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巴紮黑直接将肩上的巨斧插在地面上,令餘廈費解不已:“你想幹什麽?”
不想,巴紮黑擡腳一踏,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聲,全身爆發出一股淩厲霸道的氣息,一身肌肉同時膨脹起來,如蚯蚓般的血管布滿全身,就如一頭直立行走的兇獸,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巴紮黑握緊雙拳砸了幾下自己的胸膛,發出幾道沉悶的聲響,裂口一笑着對餘廈勾了勾手指,話音挑釁道:“來!讓我見識一下你把比奴克打死的那一拳的威力!”
見狀,餘廈面色霎時一冷,直勾勾的看着巴紮黑,神色冷漠道:“你們異族的人是不是都活膩了?”
巴紮黑仰頭大笑了幾聲,龇着獠牙陰笑道:“别說我不給你機會,你現在要是不敢出手,一會可不會再有機會了!”
“來啊!來打我啊!”
餘廈擡起手臂,将一個拳套召喚出來,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氣,冷聲道:“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你的皮厚,還是我的拳頭硬!”
最後一個字音脫口而出,餘廈立即暴起身形,揮着重拳朝巴紮黑沖了過去。
拳風呼嘯,餘廈的一拳紮紮實實的打在巴紮黑的右胸處,對他完全造成任何傷害之餘,反而被他身上反彈回來的一股反震力給震得向後倒退了幾步。
“這家夥的身體好硬!”
收起拳套,甩了甩被震得麻痹的手臂,餘廈心中念頭剛起,眼前突然一黑,身體猛地一震,胸膛處傳來一聲悶響。
霎時間,餘廈的面龐變得蒼白如紙,喉嚨突然湧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噴灑而出,身體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向後倒飛而出,最後沉沉的跌落在地面上,胸骨碎裂的劇痛充斥全身,一大口濃稠的鮮血失控般從嘴裏湧了出來。
“不堪一擊!要不是有天階防具護體,恐怕你現在早就被我一拳給打死了吧!”
餘廈強忍着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耳邊傳來巴紮黑的冷嘲熱諷。
第一回合交鋒,餘廈完全沒有占上半分便宜,而且還被巴紮黑一拳打碎了胸骨,受了非常嚴重的内傷。
在現場觀衆的眼裏,雙方實力上的差距一目了然,靈界小成階的餘廈根本不是擁有靈界大成階實力的巴紮黑的對手,這一場比試的結果根本毫無懸念,餘廈必死無疑。
唯一能讓觀衆提起興趣的,應該就是巴紮黑會給餘廈帶來什麽樣的死法。
然而,李雨叚悄悄瞥了一眼與自己隔了一個座位的勝田惠裏紗,發現她竟然對場上的比試毫不關心,反而跟一旁的長孫雲韶一起,手把手教着林正英在玩着手機遊戲,而且他在兩女的教導下玩遊戲玩得是不亦樂乎。
令人咋舌的一幕,讓李雨叚難以理解,難道餘廈的死活比手機遊戲還來得重要嗎?
“勝田小姐,你相公都快被人打死了,你這個當妻子的都不關心一下,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聞聽,勝田惠裏紗微微擡起頭來瞥了一眼廣場上的對戰雙方,便轉過頭來看着李雨叚,笑谑道:“那頭畜生不過才是靈将大成階的實力,有什麽好擔心的?”
“李小姐,你這麽擔心,不會是看上我家相公了吧?”
李雨叚帶着一絲羞澀的語氣給勝田惠裏紗回了一句:“胡說八道!我怎麽會看上他!”
勝田惠裏紗幹笑一聲,又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的,能成爲相公的意中人,可是難比登天。”
“你想做老四的話,先把面紗摘了吧,我們來給相公把把關!”
聽到勝田惠裏紗這麽一說,長孫雲韶也把頭轉了過來,看了一眼李雨叚,便把目光落在勝田惠裏紗身上,問道:“少夫人,老三是誰呀?”
勝田惠裏紗回過頭來對長孫雲韶露齒一笑,故作神秘:“你猜?”
說完,勝田惠裏紗不再理會李雨叚,把注意力又回到手機遊戲上。
李雨叚白了一眼勝田惠裏紗的背影,便把目光回到場上。
餘廈此時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顯然是因爲服用了療傷丹藥的緣故,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難怪樸傑之前說過,靈界異族就算隻有靈師實力也有可能幹掉靈将級别的對手,我今天算是真正體會到了。”
“這些家夥的體格跟人類的身體相比,确實要強悍不少!”
瞧見餘廈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些出神,巴紮黑立馬抓住機會,抽起身旁的巨斧,直接朝他砍了過去。
利斧透體而過,卻沒有帶出一絲血沫,巴紮黑自然清楚自己砍到的是餘廈的殘影,視線餘光裏出現了一個懸空而立的身影,顯然就是餘廈無疑。
巴紮黑視若無睹,龇着獠牙裂口一笑,擡起左腳向外踏出一步,雙膝随之一沉,雙手将巨斧垂握在膝下,身上驟然暴湧出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息,手中巨斧同時燃起一縷幽藍的火焰。
火焰如水滴般從斧刃處滴落到地面,迅速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開去。
頃刻間,偌大的廣場被火焰吞噬,淹沒在一片藍色的火海當中。
“看你還能躲到哪裏去!”
