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一幕,讓幾名男子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驚訝得完全合不上嘴。
中年男子的神色更是面如灰土,身體因爲震驚的緣故變得瑟瑟發抖,雙膝噗通跪下,咚咚咚地對餘廈叩頭求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造世軍大人饒過我這條賤命吧!”
“不想死的話,就老實告訴我,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樸傑将手中的靈器抵在中年男子的額頭上,吓得他身體頓然一僵,雙手舉起,一臉恐慌的神色。
同時間,中年男子其他同夥迅速從腰間掏出幾把手槍,其中一名男子更是将槍口瞄向慕容豐的方向。
“放開他!不然我一槍崩了這小王八蛋!”
慕容豐冷哼一聲,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名男子,話音冷凜道:“你說誰是小王八蛋?”
男子不知死活,向前邁出一步,槍口與慕容豐額頭的距離不過僅有一米之距。
“你個小王八蛋,死到臨頭還敢頂嘴?”
“要不是看你還值幾個錢,信不信老子立馬讓你的額頭穿個洞!”
男子說話間,另外一名同夥更是膽大妄爲,端着手槍來到餘廈面前,将黑壓壓的槍口抵在他的太陽穴上,威脅道:“老子倒要看看造世軍是不是真的刀槍不入,再不把我們老大放了,老子讓你腦袋開花!”
餘廈嘴角處挂着一抹不屑的笑靥,目光看向那名被樸傑用靈器盯着腦袋的中年男子,笑谑道:“你這做小弟的,膽子倒是比你老大要大很多啊。”
餘廈的話音剛落,男子與其他同夥遽然感覺手裏一松,手中的手槍登時不翼而飛。
下一幕卻讓他們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四肢僵直站在原地,不敢再妄動半分。
因爲他們手中的手槍居然抵在他們的腦後,并且緩緩地從腦後一直滑到額頭前面,仿佛變魔術般懸浮在他們眼前。
“你們不是造世軍!你們是政府聯軍的人!”
這一幕讓樸傑面前的男子看得是眼中突然一亮,俨然不顧靈器的威脅,指着餘廈的同時又轉過頭來看向身旁的樸傑,話音裏透着幾分笃定的語氣。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我最後問你一次,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樸傑直接将靈武的槍口抵在中年男子的胸口處,換上一副冰冷的語調對他呵叱道。
面對樸傑的威脅,中年男子竟然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态度,顧自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拍打着身上的灰塵,一邊輕松自若地自言道:“我勸你們趕緊離開這裏吧!免得待會被造世軍的人發現,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說着,中年男子指了指樸傑手中的靈器,又道:“這把槍是上周從青龍崗的死人堆裏,一個造世軍的屍體上扒下來的。”
那幾名同夥得知餘廈等人不是造世軍後,居然也不畏懼手槍的威脅,冷冷的瞥了一眼餘廈等人,掉頭就往中年男子的身邊走了過去。
餘廈對此詫異不已:“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造世軍?”
中年男子理了下破爛不堪的衣領,冷笑着看向餘廈等人,坦然道:“你們幾個要是造世軍,我們早就被你們幹掉了,根本不會跟我們說這麽多廢話!”
勝田惠裏紗滿是疑惑,道:“你們不怕政府聯軍,反而怕造世軍?”
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臉不屑地轉過頭來,譏諷道:“政府聯軍有什麽好怕的,全是一群沒用的垃圾。”
聞言,樸傑冷哼一聲,将手中的靈器抵在這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肋下,歪着頭看着他,露出一個森冷的笑靥:“不好意思,你老大猜錯了!”
“我們并不是政府聯軍的人。”
話音一落,樸傑将槍口往外偏了一下,扣動扳機,一道湛藍焰芒如長劍般從槍口吐了出來,冰冷的藍焰擦破男子肋下的肌肉,響起一道如同烤肉般的滋滋聲響。
“我槽你大爺!”
男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嘶吼聲,樸傑松開扳機,男子腳下一個趔趄向後倒去,其他同伴顧不上查看他的傷勢,一擁而上便把他按倒在地,同時捂住他的嘴巴,神色驚恐萬狀。
“快住口!别喊!”
“要是把造世軍引過來,我們這裏全部人都得死!”
而那名中年男子卻驚愕的看着樸傑手中的靈武,大驚失色道:“你會使用這個寶貝,你真的是造世軍的人!”
“你有完沒完!再說半句廢話,我不介意讓你也嘗一下這種滋味!”
樸傑一臉不耐煩地将槍口指向中年男子,讓他再一次跪了下來。
然而,餘廈對樸傑這波操作卻大感意外:“你還知道怎麽切換武器模式啊?”
“嘁!”
樸傑一臉不屑,将靈武丢還給餘廈,冷哼道:“把這東西收好,回去之後我還要找吳飛宇那老家夥問問,爲什麽他們吳家制作的靈器會送進俗世裏!”
“這是吳家的靈器?”
