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白鵬和吳澤宇剛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聽到司徒英彥說出這個陣法的名字,不約而同将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
其他人則愣了下,齊刷刷地把目光集中到餘廈身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抹讓司徒英彥覺得莫名其妙的笑靥。
樸傑探過身來,搭着餘廈的肩膀,笑侃道:“這事你跑不掉了,不過你可要小心點啊,别再鬧出像之前那種動靜了,鎮靈閣可不是吃素的。”
餘廈尴尬地笑了笑,聳了聳肩,歎聲道:“正常破陣的方法其實很簡單,上次純屬是師父他老人家整出來的意外好吧。”
兩人的對話,讓司徒英彥聽出了一絲端彌,不可思議地看着餘廈,滿是驚詫道:“莫非你是陣法師?”
“這不可能!老夫明明看過你的資料,你之前不過隻是能管七所的守護者,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成爲陣法師!”
聞言,餘廈笑了笑,擡手往臉上一掃,一道泛着淡淡紅芒的虛符隐相赫然浮現在臉上,空涅境的實力毋庸置疑。
一直面無表情端坐在角落的女幽使,從司徒英彥口中得知餘廈的過往,再看到他目前展示出來的實力,眉宇間閃過一絲驚駭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女幽使冷冰冰地盯着餘廈,輕笑道:“司徒英彥,枉你是能管局代理局長,卻是愚蠢之極。”
“他要不是得到丹藥輔助,抑或是在時間陣法裏修煉,兩年時間縱使天賦異禀也不可能成爲空涅境強者,這種事稍微用點腦子都能想明白。”
女幽使的話聽得餘廈眼眸一亮,帶着一抹冷笑瞥了她一眼,卻不理會。
既然女尊者已經猜出十之八九,餘廈也懶得去承認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目光回到司徒英彥身上,淡笑道:“司徒長老,‘一切皆有可能’,這話你沒聽說過嗎?”
言語間,餘廈臉上的虛符隐相淡然消失,帶着一抹冷凜的目光直視司徒英彥,語氣變得淩厲起來。
“不怕告訴你,祝禹西和白居易兩位長老正是我的師父!”
“我很清楚你對他們做過什麽!”
“等到救出局長之後,我會好好跟你算算這筆賬!”
司徒英彥癱坐在座位上,垂頭喪氣地低着頭,悻悻地點了點頭,道:“一切皆是老夫咎由自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老夫隻有唯一一個要求……”
樸傑不等他把話說完,将手裏的茶杯墩在桌子上,話音冰冷道:“老狐狸!你沒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局長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
司徒英彥微微擡起目光,掃視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沉聲道:“老夫隻求諸位能确保我全族上下兩百九十三口人的性命安全,局長的位置定當如實告知!”
樸傑态度冷漠,冷笑道:“你覺得你還有讨價還價的機會嗎?”
然而餘廈卻按住樸傑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頭,凝聲道:“他冒死招供,唐門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家人。”
“我們要是放任不管,和間接殺了他的家人有什麽區别?”
樸傑白了餘廈一眼,撇嘴道:“把局長救出來之後,把他們交給能管局處理就完了,你管這麽多閑事幹嘛?”
“況且,這可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而是一個接近三百人的家族。”
“你有什麽本事可以給這些人安排一個隐居的地方?”
餘廈拍了拍樸傑的肩膀,臉色凝重道:“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能管局裏到底還隐藏有多少唐門的眼線,萬一走漏風聲,和讓他們去送死有什麽兩樣?”
“至于你說的隐居地點,其實我已經想到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樸傑不由愣了下。
餘廈轉頭朝女幽使看了一眼,顯然不會輕易将猗丹村的事透露給她知道,回過頭來對樸傑面露笑容,挑眉道:“我之前被雷劈的地方,你覺得怎麽樣?”
聞言,樸傑頓時恍然大悟,嘴角翹起一抹弧度,點頭贊許道:“你小子想得可真是周到啊!”
說着,樸傑看向女尊者,故意将說話的聲音提高,朗聲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你在那裏還當過幾天百萬大軍的将軍。”
“把老狐狸的家人安置在那裏絕對不成問題,況且還有幾百萬大軍駐守,唐門要是敢派人過去,應該跟送死沒什麽區别!”
言語間,樸傑煞有其事地在‘幾百萬大軍’這幾個字音上加重了語氣,無非就是給司徒英彥一顆定心丸吃,而且還能對女幽使起到警告作用。
“餘……餘先生,你說的是真的?”
