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惗愣了下,目光裏充滿了困惑之色。
“我看你這麽猥瑣的樣子,難道你想要把猗丹村掏空?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了下,這村子好像并不是很富裕啊。”
不得不說,餘廈帶上易容面膜改變之後的樣貌,配合他剛才那種表情和笑容,确實讓人看得有點陰險猥瑣的樣子。
餘廈幹笑了一聲,搖着頭對林惗笑谑道:“我空間戒指裏有的是丹藥,你覺得我會缺錢花麽?”
樸傑在一旁白了餘廈一眼:“别怪我不提醒你,煉丹師可是一群認錢不認人的家夥,你在外面别動不動就送人丹藥,但是萬一被聖丹社的人發現,免不了會惹來不少的麻煩。”
“醫生救人天經地義,煉丹師和醫生差不多,既然擁有可以救人的丹藥,幫助别人怎麽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你這是什麽歪理?”餘廈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看着樸傑,完全不贊同他這番說辭。
樸傑馬上接過話道:“靈界跟俗世可不一樣,根本不存在什麽醫生救人的職業,得罪了聖丹社,你根本無法想象會有什麽後果。”
“何況我又不是聖丹社的人,他們憑什麽管我?”
林惗見到二人有所争執,連忙開口解釋道:“餘廈,樸傑他說的并非危言聳聽,你的心意雖好,但是真的會因此而得罪了聖丹社。”
“之前我就曾聽聞,有一些跟你有相同想法的煉丹師,結果被聖丹社發現之後,不僅被剝奪了煉丹師的身份,最後還在一夜之間被殺手斬殺滅門。”
“雖然能管局追查之後,并沒有發現聖丹社與其有直接的聯系,但是大家心裏都很清楚,這肯定是聖丹社在背後暗施的狠毒手段,隻是苦于沒有證據證明罷了。”
之前麻峰告知追靈殿被聖丹社要挾的說辭,餘廈一度以爲他是爲了騙取自己出手煉丹而捏造出來的謊言,可現在聽到樸傑和林惗皆對聖丹社頗有微詞,頓時讓餘廈怒火中燒。
救死扶傷乃醫生天職,煉丹師既然擁有等同于醫生的能力,作爲煉丹師工會一般存在的聖丹社,不但沒有發揚濟世救民的醫德,居然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勢利組織。
這個令人難以接受的真相,讓餘廈對聖丹社産生出一種極度反感的情緒,而且還非常惱火。
“這麽說,難道我師父白居易也是唯利是圖的小人?”餘廈目帶愠怒之色,語氣裏充滿了冰冷之意。
樸傑聞言搖了搖頭,笑了笑,道:“你師父其實跟你一樣,聽聞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對人不吝贈藥。不過他倒是很聰明,選擇加入了能管局。”
“有能管局在背後爲他撐腰,聖丹社就算對他的做法再怎麽不滿,自然不敢派出殺手對付他。”
“何況你師父還有兩名靈将級别的好友,加上他們一位是陣法師,另一位還是煉器師的身份,就算聖丹社本事再大,也不敢輕易得罪這兩個人。”
聽到這裏,林惗不由噗呲一笑,微笑道:“與其說不敢得罪他們二人,其實是不敢得罪玄旗堂和萬武齋吧!”
餘廈聽得是一頭霧水,滿臉不解道:“玄旗堂和萬武齋又是什麽組織?”
樸傑淡然道:“按照俗世的說法,玄旗堂是陣法師工會,萬武齋自然就是煉器師的工會咯!”
餘廈恍然大悟,笑谑道:“照你們這麽說,隻要後台夠硬,聖丹社也拿我沒辦法了是吧?”
“愚子可教!”樸傑笑着對餘廈打了響指,又繼續說道:“隻要你的人脈夠廣,背後的勢力夠強,完全可以無視聖丹社的存在,開設藥館對外人免費贈藥。”
聞言,餘廈輕聲呢喃了一句:“看來在靈界混和俗世一樣,後台夠硬才是王道!”
樸傑旋即将話鋒一轉,問道:“行啦!不要跟我們賣關子了,你打算提出什麽要求?”
餘廈嘴角微翹,平靜的說道:“我想成爲禁源師!”
話音剛落,林惗不禁深吸了一口涼氣,美眸裏充滿了驚訝之色,樸傑卻對餘廈豎起了個大拇指,笑吟吟的說道:“果然跟我猜的一樣!”
林惗忍不住帶着一抹質疑的目光看向餘廈,不解道:“你打算讓長孫雲韶把禁源師的修煉方法傳授給你?萬一她不答應呢?”
餘廈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谑道:“她不答應的話我們也沒必要留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和樸傑聯手,帶着你離開根本不成問題。”
“大嫂,那我先回去了,這事就讓餘廈出面處理吧!”說話間,樸傑捂着胸口,痛苦的表情又再度浮現在臉上,交代了一聲之後便快速鑽進了餘廈體内。
帶着一絲擔憂之色看向餘廈,林惗柔聲問道:“那他們有沒有說讓你怎麽幫忙?”
