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能者是什麽?”
“心能?哪個心?新型能源的新?這老家夥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聽說這個姓廖的,前幾年差點被關到精神病院裏咧,估計是搞研究搞到腦子都有點瘋瘋癫癫了吧。”
“這姓廖的在科研處是負責什麽項目的?”
“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負責的是生物遺傳方面的項目。”
“那幾個特勤處的小子怎麽會跟他一起?”
“他會不會是被特勤處的人給要挾了?”
“我看着不像,特勤處處長還在這裏,總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這可不好說。”
……
廖教授的話剛落地,便引發現場所有官員低聲熱議,絕大部分人對此皆是嗤之以鼻,一緻認爲廖教授所說的是瘋言瘋語,根本不足以信,一時間,原本沉寂的會場響起一陣吵雜的議論聲。
面對現場衆人的質疑,廖教授對此根本毫不在意,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撩開衣袍從腰間掏出一把锃亮的手槍,打開保險之後,直接舉過頭頂朝天花闆開了一槍!
震耳欲聾的槍聲回蕩在會場空間裏,喧嘩的會場驟然安靜了下來,同時集體向退後,生怕子彈不長眼睛往自己身上飛過來。
“廖教授!你這是要幫我們解決問題的态度嗎?”
正說着,文清郁從座位上緩緩直起身子,凝視着廖教授的背影,雙手抓在座椅的扶手上,似乎打算出其不備将廖教授制服,可是,劉平發出的一聲随意的咳嗽聲,讓文清郁打消了偷襲的念頭。
皆因文清郁看見劉平正對自己輕輕搖着頭,嘴角處還掀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見到會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且臉上無一不是一副驚恐的表情,廖教授朗聲一笑,将手槍放在桌面上,掃視了一圈周圍的與會人員之後,才淡淡的說道:“我早就預料到大家不會相信廖某所說,不如我們現場來做個試驗吧?”
說完,廖教授回過頭來對陸達譽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靥,說道:“陸先生,一會要麻煩你了。”
陸達譽沒有說話,僅以點頭回應了廖教授的話,卻沒人知道他們二人到底有什麽打算。
嘩一聲!
廖教授随手将桌面上的手槍滑到一名身着戎裝的軍方人士面前,神色淡然道:“不知這位上尉同志的槍法怎麽樣?”
見狀,上尉毫不遲疑,立即拿起手槍瞄準廖教授,笑谑道:“你竟然主動把槍交出來,看來你的腦子真的有問題!”
“不!您誤會了,我隻是想讓你幫我完成接下來的實驗!”
廖教授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倒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看着上尉,雙手抱胸,搖着頭淡笑道。
“你到底想幹什麽?!”上尉怒吼一聲,手中的手槍依舊瞄準廖教授,手指輕輕放在扳機處,随時準備扣下扳機。
廖教授揚起下巴,不屑道:“開槍吧!”
沒想到廖教授居然提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要求,上尉不由得愣了下,瞪大着眼睛看着廖教授緩緩閉上雙眸,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如他所願扣下扳機。
沉寂了片刻,見到槍聲沒有如願響起,廖教授睜開眼睛
,冷冷的盯着上尉,語氣充滿了嘲諷之意:“身爲華夏軍人,連開槍都不敢?簡直是侮辱了你身上的這身軍裝!”
隻可惜,上尉并沒有被廖教授的言語所刺激,依舊端着手槍,就連手指也隻是輕輕的抵在扳機上,完全沒有扣下扳機的舉動。
說實話,上尉也不傻,公然在會場裏開槍射殺廖教授,可是嚴重的謀殺罪名,更何況現在還有這麽多人證在場,就算廖教授如何繼續用尖酸刻薄的言語攻擊自己,他也不敢有開槍将其爆頭的想法。
見狀,廖教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又側過臉對身後的陸達譽說道:“陸先生,還是你來吧。”
上尉聽到廖教授這麽一說,以爲他是讓身後的陸達譽意圖不軌,馬上将槍口對準陸達譽,同時大聲警告道:“不許動!否則我要開槍啦!”
隻見陸達譽凝視着上尉,嘴角翹起一抹淡然的弧度,一刹間,陸達譽整個人突然消失在廖教授的身後,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他猝然出現在上尉身旁,同時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将上尉手中的手槍搶了過來。
陸達譽握着手槍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上尉,旋即舉起手槍瞄準廖教授,朗聲道:“各位!接下來可是要仔細看好咯!”
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在衆人面前,令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陸達譽仿佛如變魔術一般出現在上尉的身邊就已經令人覺得震驚不已,沒想到他搶過上尉手中的手槍并不是要保護廖教授,反而是将槍口對準他。
這樣反轉的舉動,不少人還以爲自己眼中看到的是幻覺,一臉呆滞的屏住呼吸,直愣愣的看着陸達譽下一步到底會有什麽行動。
砰!
