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松裏海域之後,在阿西娜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碧顔齋位于費格斯城的分店,隻花了十分鍾不到的時間,便将餘廈臉上的傷疤消除幹淨。
不僅如此,餘廈還以目前的長相制作了十張一模一樣的易容面膜,以防今後萬一再受傷損毀了面膜,還可以替換使用。
返回城堡的路上,餘廈收到杜拉格斯發來的消息,他已按自己之前提出的要求,在長孫雲韶擊敗李雨叚之後,暗中派人将其偷偷劫持到了城堡裏。
雖然杜拉格斯沒有過問原因,但是餘廈還是将自己的目的以短信的形式,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杜拉格斯。
得知李雨叚的真正身份和餘廈之間的過往,杜拉格斯吃驚之餘,并沒有對他接下來所要做的事表示過多的幹預,而是表達自己會全力支持餘廈。
回到城堡之後,餘廈馬不停蹄地來到軟禁李雨叚的房間裏,看着還處于昏迷狀态的昔日女友,往日的點點滴滴瞬間湧上心頭。
吩咐勝田惠裏紗留在房間裏對李雨叚嚴加看管後,餘廈便離開了房間,正打算找到了拉蒂茲和潘姨,将得到十個名額的好消息告訴他們,順便了解一下他們父女倆是否已經找到阻止露西和蝕靈宗摧毀封神榜的辦法。
遺憾的是,在侍衛的告知下,餘廈得知父女倆在稍早前匆匆離開了城堡。
撥打電話之後,餘廈才知道父女倆已經來到了文卡高地某處,正打算确認一條極其重要的線索,并且保證明日進入遺迹前,一定能趕回城堡。
閑來無事,餘廈隻能返回李雨叚的房間,待到她蘇醒後,考慮是否跟她主動攤牌。
一來,餘廈是想搞清楚李雨叚爲何會是唐門中人,第二個目的則是要了解自己當年受傷之後,她爲何會不辭而别,是否與自己受傷的真相有關。
因爲在餘廈丢失的記憶裏,有一段就是自己當年出任務受傷的整個過程。
沒想到,餘廈剛剛推門進入到房間裏,便看到勝田惠裏紗側身而坐,看着寝室的方向,告訴自己李雨叚剛好蘇醒過來了。
“你們聊吧,我去找長孫姐姐……”
勝田惠裏紗起身正欲離開,卻被餘廈一把拉住手給攔了下來:“先别走!有些事……一會,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聞言,勝田惠裏紗不由呆了一下,她其實早就猜到餘廈和李雨叚之間必定有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往,原本打算尊重餘廈的**,讓他可以和李雨叚獨處解決問題。
出乎預料的是,餘廈竟然提出讓自己留下來幫忙,勝田惠裏紗受寵若驚之餘,更多的還是好奇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
然而,李雨叚看到餘廈和勝田惠裏紗,竟然雙雙出現在寝室的偏廳裏,感到十分的驚訝。
細想之下,發現自己與二人之前并無交集,不禁問道:“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爲什麽把我抓來這裏,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餘廈坐下之後,立刻施展出斂迹遁形陣,将整個房間籠罩在陣法裏。
随後,餘廈直視前方,随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站在一旁的勝田惠裏紗立刻給他的杯裏斟上一杯熱茶,同時對走到面前的李雨叚說道:“這裏沒别人,李小姐你可以把臉上的面紗摘了吧!”
“你們把我抓過來,不會是想看看我到底長什麽樣子這麽無聊吧?”
李雨叚雖然沒有了一身修爲,卻沒有表現出絲毫膽怯之色,淡定的走到餘廈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說話間,她把餘廈手中的茶杯搶了過來,拉下面紗後,将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滋潤了一下有些幹涸的喉嚨。
餘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這張熟悉的臉龐,心中卻生出一種違和的陌生感。
“你是什麽時候加入唐門的?”
餘廈的話音剛一出口,李雨叚臉色驟然大變,手中的茶杯因爲失措而跌落在桌子上:“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我的身份?!”
餘廈苦笑了一聲,悠哉地點起一根靈界香煙,隔着口中吐出淡淡的煙霧凝視着李雨叚,沉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李霞!”
聽到餘廈竟然說出這個名字,李雨叚感覺自己的心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李霞這個名字是她在俗世隐瞞身份時曾經用過的名字之一,餘廈既然知道這個名字,說明他曾經在俗世中肯定與自己有過交集。
“你到底是誰?爲什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李雨叚沒有否認,等同于間接承認了自己就是李霞的身份,餘廈此時終于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面前的李雨叚就是自己那位在俗世中人間蒸發的前女友無疑。
“我是誰不重要,問題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加入唐門的?!”
餘廈的語氣變得冷漠起來,讓一旁的勝田惠裏紗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存在着某種恩怨聯系。
李雨叚完全沒把餘廈提出的問題當回事,反譏一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唐門的人,還敢把我囚禁在這裏,你就不怕死嗎?”