餘廈聞言淡淡一笑,随即撤掉了籠罩在房間裏的斂迹遁形陣,指了指門口,道:“叫她進來問問就知道了。”
說着,餘廈清了清嗓子,坐回到床上,對着門口的方向,朗聲道:“長孫長老!你可以進來了!”
長孫雲韶立刻推門進來,躬身道:“于先生是否已經有了決定?”
餘廈點了點頭,笑道:“我的要求很簡單。”
“我要你把禁源師的修煉方法傳授給我!”
此話一出,長孫雲韶猛地擡起頭了,瞪大眼睛看着餘廈,目光裏充滿了驚愕之意,遲遲沒有回應,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半響後,餘廈被長孫雲韶看得有些不自在,輕笑了一聲道:“考慮這麽久,長孫長老是不願意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必……”
餘廈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長孫雲韶打斷了話音:“于先生對禁源師一職可有了解?”
“不了解!”餘廈搖了搖頭,道。
“既然不了解,爲何先生想成爲禁源師?”長孫雲韶頓時大惑不解,不料餘廈卻滿不在乎的看向她說道:“我對禁源師很感興趣不行嗎?長孫長老要是不願意的話,那我就不強求了。”
“既然這樣,猗丹村的事我也無需插手,請長孫長老另外找人替你們解決吧。”
說着,餘廈站起身來,對一旁的林惗甩了甩頭,徑直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兩人剛推門走出房間,門外的幾名守衛迅速端起武器瞄準餘廈二人。
餘廈側過身來,眼角餘光冷冷的瞥向身後還低垂着頭,猶豫不決的長孫雲韶,幹笑道:“長孫長老,你覺得這些人能擋得住我嗎?”
“不得無禮!還不退下!”長孫雲韶急忙擡起頭來,大手一揮,讓門外的守衛收起武器退
到一邊。
轉念間,她走到餘廈身旁,躬身道:“隻要于先生答應出手相助,事成之後,老朽定将修煉法門交出!”
餘廈聽聞不由得冷哼道:“萬一不成功呢?”
長孫雲韶面色一沉,語氣凝重道:“若是失敗……猗丹村将不複存在,到時恐怕于先生和您的朋友也會身犯險境,難以脫身!”
聽得這話,餘廈和林惗頓時一怔,餘廈神色微凝,詫異道:“你什麽意思?不把話說清楚,我們馬上離開!”
“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移步到議事廳再作詳談,不知于先生意下如何?”
旋即,餘廈看向林惗,顯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林惗沉默了片刻,隐隐覺得猗丹村即将面臨的劫難,似乎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簡單,甚至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們打聽白居易和祝禹西的下落。
隻見她微微對餘廈點了點頭,決定先了解原因之後,再做打算。
見狀,餘廈看向長孫雲韶,刮了刮鼻頭,含笑道:“如果事成之後長孫長老反悔的話,我豈不是虧了?”
長孫雲韶聞言頓時面露難色,沉思了片刻之後,隻見她摘下自己的空間戒指遞到餘廈面前,沉聲說道:“這是老朽的空間戒指,有一道精血加持,功法卷軸就在裏面。事成之後,老朽定當将功法雙手奉上。”
“萬一失敗,老朽也不甘苟活,待到老朽身亡之後,戒指便會解除封印,于先生大可帶着它和您的朋友離開。”
“好!”餘廈一把抓過戒指,将其放入自己的空間戒指裏,随即對長孫雲韶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微笑道:“那請長孫長老帶我們去議事廳一趟吧。”
……
議事廳内氣氛凝重,大廳正中擺放着一個偌大的方形沙盤,幾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圍站在沙盤一旁,指着沙盤上的各色小旗議論紛紛,還有數名身穿盔甲的青年男女在一旁細心聆聽着老者們提出的建議,每個人的臉上無一不是愁雲慘淡的神色。
沉重的議事廳大門應聲推開,衆人頓時止住了讨論,見到長孫雲韶帶着餘廈和林惗走進議事廳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打量了一番餘廈之後,目光落在身材姣好的林惗身上,正眼都不看一下長孫雲韶,充滿嘲諷的笑道:“長孫長老,這兩位就是你說的高人?”
男子身旁一名留着幹練短發的女子,嗤笑了一聲,出聲附和道:“長孫長老,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這小子不過才靈者的實力,你找他來當炮灰送死不成?”
“住口!”長孫雲韶一聲微喝,冷冷的看着男子身邊的那名女子,呵斥道:“于先生已經答應出手相助,你若再敢出言冒犯,休怪老朽對你不客氣!”
那名男子對此卻不屑一顧,徑直走到餘廈面前,接近兩米的身高比餘廈還高出一個頭,一身橫練的肌肉将衣服撐得鼓滿,鼻孔對着餘廈,擡起一根手指不停地戳着他的肩膀,無比嚣張的說道:“我倒想見識見識,你有什麽能耐!”
餘廈斜着目光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随即微微擡起頭,眼神裏充滿了不悅之色,嘴巴裂了裂,淡淡的說了句冷音。
“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