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
勝田惠裏紗登時吃了一驚,電話那頭的大哥聽到她的語氣有異,似乎對李雨叚有所了解,連忙問道:“二妹,你見過她?”
“何止見過,我剛剛就坐在她旁邊,沒想到她竟然搶先一步調查我們來了!”
聽到勝田惠裏紗這麽一說,大哥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你在松裏海域到底幹什麽?這個女人來頭可不小,她之前給我們下的單子可都是‘殺令’!”
“這次雖然隻下了‘測令’,但是你也别掉以輕心!”
聞言,勝田惠裏紗大驚失色:“你說什麽?她之前一直跟我們吹雪陵宮有所往來?我怎麽不知道這事?”
“我也是最近閑來無事,在整理單子的時候發現的,這個女人這幾年一直給我們不少‘殺令’的單子。”
“所以我也感到很奇怪,今天她下的隻是‘測令’的單子。”
大哥給出的解釋,讓勝田惠裏紗的神色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思索間,場内突然又想起一陣騷動的聲浪,勝田惠裏紗不禁想起第五場比試應該已經開始展開對決。
雖然對樸傑主導餘廈魂身之後的實力充滿信心,但是沒有親眼目睹戰況結果,勝田惠裏紗依舊放不下一顆懸着的心。
“大哥,你把這個女人之前發出過的‘殺令’單子給我手機發一份,順便幫我查一下她之前是不是在俗世裏待過。”
“我這邊有點急事要辦,先不跟你說了,晚點我再給你電話……”
挂斷電話前,勝田惠裏紗還不忘給大哥提醒了一句:“你也小心點,以後這個女人的單子别接了!她可是唐門的人!”
“什麽?她是唐……”
大哥還沒問清楚緣由便被勝田惠裏紗匆匆挂斷了電話。
然而,就在勝田惠裏紗返回場内的一刹間,眼前出現的景象把她吓了一大跳,心髒更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與在場觀衆一樣,勝田惠裏紗愣在原地,目光呆滞地鎖定在比試廣場之内。
隻見最後一名靈界異族已經出現在場地裏。
根據之前的資料顯示,這位實力同爲靈将大圓滿的思丁克,此時整個人居然呈大字狀被五把刺穿身體的匕首釘在光幕上。
四肢的位置分别被四把奇形怪狀、顔色各異的匕首刺穿,匕首尖刃頂在光幕上,雖然沒有将光幕刺穿,但是卻在光幕上留下了一個閃爍着電弧的光斑。
第五把黑色匕首從思丁克的眉心處透體而過,綠色的血液從匕首處流淌出來,滴落在地面上。
由此不難判斷,思丁克已是回天乏術,成爲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這時,餘廈信步走到插在地面上的一把巨斧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之後,随手将煙頭彈到地上,一手抓起巨斧把玩了一下便收入到空間戒指裏。
接着,他一個閃現便出現在思丁克的面前,微微擡起頭來瞥了一眼釘在光幕上的屍體,最後在其腰帶裏翻出一枚令牌,确認無誤之後便收了起來。
勝田惠裏紗帶着幾分驚訝的心情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同時看着場上的餘廈擡手一揮,将五把匕首收了回來,思丁克的屍體失去了支撐點,直接摔落在地面上。
“勝田小姐,你這電話來得真不是時候,剛才餘先生這一戰真是讓人意猶未盡啊!”
林正英發自内心的感慨之言讓勝田惠裏紗聽得是雲裏霧裏,完全不知所然。
“我離開不過才一分鍾不到的時間,相公……他到底幹了什麽?那家夥怎麽就死了?”
勝田惠裏紗話音裏充滿了納悶和不解。
林正英正準備給勝田惠裏紗講解剛才那場戰鬥的精彩之處,卻見光幕悄然落下,餘廈直接飛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并轉過頭來對長孫雲韶說道:“長孫小……那個……雲韶,最後一場比試你來吧!”
聞言,長孫雲韶沒有絲毫猶豫,微微欠身對餘廈點了點頭,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正打算往廣場走去,卻被趕來的司儀一把攔了下來。
“餘先生,您這麽做……好像不太合規矩啊!”
餘廈翹起二郎腿靠坐在座位上,随手點起一根靈界香煙,嗤笑一聲,道:“我打累了,換個人上場有什麽不合規矩的?”
司儀一臉的爲難,悻悻道:“餘先生……今年的比試……規矩上有所調整,唯有敗下陣來才能離開。”
“您這……要是您不上場,可是會算您投降棄戰,手上的名額要歸下一場的對手擁有。”
司儀說到後面聲如蚊蠅,剛才那兩場比試,讓現場所有人都見識到了餘廈出手快準狠的淩厲手段,他生怕自己說話聲音稍微大點會激怒這位殺神。
“你的意思是,我不上場就當我輸了是嗎?”