如同雷鳴的巨大槍聲震徹整個會場,子彈出膛的一霎間,站在廖教授身旁幾步之外的劉平,腦海中的思緒遽然閃回到數日前……
——
“老劉,我們不回特勤處,跑來科研處這邊幹嘛?”
此刻,劉平四人剛從汽車裏下來,廖健安瞥了一眼停車場前面的一棟大樓,點起一根香煙,對身旁的劉平問道。
劉平将汽車鎖上之後,把手伸到廖健安面前,說道:“安仔,把剛才從現場收集到的血液樣本給我。”
安仔沒作細想,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證物袋交到劉平手裏。
這時,陸達譽從車子另一旁走了過來,一臉狐疑看着劉平,問道:“老劉,難道你想把血液樣本交給科研處?這麽做好像不合規矩吧?”
“陸大師,老劉這麽做肯定有他的想法,你說是吧,老劉?”盧源的聲音從車後方傳了過來,隻見他從車後繞了過來,來到廖健安面前,一邊說着,一邊接過廖健安遞過來的一根香煙,點燃抽了起來。
平日裏,因爲陸達譽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所以大家都稱陸達譽爲陸大師。
“小源源說得不錯!”
盧源作爲年齡是四人裏最小的一個,私下裏大家用這個呆萌的稱呼來稱呼他。
說話間,劉平拿起證物袋看了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到面前的大樓上,繼續說道:“還記得之前我跟你們提到過的心能者嗎?”
陸達譽頓時愣了一下,指着面前的大樓,滿是驚訝道:“你别告訴我,裏面就有一個心能者啊
!”
劉平搖了搖頭,将證物袋收進口袋裏,淡然道:“裏面有一個對心能者很熟悉的人。”
“那你拿血液樣本打算做什麽?”陸達譽依舊一副不理解的表情,疑惑道。
聞言,劉平一手搭在陸達譽的肩膀上,一手拍了拍裝着證物袋的口袋,微笑道:“這個人或許能給我們一點驚喜。”
“驚喜?你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陸達譽話剛說完,便被盧源一把拉住手臂,直接往大樓的方向走了過去:“别問那麽多了,進去不就知道了嘛。”
劉平和廖健安看着盧源與陸達譽的身影,對視一笑,也一同跟了上去。
……
廖教授從實驗室裏走回到辦公室裏,手裏拿着一根裝着一些藍色液體的試管,在眼前晃了幾下之後,将試管放回到試管架子上,随即拿起筆在一份表格上勾選着,不時還搖着頭,顯然是對這次的試驗結果不太滿意。
近百平米的辦公室裏擺放着各式各樣實驗工具,地上灑落着不少紙張文件,卻沒人收拾,廖教授似乎對此早已司空見慣,在實驗室裏走動的時候,隻是用腳将地上的文件掃落到一旁,連撿起來的功夫都省了。
擡頭看了一眼頭上那盞忽明忽暗的光管,廖教授拿起桌子旁邊的一根鋁管,頂了一下有些松動的光管,一道炫目的火花閃爍了一下之後,燈管随之熄滅,他懊惱的将鋁管扔在地上,大聲喊道:“胡凡汩,我上周不是叫你讓管理處的人來修燈管了嗎?你到底叫人了沒有?”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廖教授把整個辦公室環視了一圈,結果發現自己唯一的助手姚凡汩此時并沒有在辦公室裏,他無趣的哼哼唧唧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查看着電腦裏的電腦數據,片刻之後,心煩意亂的拿起煙盒中僅剩一隻的香煙點了起來。
因爲幾年前與上級領導大吵一架,令領導大發雷霆,甚至還揚言要将廖教授送到精神病院。至此之後,國安總局科研處隻給廖教授配備了一名剛從學校畢業的新人,也就是廖教授口中這名叫做胡凡汩的助手,所以才造成眼下窘迫的局面。
胡凡汩内向的性格與廖教授孤僻張狂的處事風格似乎互補長短,以至于兩人一直相處至今,廖教授也沒有向科研處提出增加助手的要求。
這時,姚凡汩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玻璃,随即将辦公室的玻璃門推開一條縫,輕聲說道:“廖老師,有人找您。”
聞言,廖教授将眼鏡摘下,閉着眼揉了揉眉心,不解道:“誰找我?”
“廖教授!是我!”劉平輕輕拍了拍胡凡汩的肩膀,熟門熟路的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徑直走到廖教授的面前,笑道。
廖教授将眼鏡重新架在鼻梁上,仰頭看了一眼劉平,旋即将目光望向他身後在辦公室外面東張西望的陸達譽三人,詫異道:“劉平?你今天帶你的人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話不多說,劉平直接從口袋裏掏出證物袋,丢到廖教授面前,淡然笑道:“我今天給你帶了份禮物。”
廖教授愣了一下,拿起證物袋看了一會,詫異道:“這是誰的血?”
劉平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眉頭微挑,含笑道。
“這是心能者的血液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