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廈等人都滿懷期待的看着潘姨,等着她說出破陣之法,不料卻發現她看向林正英之後,有一種言又止的古怪神,而且遲遲沒有說出下文。
“潘姨?”
林惗輕輕拉了下潘姨的衣袖,将她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打了個激靈緩過神後,潘姨轉頭看向餘廈,淡然道:“子元他人在何處?”
這個問題把餘廈問得愣了一下,臉色也因此變得沉了下來:“師父他……”
“魂被毀,靈體至今下落不明。”
短促的字音猶如晴天霹靂,狠狠的轟在潘姨的心頭,她腳下一個趔趄,不由後退了一步,面露驚駭之色盯着餘廈,話音急切道:“子元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于是,餘廈從空間戒指裏取出那古董家具,和林惗一起扶着潘姨坐到八仙椅上,随後将過往發生的一切對潘姨娓娓道出。
期間,白鵬還将當在這裏拍下的錄像視頻交到潘姨手上。
餘廈的複述加上視頻證據,讓潘姨震驚得難以置信:“露西·菲蕾德翠卡竟然沒死?還和蝕靈宗的李磊勾結在一起?”
潘姨的驚歎卻引起杜拉格斯的不解,因爲之前餘廈跟他複述時并沒有提起過蝕靈宗的事,而且從他的表來看,他似乎對蝕靈宗的驚訝程度遠不及露西·菲蕾德翠卡沒死的秘密。
“潘妮小姐,這蝕靈宗是什麽組織?爲何你們對它好像非常忌憚?”
沒想到,他剛問完,除了女兒杜蕾絲和潘姨之外,所有人瞬間把驚愕的目光集中到他上,仿佛像是看待一個不知名的怪物一般。
“杜拉格斯,有空多看看書,别一天到晚玩什麽微服私巡,我看你就是去俗世看那些所謂的宮鬥劇看多了,一天到晚沒事幹就去外面裝神弄鬼扮平民。”
杜拉格斯被潘姨這話怼得一臉茫然,不過卻怼得在理。
他二十多年前到俗世遊曆時,确實是受到過不少宮廷劇的影響,覺得自己爲城主,與劇中的帝王的份大相徑庭,隻有化平民才能更好的融入平民的生活,了解人民的所需所求。
所以,他效仿劇中的帝王易容出行,确實也因此解決了不少民生問題。
沒想到今天卻被潘姨怼得一無是處,着實令他感到有些尴尬。
不過,餘廈等人對于杜拉格斯被潘姨屢屢出言頂撞都沒有生氣,态度還恭敬有加,而且他稱呼潘姨爲潘妮小姐,想必兩人是認識的,這更讓餘廈等人對這位潘姨的份背景,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
随即,杜拉格斯又聽到潘姨說道:“蝕靈宗在俗世重現,絕不是什麽好事。”
“先把蝕靈宗這事放一放,先把他們救出來再作打算。”
言語間,她看了一眼餘廈,卻突然搖頭興歎道:“子元不能到場出手,這破陣之法就有些棘手了。”
聞言,餘廈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解道:“潘姨,爲什麽一定要師父出手,才能破解這道陣法?”
潘姨歎了一口氣,指了指面前的穹頂屏障,娓娓道:“這道天極鎖靈陣若是正常布陣,不需子元出手我也有辦法破解。”
“問題就在于它是祝禹西通過陣法變陣演化而來,布陣之法與正常布陣的手法完全不一樣。”
“顯然是他和白居易當離開之前,爲了不讓
其他人發現露西沒死的秘密,将天階級别的回溯鏡月陣的陣基進行了修改。”
“隻要後有人在這裏使用回溯鏡月陣,就會觸動修改過的陣基機關,将陣法轉變成天極鎖靈陣。”
“眼下,除了摧毀陣基讓陣法失效之外,别無他法!”
“布陣竟然還有這麽多玩法?”餘廈聽完這番解釋,依舊有些不明白:“那……這跟我師父出不出手,有什麽關系?”
潘姨看着餘廈,微笑道:“子元有一道獨門源技,名叫破源瞳,可看破一切事物的本質,唯有它才能看出陣基所在。”
這時,一旁的白鵬卻搶過話道:“破源瞳不是我白家的獨門源技麽?怎麽成了莫長老的了?”
“白家?”潘姨頓時怔了一下,愕然的轉過頭來看着白鵬,詫異道:“你是白居易的……家人?”
白鵬點頭道:“我叫白鵬,白居易是我爺爺。”
“其實,莫師父當跟我提過,破源瞳是後來他送給白師父的。所以外界隻知道破源瞳源自白家,卻不知道原本它是來自莫師父。”
餘廈的解釋讓白鵬了解到破源瞳這一鮮爲人知的秘密,同時也讓勝田惠裏紗恍然大悟,她這時才明白,爲何當自己施展潛影無塵術時,會被餘廈發現其真所在。
“既然我們倆都會破源瞳,是不是現在就可以破陣了?”