餘廈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微揚下巴看着一臉惶惶的司儀,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不悅起來。
“是……是的。”
司儀惶恐不安的回答,讓餘廈頓時把臉拉了下來,正欲開口質疑之時,便看到杜拉格斯從主席台上躍下身形,來到二人身旁。
看到城主親自出馬,讓司儀感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倉皇失措的将餘廈提出的做法告訴杜拉格斯。
杜拉格斯聞言,裝出一副和餘廈太過熟絡的态度,客套了幾句之後,将比試的規矩給他簡要說明了一下。
餘廈聽完之後,露齒一笑,道:“照城主大人您這麽一說,那我下一場比試挑戰長孫雲韶,然後投降認輸,這樣就沒有違規了吧?”
按照杜拉格斯所說的規矩,第二輪比試是自由挑選對戰選手,而且當中并沒有對選手的名額進行敵我雙方的劃分,餘廈所說确實合情合理,并沒有違反比試的規矩。
故此,杜拉格斯點頭贊同,道:“自然合理!既然餘先生已有決定,那就按餘先生的意思辦吧,下一場比試由長孫雲韶對戰李雨叚。”
給司儀交代了幾句之後,杜拉格斯便轉身朝主席台的方向走了回去。
城主都已默許,司儀自然不敢再有所質疑,急忙高聲宣布下一場對戰的人選。
現場觀衆都對餘廈做出的決定紛紛表示不理解。不少人還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有的還大膽猜測餘廈是怕自己輸在女人手裏折了面子。
不過,更多的還是把注意力放在長孫雲韶身上。
在他們眼中,長孫雲韶和餘廈隐瞞實力之前同爲靈者的實力。
餘廈既然決定讓長孫雲韶上場對戰實力強如靈将大圓滿之境的李雨叚,顯然是因爲長孫雲韶同樣隐藏了實力。其真正實力恐怕要比餘廈還要強上幾分,甚至極有可能距離靈者下乘境僅有一步之差。
因此,全場觀衆都滿懷期待着長孫雲韶釋放出真正實力,到底是否跟他們猜測的一樣。
然而,瞧見長孫雲韶躍至廣場之中,李雨叚起身看了一眼坐回座位上吞雲吐霧的餘廈,語氣冷漠道:“敢問餘先生,爲何不敢與我一戰?”
餘廈歪過頭來,吐了個煙圈,冷笑道:“不好意思,我覺得你想多了!”
“因爲我不打女人!”
餘廈最後一句話直接把李雨叚怼得啞口無言。
狠狠的瞪了一眼餘廈之後,李雨叚身形一晃便出現在廣場之上。
選手入場,光幕再度升起。李雨叚卻沒有第一時間對長孫雲韶出手,反而走到她面前,冷笑道:“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是靈者的實力對吧?”
長孫雲韶并沒有回答李雨叚提出的質疑,反而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緩緩擡起手,伸到她面前。
這個動作頓時讓李雨叚愣了一下,滿腹狐疑:“你這是什麽意思?”
長孫雲韶臉上依舊挂着笑靥,話音平靜道:“餘少之前教過我,這是俗世裏打招呼的禮儀方式,李小姐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李雨叚冷哼一聲,不加思索的伸出手與長孫雲韶的手握在了一起。
一刹間,李雨叚猛地甩開長孫雲韶的手,連退了數步,話音變得無比激動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原以爲是開戰前的禮貌性之舉,沒想到自己的手剛與長孫雲韶的手掌接觸到一起,一身修爲竟然毫無征兆的消失在感知當中,李雨叚看向長孫雲韶的眼神裏,充滿了驚駭之色。
長孫雲韶并沒有理會已經有些驚慌失措的李雨叚,輕聲道:“得罪了!”
話音落地,李雨叚隻覺面前的長孫雲韶突然消失在自己視野裏,下一秒,身體猛地一震,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長孫雲韶隻是和李雨叚握了一下手,然後李雨叚突然倒退了幾步之後,就被長孫雲韶掠至身後,揮起一記手刀打在頸脖處,直接暈倒在台上。
沒有任何源技比拼,雙方連氣息都沒有綻放開來,就草草結束了這場讓人拭目以待的戰鬥。
這一幕讓原本滿懷期待的觀衆,情緒瞬間一落千丈,跌入到了谷底。
若不是因爲餘廈之前那兩場比試中展現出來的驚人實力,就算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觀衆也不敢再以質疑這場比試的真假度對餘廈發起挑戰。
畢竟,餘廈棄戰的目的根本無人得知,或許長孫雲韶的實力真的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可怕得多。
充滿意外與驚喜的第二輪比試,也因此而落下了帷幕。
東神域岜林郡林家以全勝的戰績拿下了最後六個名額,随後舉行的拍賣名額環節,身爲林家家主的林正英,并沒有将得到的名額進行拍賣。
在全場觀衆失望的氣氛中,餘廈等人匆匆離開了現場,爲明日進入諸神戰場遺迹做準備。
……
時間來到一個小時之後。
李雨叚睜開惺忪的雙眸,發現自己已然躺在床上,放眼望去,屋内裝飾富麗堂皇,絕對是一戶富裕人家的寝室。
李雨叚揉了揉酸痛的頸脖,緩緩從床上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的一身修爲依舊蕩然無存,正感到驚駭之際,一把女聲在寝室的偏廳處傳了過來。
“相公!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