巴紮黑一聲暴喝,揮舞着利斧帶動身形急旋而起,一道烈焰龍卷風平地而起,暴風邊緣被無數磚石纏繞,還透出一道道鋒銳的斧芒,場面極爲壯觀。
随着烈焰龍卷風的暴風圈不斷壯大,暴風邊緣很快便來到餘廈面前不足一米之距。
就在斧芒接觸到餘廈的一瞬間,他的身體驟然被暴風撕碎,俨然又是一道高速移動之後留下的殘影。
一刹過後,整個比試廣場内被這股可怕的烈焰龍卷風吞沒,若不是有陣法阻隔場地内外的空間,現場觀衆必然被這道烈焰龍卷風所波及。
一時間,廣場内狂風呼嘯,火光斧刃漫天旋舞,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餘廈必然已經葬身于風暴的時候,空間裏遽然又刮起一道風向相反的龍卷風。
由巴紮黑制造出來的烈焰龍卷風,瞬間被這道更爲狂暴的龍卷風暴所吞噬。
在風向不一的旋風影響下,漫天火光驟然蕩然無存。
但見這道反向旋轉的龍卷風将烈焰驅散之後,迅速形成一個巨大的暴風鑽頭,朝場地下方的巴紮黑碾壓而去。
巴紮黑心神猛地一顫,急忙揮起手中巨斧朝暴風鑽頭迎了上去。
暴風鑽頭接觸到巨斧的一瞬間,如千鈞巨石般的源能威壓将巴紮黑壓得呼吸一窒,巨大的沖擊力使他的雙腿深深地插入到地表裏。
轉瞬間,場地内炸起一道如驚雷般的轟鳴巨響,偌大的廣場俨然成了一個巨大的榨汁機一般,無數碎石粉塵瘋狂攪拌,翻滾着的滾滾煙塵,讓人無法看清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狀況。
片刻之後,風暴消散,煙塵緩緩回落,廣場之内的場景終于展露在衆人面前,讓人當場瞠目結舌。
之前已被烈焰龍卷風破壞得體無完膚的地面,在暴風鑽頭的碾壓下更是雪上加霜,偌大的廣場已然被轟成一個深達數米的巨坑。
巴紮黑痛苦地掙紮着從巨坑中心處爬了出來,将巨斧當作拐杖,艱難的撐起流血不止的身體從地上站起身來,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胸口處,竟然有一道扭成螺旋紋狀的傷口,每道旋紋裏還不停往外滲着粘稠的綠色血液,讓人看着都瘆得慌。
如此駭人的一幕,讓所有觀衆無一不爲之動容,每個人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詫之色。
原本在他們眼中必死無疑的餘廈,此時竟然昂立在巨坑的邊緣處,身上完全沒有半點損傷,正神态自若地看着巴紮黑顫抖的背影,一語不發。
巴紮黑咳出一口綠色的鮮血,迅速取出一枚丹藥伴着血水咽了下去,身後響起餘廈嘹亮的聲音:“把名額交出來!别再做無謂的反抗了,你赢不了我!”
巴紮黑艱難的挪移了一下腳步,轉身朝身後望去,猙獰的目光裏充滿了滔天怒意。
得到丹藥滋潤的身體終于恢複了一些活動能力,巴紮黑從腰間掏出令牌,正打算效仿比奴克将令牌吞入口中。
不料,肩膀處猝地傳來一陣寒涼的感覺,巴紮黑忽然覺得自己拿着令牌的左臂竟然不受控制,轉頭一看之下,頓時驚駭不已。
在他的手臂與肩膀的連接處居然有一道平滑的切口,鮮血失控的從傷口處噴灑而出,劇烈的疼痛頓時襲遍全身,自己的手臂已然跌落在地上,手裏的令牌突然淩空而起,朝身後飛去。
巴紮黑轉身看去,瞧見餘廈正将令牌抓在手裏,右手握着一把三尺的黑色長刀,冷冷的看着自己,吐出一道冰冷的字音:“這玩意很好吃麽?”
“把令牌還給我!”
巴紮黑強忍着斷臂的劇痛,踉跄地朝餘廈沖了過來,結果卻撲了個空,狼狽的摔倒在地面上。
餘廈閃現到廣場邊緣,看着光幕之外一臉愕然的司儀,淡聲道:“名額我已經拿到手,宣布比賽結束吧,我不想再殺人!”
話音剛落,卻見司儀瞪大着眼睛,指着餘廈的身後,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慌之色。
餘廈側身看去,瞧見巴紮黑朝天怒吼一聲,單手抓起巨斧一躍而起,揮出全力一擊。
餘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身形一晃,随着一道寒光劃過虛空,一條握着巨斧的手臂從空中落下,帶着殘臂的巨斧在空中翻滾了幾下之後,重重的插在餘廈之前站立的位置上,吓得光幕外的司儀腳下一個趔趄,跌坐在地面上。
緊随其後,失去雙臂的巴紮黑從空中跌落在地面上,巨大的身軀炸起一波碎石粉塵。
此刻,幾乎同一個念頭充斥在現場所有觀衆的心頭:“餘廈到底有多少種類型的黑階靈武?”
很快,損壞的場地在場外陣法師的操控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仿佛倒放電影一般迅速恢複原狀。
第二場比試,以餘廈獲得壓倒性的勝利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