餘廈頓感詫異,反複觀察着手中的靈器。
很快,他在手柄下方的位置,發現了一個拇指般大小的菱形徽記,上面還清晰雕刻有一個造型别緻,卻能讓人一眼認出來的‘吳’字。
兩人的對話讓中年男子聽得一頭霧水,帶着心中的疑問,帶着一抹惶恐之色又把餘廈一行人看來個遍,瑟瑟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我隻想知道這裏的人去哪裏了?是不是都死了?”
樸傑剛才的手段讓中年男子與其同夥都不敢再有造次,提出的疑問很快得到中年男子的回答:“這裏原本是邕州城何家的地方,三年前造世軍進攻這裏的時候,死了不少人。”
“你說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餘廈激動得一把将中年男子抓了起來,大聲責問道:“何家的人都死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
“我隻……是聽說……何家被攻陷之後,政府才……才實施了宵禁令,”
中年男子被餘廈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旁邊一名同夥連忙補充道:“我聽說何家有一批高手,将造世軍打得落花流水。”
“不過在戰鬥中,确實死了一批人,具體是誰我們也不清楚。”
餘廈松開中年男子的衣領,轉頭看向那名同夥,神色中透着一股森冷的殺氣,語氣也變得冷凜起來:“那何家剩下的人呢?現在去哪了?”
中年男子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粗氣,才說道:“這都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啊。”
那名被樸傑開槍打傷的壯漢從地上掙紮着爬起來,坐起身子,捂着肋下的傷口,顫聲說道:“我……我知道!”
“他們在哪?”
餘廈連忙走到壯漢身前蹲下身子,眼中盡是焦灼之色。
“我有個親戚在政府裏混的,去年我和他喝酒的時候,他偷偷跟我提起過,何家的人現在……”
砰!
一聲槍響打斷了壯漢的說話,壯漢隻感到面前突然一晃,臉上吹過一道涼風,定睛一看才發現,一枚子彈被餘廈穩穩的夾在雙指之間。
壯漢心有餘悸地看着這顆距離自己不到一拳距離的子彈頭,整個人吓得癱坐在地上。
“有狙擊手!你們幾個快躲起來!”
餘廈看了一眼指縫裏的那枚子彈頭,随手将它丢在一邊,對中年男子和他的同夥提醒了一句。
這夥人急忙躲進磚牆背後,不敢把頭探出牆外,瑟瑟地看着餘廈起身看向遠方,根本不懼狙擊手的威脅。
槍聲再次響起,但是這次的目标并不是餘廈,而是他身後的勝田惠裏紗。
勝田惠裏紗隻是很随意地歪了下腦袋,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子彈的襲擊,子彈将身後的牆壁擊穿了一個拳頭大的破洞,可見這把狙舉槍的威力十分驚人。
餘廈擡起手,指着百米開外的一棟别墅殘骸的二樓窗台,淡然道:“在那邊!”
話音剛落,幾道藍色流光從空中疾射而下,這次的攻擊并非普通槍械,而是由靈器中發射出來的光彈。
靈器發射光彈的速度比子彈的速度快上數倍不止,卻沒有對餘廈等人造成任何傷害,因爲所有光彈攻擊都隻是瞄準餘廈面前的一堆建築殘骸,似乎隻是打算對他們作出警告。
“你們幾個不想死的話,就趕緊躲到後面去!”
勝田惠裏紗對那幾名跪趴在牆後的男子喊了一句,随即便走到餘廈身旁,目視前方。
隻見前方不遠處的别墅殘骸裏亮起了幾道微弱的藍芒,三道黑影從空中落下,降落在餘廈面前大概十餘米的石柱上,端起手中的靈器瞄準餘廈五人。
其中一道黑影向前走了兩步,朗聲道:“不許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見狀,勝田惠裏紗的嘴角處翹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凝聲道:“相公,這些人會不會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造世軍?”
然而,餘廈此時卻眉頭緊蹙,目光落在那道黑影的身上,沉聲道:“這三個都是心能者,包括前面建築裏那五個人也是。”
“但是他們體内的源能氣息有點奇怪!”
黑影直接朝餘廈腳下的一塊磚塊開了一槍,話音淩厲道:“老子讓你說話了嗎?”
樸傑靠坐在一塊牆體上,絲毫沒有任何懼意,随手點起一根香煙,轉頭打量着那道黑影,淡然道:“你們就是造世軍?”
“我槽你大爺!老子讓你說話了嗎?”
“想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這道黑影謾罵一通,轉身将槍口對準樸傑,直接扣下了扳機。
一道藍光從槍口迸射而出,光彈穿過樸傑的腦袋,将他身後的一堵破牆轟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下一秒,原本已經被轟掉腦袋的樸傑,在火光的映襯下,竟然又長出了一個腦袋,還對着黑影吐了煙圈,譏諷道:“憑你手裏這把破玩意就想殺我?”
如此驚悚的一幕讓這道黑影頓時驚駭不已,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陡然間,黑影感覺身後涼風一陣,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整個人朝餘廈的方向撲了過去,手中的靈器更是莫名其妙的從自己手裏變到了餘廈的手裏。
隻見餘廈舉着靈器瞄準黑影的額頭,下一秒,他卻怔了一下。
“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