白鵬這話卻遭到潘姨的否定:“就算你們能看到陣基所在,這裏又沒有煉器師,破陣所需的陣旗還得找一名六級以上的煉器師煉制才行。”
這時,勝田惠裏紗又在一旁搶過話道:“潘姨,那你可是看走眼了,我相公可是名副其實的煉器師!”
聞言,潘姨一臉狐疑的打量着餘廈,困惑道:“看你年紀不過三十,想必是剛拜入子元門下不久,煉器之道應該隻是知曉一些皮毛,你也談不上算是煉器師吧?”
“除非你是能管局中人,使用他們那靈瞳系統才能快速成爲煉器師。”
因爲靈獄印發至靈界各大都市的通緝令當中,并沒有提及餘廈之前爲能管局中人的份,所以潘姨不知道餘廈曾經擁有過靈瞳系統。
餘廈尬笑了一聲,撓了撓後腦勺,他自濱親手打造的灌輸系統。
因此,他唯有編造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對潘姨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失蹤之後,我通過能管局的靈瞳系統,把他老人家留給我的煉器之道,全部都灌輸到腦子裏了。”
“因爲,我之前就是能管局的人。”
這番說辭不僅是潘姨震驚當場,就連杜拉格斯和杜蕾絲,以及被困在陣法裏的樸熙和林正英,從唇語中得悉餘廈的份,都震驚不已!
“看來你年紀輕輕,過往的經曆倒是比你師父當年還要坎坷不少。”
潘姨并沒當場質問餘廈爲何會離開能管局的原因,畢竟當下也不是質問的時機。
“潘妮小姐,那現在我們是否可以破陣了?”杜拉格斯則一臉期待的看向潘姨,沒想到卻依舊失望而歸:“不行,還有一個問題還沒解決。”
“還有問題?”餘廈同樣大爲不解。
“子元他雖然是煉器師,其實他在陣法上的造詣可不亞于祝禹西,他隻是不屑跟玄旗堂的人打交道罷了。”
“不然他應該也會成爲一名被玄旗堂認可的陣法師。”
“你雖然擁有破源瞳,并且還得到了子元的真傳,但你卻沒有繼承祝禹西的衣缽,對陣法之道一無所知,依舊無法破解此陣。”
“除非你們能找到一名八級陣法師與我合作破陣才能成功。”
“但是,我剛才看過了陣法的源能損耗,如果我們不能在兩天之内破除陣法,一旦消耗掉陣旗中所蘊含的源能,陣法便會崩散消失。”
“他們兩個也會随着陣法消失而消亡!”
然而,杜拉格斯聽完潘姨所說,神色頓然變得凝重起來:“我對陣法也略懂皮毛,爲何我們不對陣基注入源能,繼續維持陣法的運作?”
潘姨搖着頭,語氣裏透着一絲無奈:“就是因爲祝禹西把陣法的陣基改了,所以現在我根本無法對原有的陣基注入源能。”
潘姨和杜拉格斯的對話,猶如讓餘廈眼睜睜的看着最後的希望,即将從自己的手裏滑走,他帶着一抹不甘的眼神看向潘姨,悻悻道:“那如果讓白鵬灌輸知識成爲陣法師和煉器師,是不是就能解決問題?”
“他能灌輸知識?他是能管局的人?”
潘姨不由愣了一下,看到白鵬對自己微微點頭确認份,卻搖了搖頭,解釋道:“除非他擁有靈将的實力。否則,一旦與我合作破陣,他極有可能會被陣法反噬的源能給炸死!”
這話讓原本懷有一絲希望的白鵬驚出了一冷汗。
一時間,空氣裏彌漫着一股死寂般的沉靜,就在衆人無計可施之時,樸傑走到餘廈邊,雙膝噗通一下跪在他面前,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把餘廈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餘廈!我這輩子從來沒求過人,我今天求你出手救救我妹妹!”
除了餘廈之外,所有人對樸傑這般舉動都茫然不解,潘姨不知内,感歎道:“你就算求他也沒用,他脫離了能管局之後,眼中的靈瞳系統想必早就被剝離了,他根本沒辦法在一之内成爲一名陣法師。”
“快起來!你跪我幹什麽!你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把她給救出來!”
餘廈急忙把樸傑從地上扶了起來,因爲現場除了他以外,根本沒人知道他們倆眼中都有一灌輸系統,想要成爲陣法師,簡直易如反掌。
這時,餘廈來到潘姨面前,輕聲道:“潘姨,有件事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在衆人愕然的注視下,餘廈帶着潘姨來到數米開外的一片空地上,并且施展出斂迹遁形陣,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範圍裏。
“你想談什麽?”潘姨對于餘廈如此謹慎的态度,一臉的茫然。
餘廈深吸了一口氣,肅然道:“我想讓潘姨你把你的陣法知識都灌輸給我。”
“因爲我有一可以灌輸知識的系統。”說話間,餘廈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聞言,潘姨大吃一驚,詫異道:“你怎麽還會有能管局的靈瞳系統,難道你沒有被剝離掉嗎?”
餘廈搖頭道:“它不是靈瞳系統,而是父親留給我的一灌輸系統。”
潘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問道:“你父親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他也是能管局的人?”
餘廈的回答,卻讓潘姨的臉色猛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