司徒英彥從話語中得知餘廈竟然還有如此奇遇,連對他的稱呼也變得恭敬起來。
“隻要你配合我們救出局長,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定讓你的家人平安抵達,開始新的生活。”
樸傑淡笑一聲,随手點起一根香煙,輕聲道:“話說回來,這地方算是被你找到了……”
“但是要讓一個接近三百人的家族,在外人毫不察覺的情況下消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樸傑的擔心不無道理,其實,餘廈在想到用猗丹村作爲安置地點的同時,就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隻需派人返回猗丹村一次,拿到十個左右的傳送石牌,利用空間傳送門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将他們分批轉移到猗丹村。
不過,介于女幽使還在場的情況下,餘廈并沒有急着說出這個解決辦法,随口道:“這事不難解決,隻要找人幫忙就行。”
餘廈和樸傑的這番對話,林正英聽在心裏,思索了一番,開口道:“餘先生不必擔心,遷移之事可交由我林家處理,老夫必定親自帶隊,将司徒英彥的族人平安送抵。”
“那這件事就有勞林老先生了,具體安置的地點,一會我們敲定遷移方案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說完,餘廈看向司徒英彥,坦然道:“司徒長老,這下你應該沒有其他問題了吧?”
司徒英彥聞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女幽使,餘廈的解決方案看似可行,但是女幽使還是一個極大的隐患存在,令他不得不還有所忌憚。
餘廈瞧見司徒英彥臉色有異,而且還不時往女幽使的方向看去,已然猜到他心中的想法,又道:“你放心,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修爲,我們也絕不會讓她離開這裏給唐門通風報信。”
“這下應該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吧?”
然而,司徒英彥還是不敢拿全族近三百人的性命作爲賭注,對餘廈給出的承諾還心存顧忌:“唐門沿線遍布靈界,此人若是不死,你如何保證她不會走漏風聲?”
“你的毒藥雖然厲害,但你如何保證藥效失效時,她不會竊機逃跑。”
“你若現在殺了她,老夫馬上告訴你局長所在的位置!”
餘廈笑着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現在還不能殺她!”
“實話告訴你吧,就在一分鍾之前,封髓禁源丹的藥效已經失效了,但是你看看她現在恢複修爲了嗎?”
原本毫無表情的女幽使聽到餘廈這麽一說,臉色驟然大變,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就像之前服下封髓禁源丹一般,完全感受不到一丁點源能。
很快,女幽使的臉色逐漸恢複如常,帶着一抹冰冷的笑靥看向餘廈,冷聲道:“如此幼稚的謊話,也就隻能欺騙這個沒腦子的蠢貨罷了。”
這時,一旁的勝田惠裏紗卻搶過話道:“我看你的腦子也不太好使!就這點腦子還能當上唐門尊者,真是天大的笑話!”
“相公把你變成廢人,使用毒藥隻是小兒科,更高級的手段你不是已經親身體驗了嗎?”
“要不要再示範一次給你看看?”
聞言,女幽使的笑容逐漸僵硬,回想起剛才長孫雲韶突然握了一下自己手的場景,猛地看向坐在一旁的長孫雲韶,咬牙切齒道:“你方才對本座幹了什麽!”
長孫雲韶氣定神和地轉過頭來看了女幽使一眼,并不說話,沖她淡然一笑後,便回過頭來,拿起茶杯顧自喝着茶,完全沒打算跟她解釋清楚。
餘廈深知要解除司徒英彥的顧慮,必須給他一個認定女幽使不會對他的家人造成威脅的理由,于是,他取出一顆綠豆般大小,抛到他面前。
“吃了它!”
司徒英彥一臉惶惶,不敢再吃下餘廈給出的任何丹藥。
“别怕,這是禁源丹的解藥。”
“你不是想知道她爲什麽沒有恢複修爲嗎?我可以讓你親身體會一下。”
帶着一絲懷疑,司徒英彥還是吃下了這枚禁源丹的解藥。
丹藥入口,一股暖意從喉嚨處蔓延全身,原本沒有絲毫反應的靈魄,仿佛像是一座冰山被這股暖流融化一般,靈魄中充沛的源能暴湧而出,一身修爲瞬間得以恢複。
餘廈看向長孫雲韶,對他微點了下頭,輕聲道:“雲韶,麻煩你了!”
長孫雲韶放下手中的茶杯,欠身對餘廈點了點頭,随即身形一晃,消失在座位上,閃現到司徒英彥身旁。
司徒英彥隻感到自己的頸脖被長孫雲韶摸了一把,原本奔流在經脈各處的源能,仿佛被關上了開關,一身修爲再度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他反應過來時,長孫雲韶已然出現在座位上,身法之快,令人咂舌不已。
司徒英彥一臉驚愕,帶着駭然的目光看向長孫雲韶,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脫口而出:“你……你是傳說中的……禁源師!”
女幽使聽到這個稱謂,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惶恐不安的神色,整個人癱坐在座位上,絕望的表情寫滿在臉上。
“這怎麽可能!禁源師早已在靈界中消失上千年,你怎麽會是……”
司徒英彥的話被樸傑開口打斷道:“老狐狸,算你還有點見識!”
“這下你應該相信這個唐門尊者跑不掉了吧!”
餘廈微笑着給司徒英彥抛去一根靈界香煙,淡然道:“廢話就不多說了。”
“把局長的位置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