看着李雨叚臉上一副冷漠嘲諷的表情,餘廈很難想象記憶裏柔弱的李霞,居然會有如此一面。
面對李雨叚的威脅,餘廈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大笑了起來,讓李雨叚的表情陡然凝固住,滿臉的狐疑。
卻見餘廈突然陰沉着臉,深深的倒吸了一口煙,吐字冰冷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加入唐門的?”
餘廈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詢問同一個問題,不僅讓李雨叚倍感詫異,就連站在其身後的勝田惠裏紗也覺得很奇怪,爲何餘廈一直執着的要知道李雨叚到底是什麽時候加入的唐門,莫非這個時間線當中,就是他們兩人有所羁絆的真正原因?
“要麽你現在殺了我,要麽現在交出解藥讓我恢複修爲,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我唐門中人一定會……”
李雨叚根本沒打算回答餘廈的問題,反而對他出言威脅,可是話沒說完,一道清脆的耳光響起,将她沒說完的話直接一巴掌打斷掉。
沒有任何修爲的李雨叚,連勝田惠裏紗是如何出手都無法看清,臉上頓時變得紅腫起來,嘴角處還溢出一縷殷紅的鮮血。
勝田惠裏紗微揚下巴,瞪着李雨叚,話音冷凜道:“再敢說半句廢話,我保證讓你死得很慘!”
餘廈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一聲,将煙頭墩在煙灰缸裏,坦然道:“既然你不說,那我隻有對你用些手段了。”
說着,餘廈微微側過頭來,對身旁的勝田惠裏紗說道:“紗紗,接下來就要拜托你幫個忙了。”
勝田惠裏紗怔了下,連忙坐了下來,對餘廈眨了眨眼,滿臉詫異道:“相公,你是打算讓我對她用刑嗎?”
“你們敢傷我半……”
李雨叚的話又被勝田惠裏紗反手一記耳光給打斷道:“傷你又怎樣!再說一個字!我把你舌頭給割下來!”
感受到勝田惠裏紗看向自己的眼神裏浮現出一抹森冷的殺意,李雨叚沒有了修爲,隻能捂着臉認慫,不敢再多說半個字音。
餘廈輕輕拍了拍勝田惠裏紗的手,柔聲道:“剛才回來的路上,林小姐跟我提過,你有一道源技可以讓人如實說出心裏藏着的秘密,是嗎?”
勝田惠裏紗聞言,思索道:“相公,你是想讓我對她使用魅靈術?”
餘廈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臉惶惶的李雨叚,帶着一絲緊張的情緒抓着勝田惠裏紗的手,聲音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失去的記憶,我一定要找回來!”
此話一出,李雨叚猛地擡起頭來,瞪大着眼睛注視着餘廈,腦海中浮現出來的身影竟然愈發俞清晰起來。
聞言,勝田惠裏紗拍了拍餘廈的手背,點頭道:“交給我吧!”
李雨叚似乎想起了什麽,看向餘廈的眼神裏竟然浮現出一抹傷感之色。
掐起手決,勝田惠裏紗閉上眼睛,将結成的手印在雙眸間打開,睜開眼睛之時,雙目裏閃爍着一道淡淡的紅芒,隻見她抓起李雨叚捂着臉的雙手,把她的臉轉向自己。
一刹間,李雨叚身體猛地一震,原本傷感的目光瞬間蕩然無存,雙手無力般從臉上垂落而下,整個人就像被催眠一般,變得呆滞無神,木讷的坐在座位上。
“相公,可以了,她現在可以回答你提出的任何問題。”
說完,勝田惠裏紗正欲起身離開,又被餘廈拉了回來:“我要問她的事又不是什麽機密,你沒必要避嫌。”
勝田惠裏紗諾諾的點了點頭,重新坐了回來。
餘廈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表情木讷的李雨叚,第四次說出之前提出的問題:“你是什麽時候加入唐門的?”
“我是門主收養的孤兒,自小就是唐門中人。”
李雨叚給出的答案讓餘廈大吃一驚,沒想到她由始至終竟然是唐門的人。
也就是說,之前兩人交往的時候,李雨叚根本就是一個心能者,文靜柔弱的一面根本就是她故意裝出來的。
想到自己一直被李霞蒙在鼓裏,餘廈的雙拳不由自主的攥緊起來,帶着一絲愠怒的口氣,又問道:“你之前和我……和餘廈交往,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
這個問題不僅讓勝田惠裏紗怔了一下,而且還讓李雨叚愣在當場。
回想了幾秒鍾之後,李雨叚呆呆回答道:“我并不認識餘廈,但是靈獄通緝犯餘廈和我死去的前男友長得非常像。”
李雨叚給出的這個答案,讓餘廈和勝田惠裏紗頓時大驚失色,兩人面面相觑,悄然無語。
“相公,你……會不會認錯人了?她會不會隻是長得跟你的前女友很像?”
勝田惠裏紗的話馬上被餘廈反駁道:“不會!人有相似,但是不會連名字都一模一樣。”
說着,他看向李雨叚又問道:“你死去的前男友叫什麽名字?”
李雨叚木木樗樗的看着餘廈,說出了一個讓他愕然的名字。
“他叫餘文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