失控而釀出惡果,在與樸傑以眼神溝通之後,她抓着餘廈的手臂,輕聲道:“相公,我們坐回來再說吧,你也别太擔心,餘老先生他一定會沒事的。”
說着,勝田惠裏紗便拉着餘廈往座位上走,樸傑也裝作若無其事般點着一根香煙走到餘廈座位後面。
這時,慕容豐終于發現勝田惠裏紗和樸傑的古怪舉動,登時想起他們此舉的目的,連忙也來到餘廈身旁,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但見黃嫣華深吸了一口氣,歎聲道:“既然你回來了,有些事我們也瞞不了你了。”
“雨琦那天爲了救我們……”
“被蝕靈宗宗主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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