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編?”樸傑愣了下,淡淡一笑,并沒有急于反駁餘廈的話,反問道:“那你覺得這套所謂的瞎編理論,剛才展現出來的效果如何?”
“剛才?”餘廈心神一顫,數分鍾之前那種無限接近死亡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
就在幾分鍾前,樸傑在施展乾天魅影身法來到餘廈身後的整個過程,餘廈完全沒有察覺到樸傑身上有一絲氣息的變化。
若不是親身感受,他根本無法想象這道以速度著稱的身法源技,竟然還可以做到如此駭人聽聞的效果。
餘廈雖然與樸傑同樣掌握着這門身法源技,甚至還在腦海中模拟過如何施展,才能達到樸傑所展現出來的效果。不過卻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給出比較合理的解釋,應該是與控制氣息有莫大的關系。
而且從樸傑提出的理論進行實踐,再加上自己的分析來看,确實可以達到出人意表的效果。
難道這真不是樸傑他自己瞎編出來的?那爲什麽他會說自己是第一個認同這套理論的人?這套理論又是誰創立的?
帶着這些疑問,餘廈看着樸傑,正想開口,卻被樸傑率先把話搶了過來:“長期以來,心能者們都普遍認爲氣息與實力息息相關,氣息強大則代表實力也會強大。”
“試想一下,你一直保持着靈者的氣息,到真正交手的時候,才将靈将級别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絕對可以打得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可就是這麽簡單的道理,千百年來卻沒有任何人認同它,你說這到底是可悲,還是可笑?”
餘廈撓了撓鼻頭,有些尴尬的笑道:“說實話,如果我光是聽你說出這套理論,我還真的不會相信控制氣息可以達到那樣的效果。”
“不過隻要親身體驗過一次之後,我相信不會再有人對你這套理論有所懷疑。”
聞言,樸傑搖了搖頭,感歎道:“要祛除人心裏紮深蒂固的認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不要緊,隻要你相信我就足夠了,我絕對不會把你往死路上你帶。”說着,樸傑向餘廈投來一個堅定的眼神。
“那……我們言歸正傳吧!”
“讓情緒不影響到氣息變化,确實有點難度,有沒有什麽特别點的方法或者竅門?”
既然選擇相信樸傑這套理論,餘廈便将心中的疑慮抛諸腦後,不再對樸傑産生任何質疑,語氣和态度也變得認真起來。
“其實并不困難,你先把氣息調整到靈者級别,将這個維持這個級别的氣息方法牢記于心,再嘗試着将情緒釋放出來。”
“注意呼吸節奏,不要讓情緒把你的呼吸節奏帶快了。”
“好,氣息平穩!試着将情緒收回,氣息維持不變。”
“不行!呼吸節奏有些亂了,重來!”
……
就這樣,在樸傑的悉心指導之下,經過三天不眠不休的努力修練,餘廈終于可以完全掌握情緒對氣息影響的控制要領,很好的将自身氣息平穩的維持在某一狀态下,而不受自身情緒的絲毫影響。
“這一階段的訓練總算可以圓滿結束了!”
“比我預期的要少幾倍時間,看來我們後期可以有更充足的
時間進行實戰對練!”
經過這幾天和餘廈真正意義上的接觸,樸傑對餘廈越發的贊賞。
自從進入餘廈體内躲避來自司徒英彥的追捕,樸傑和餘廈之間僅僅隻是在餘廈到了生死邊緣,才會現身替餘廈解決問題,幾乎沒有什麽實際上的交流。
但是自從進入到莫子元故居之後,樸傑可以暫時離開意識空間,才擁有了可以與餘廈單獨接觸的機會,從而使得他對餘廈開始有了一定的了解。
餘廈的修練天賦以及自身的特殊條件讓樸傑驚歎不已,加上餘廈在修練過程中保持着一份不驕不躁的态度,讓樸傑心中更加笃定了當初迫不得已附身到餘廈魂身的決定,是自己做出的最幸運的選擇。
聽到樸傑的稱贊,餘廈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可就在這時,樸傑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本來通體灰白的靈體,此時卻顯得有些暗淡無光,還産生了忽明忽暗的變化,臉上更是流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
餘廈頓時神色大驚,道:“怎麽會這樣?你沒事吧?”
樸傑搖了搖頭,感歎道:“應該是我離開你魂身的時間太久了,靈體出現了崩散的症狀。”
“那你趕緊回意識空間裏去吧!”餘廈一臉着急,連忙催促道。
樸傑悻悻地點了點頭,緩緩閉上雙眸,在餘廈關切的目光注視下,化作一團光華,飄入餘廈體内。
“不用擔心!現在沒事了!”腦海中傳來樸傑的聲音,餘廈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不由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正當他想将自己的一絲意識進入到意識空間時,樸傑的聲音又出現在腦海裏:“你别進來,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
随即,又聽到樸傑解釋道:“意識空間裏的時間流逝太快,我們不能浪費時間。”
聞言,餘廈隻好放棄進入意識空間的念頭,隻用意識與樸傑交流道:“那接下來我該做什麽?”
“你的魂身經過這幾天的修練,應該也會出現疲憊狀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再告訴你下一階段的特訓内容。”
說完這句,樸傑便不再發生任何聲音,任憑餘廈如何解釋魂身可以通過丹藥進行恢複,并不需要通過睡眠來休整,可是卻沒有得到樸傑的任何回應。
仔細回想了一遍那道合靈禁術殘卷裏記錄的内容,餘廈這時才想起,附身的靈體離開主體超過三天時間,不僅會對靈體造成極大的傷害,還會有靈體崩散的危險,隻能回到意識空間深處進行爲期一天時間的自我修複,才能再次離開被寄生的魂身。
不過,餘廈這次倒沒有聽從樸傑的吩咐,反而是随手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枚玉源靈清丹,借着藥力将疲憊的身軀恢複到最佳狀态,緩緩閉上雙目,開始‘複習’之前學到的控制氣息的‘課程’。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樸傑又重新離開了餘廈的魂身,出現在他面前。
樸傑出現的一刹間,并沒有多說半句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給餘廈制定出下一階段的特訓計劃:“接下來的特訓内容很簡單,你主要還是學習如何在施展源技時,不影響氣息變化的控制方法。”
“這個階段完成之後,我們正式開始進行實戰對練!”
“好!
……
然而,就在餘廈和樸傑在法陣裏進行特訓的這段時間裏,白居易一行四人,終于來到了當年讓劉玉君和莫子元還有露西三人身犯險境的事發現場。
現場是一片怪石林立的山谷,狂風穿過峰巒陡立的山谷間,發出一陣陣猶如鬼哭狼嚎般的怪叫聲,加上頭上鋪天蓋地的烏雲,整個現場顯得極爲陰森恐怖。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十年之久,或許是因爲地處偏遠,鮮少有人走動的緣故,現場還能看到不少當年戰鬥的痕迹。
不光是現場地表上遍布着大小不一,數不清的深坑,還能在山壁上看到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刀痕,甚至還能在一些巨石上發現爲數不多的幾處掌印,當年一戰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劉玉君走到一處巨石旁蹲了下來,摸着有些發黑的地面,心中回想起當年那段塵封多年的往事,神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黯淡下來。
“這裏是……?”祝禹西走到劉玉君身旁,有些疑惑道。
劉玉君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中的灰塵,苦笑道:“當年露西在前面不遠處與黑衣人交手,這裏就是我把莫子元救走的地方。”
“我們開始吧!我也想知道當年我們離開之後,露西到底經曆了什麽?”
語落,祝禹西悻悻地點了點頭,随即從空間戒指裏取出十幾枚巴掌大小的小旗,抽出其中三枚分别交到其餘三人手中,同時說道:“你們三人到東面、南面和西面找個位置站好。”
“一會陣法啓動之後,不管你們看到什麽,都不能将手中的旗子丢掉或者折斷,否則陣法便會失效。”
說完之後,祝禹西将手中的小旗全數抛向空中,嘴中念念有詞,雙手掐起一道道晦澀難懂的手決,空中的小旗頓時排列出一個圓圈,泛着耀眼的紅光,懸浮在十餘米高的虛空中。
當最後一道手決完成之後,祝禹西雙手結出一個手印,發出一道如獅吼般的呐喊聲響徹整個山谷,全身同時爆發出一股淩厲的氣息,虛空中的小旗迅速朝四面八方疾馳而去,同時拉出一道淡紅色的圓形光膜,遮擋在整個場地的上方。
隻見祝禹西手印閃出一道紅芒,懸浮在空中的小旗驟然向下墜落,圓形光膜化身成一道穹頂天幕,将整個場地籠罩在其中。
頃刻之間,場地裏的一切事物,仿佛是一幕實景電影回放一般,以極快的播放速度展示在四人眼前。
片刻之後,四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出現在四人眼中,祝禹西迅速将手中的手印向外一展,播放速度驟然停頓了下來。
見狀,祝禹西将一枚小旗握在手中,向前一指,當年發生的一切,此時開始在四人面前重新‘播放’了一遍!
唯一可惜的是,整個‘播放過程’沒有一點聲音,所以四人在觀看的時候,隻能通過無聲的畫面來得知當年事發的經過。
當露西出手将莫子元打傷的一幕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劉玉君手中的小旗差點因爲他心中的怒火被瞬間點燃,險些被掐斷。
與此同時,一道充滿着滔天怒意的咆哮聲,震徹在整個場地之中。
“露西·菲蕾德翠卡!你個不得好死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