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軍其實是知道的,司徒英彥作爲能管局長老院的長老,自然會有足夠高的權限等級去查實餘廈是不是四大部隊成員的身份。
“我之前已經下了一道長老密令,命餘廈前往俗世分部的總局報到,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他似乎完全沒有當這道密令是一回事,你即刻啓程,将餘廈給我帶回來!”
司徒英彥依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語音裏同樣是充滿着
“屬下遵命!”
廖軍一聲微喝,恭敬的對司徒英彥行了一個禮,起身正欲推門離去時,司徒英彥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膽敢抗命,就地格殺!靈體也不必帶回來了!”
“司徒長老,這麽做……好像不太合規矩吧?”房門才推開一條門縫,聽到司徒英彥的這道命令,廖軍頓了一下,詫異的轉過頭來望向司徒英彥的背影,不解道。
“怎麽?你也想抗命不成?”司徒英彥頭也不回,冷冷的說道。
“屬下不明白……餘廈罪不至死,就算他真的抗命,屬下也隻能對他進行抓捕,将他就地處死……屬下必定會受到局裏的嚴懲。”說着,廖軍輕輕的關上房門,微微皺了皺眉,顯得極爲困惑。
餘廈眼下所犯的錯誤,根本不足以收到如此嚴懲,而且目前廖軍覺得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貿然将餘廈就地正法,在能管局制定的規條下,顯然并沒有這一條可以将疑犯就地正法的規定。
“讓你殺便殺!哪來這麽多的廢話!”司徒英彥微微側過頭來,眼神裏閃過一絲愠怒之色:“如果追究起來你就說是我下的命令,到時沒人敢爲難你?”
“可是……”廖軍一副爲難的表情,剛準備到嘴的話音被司徒英彥直接給怼了回去:“你若不想幹的話,我大可找别人去,但是抗命的罪罰你可要想好了!”
“我提醒你一句,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到底能在靈獄待上幾天?!”
司徒英彥顯然是在用靈獄來威脅廖軍,這讓廖軍心中那一絲爲難之色瞬間消失殆盡,隻能硬着頭皮接下這道無理的命令。
“屬下這就去辦!”
廖軍忐忑的回了一句,随即便推門離去,不敢再在密室裏逗留一秒鍾,萬一司徒英彥翻臉起來,自己随時都會有被打入靈獄的危險!
這時,司徒英彥眼神裏突然迸發出一道陰冷的殺意,嘴角微微翹起一抹森然的弧度,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油然而生。
“樸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躲在餘廈的魂身裏面吧!”
……
嘶!
鳄魚聽完王婧文将當日發生的一切,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驚愕的看着一旁同樣是一副驚訝表情的餘廈,俨然把他當怪物一般看待。
“餘廈,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傻x了?你一個守護者,竟然敢和靈師叫闆?你最近到底學了什麽源技?怎麽會變得這麽強?快說來聽聽!”
面對鳄魚的連聲發問,餘廈一臉無奈的苦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随即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隻是順手從吧台裏拿了一瓶啤酒喝了幾口後,看着王婧文,問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王婧文臉色凝重,愁意滿滿的寫在臉上,搖頭道:“我不想他太擔心,現在還不是告訴他的時候。”
聽着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鳄魚猛地皺了一下眉頭,内心深處突然升起一道濃濃的憂色。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我以前在能管局待過,我沒記錯的話,未經許可,私自處理情報來源,那可是重罪啊!”
“最嚴重的情況下,可是會被打入靈獄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爲什麽要删掉那段視頻呢?你不管它不就完了嘛。”
面對鳄魚的質疑,王婧文沒有反駁之意,反而是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餘廈,随後轉過頭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苦笑道:“本來還以爲可以瞞得了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看來我的運氣實在是夠衰的了。”
一旁的阿幹突然不停的搖着頭,精神狀态似乎出現了問題,不停的呢喃着:“我不要去靈獄,我不要去靈獄……”
猛然間,阿幹一把抓住王靖文的手,苦苦哀求道:“王靖文,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們都不是心能者,根本沒辦法躲到靈界去,難道你想一輩子都躲在這裏不見天日嗎?”
阿幹的話确實沒錯,眼下隻有藏身在鳄魚的酒吧裏才能不被能管局追蹤到行蹤,但顯然這不是權宜之計。
餘廈一股腦将啤酒喝幹,将酒瓶墩在吧台上,因爲要替自己保守秘密,反而牽連到兩人會遭到嚴懲,餘廈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意,思前想後,他也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唯一的希望,就隻能寄托在他三位師父的身上。
念止于此,餘廈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道:“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我們這就回去找我師父商量一下,他老人家一定會有辦法替你們脫罪的。”
聞聽,阿幹猛然從顫栗中驚醒過來,茫然道:“你師父他是什麽高人啊?能管局都肯給他面子?”
同樣,鳄魚也對餘廈的師父很感興趣,能教出膽敢和心能者叫闆的徒弟,餘廈的師父絕對是一方高人,甚至讓鳄魚都産生了急切的拜師意願。
在阿幹和鳄魚滿是期待的眼神注視下,餘廈咧口一笑,神色傲然道:“我有三個師父,有兩個是能管局的現任長老,還有一個現在跟我在一起,他也是能管局的前任長老喲!”
“他說的是真的?”阿幹一臉狐疑的看着身邊的王婧文,半信半疑的問道。
王婧文苦笑了一聲,點頭不語,她現在最爲擔心,萬一樸傑知道自己會被能管局嚴懲,打入靈獄的話,他會作出什麽樣的瘋狂舉動。
阿幹直接甩開王婧文的手,跳到餘廈旁邊,激動的抓着餘廈的肩膀,再度苦聲哀求道。
“餘廈!你可要幫幫我啊!快點帶我去找你師父,他們都是能管局的長老,有他們出面,二所的人肯定不敢亂來!”
“難怪你會變得這麽強,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敢跟心能者對抗,原來你的師父是能管局的長老啊!看來你肯定是學到了不少很牛逼的源技了吧!”
鳄魚一臉壞笑,撐着身體,将頭探到餘廈面前,故作挖苦道。
一旁沉默不語的星姐,此時開口道:“阿幹,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吧,你一出去就會被發現的!”
“對對對!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裏……”
阿幹陡然一個激靈,幸虧得到星姐的提示,否則他一旦離開酒吧的範圍以外,說不定能管二所的人就會立刻找到他的位置,
到時想跑都跑不了。
“好啦!好啦!我和餘廈回去吧,局裏還沒有通知我接受二所的審查,我應該暫時還不會有事。”王婧文一把将神情恍惚的阿幹拉離餘廈,神色淡漠道,話剛說完,同時還打開了一道空間傳送門。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受罰的!”餘廈拍了拍阿幹的肩膀,随後便被王婧文拉進了空間傳送門裏。
阿幹看着兩人消失的身影,呢喃着:“不會有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下一刻,餘廈和王婧文走出空間傳送門,又回到了何家莊園别墅内的客廳裏。
客廳裏依舊是一副忙碌的景象,見到二人的身影走入空間傳送門,莫雨琦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到餘廈面前,神色憂慮,道:“餘廈,蚊子你們去哪了?發生什麽事了?”
王婧文淡然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對餘廈說道:“我們還是出去聊吧。”
語落,王婧文轉身便離開客廳,朝泳池邊的休息區走去。
餘廈牽着莫雨琦的手,讓她坐回到沙發上,輕輕摸了一把莫雨琦頭上那如瀑布般的黝黑秀發,淡笑道:“沒事,不用擔心,我們回來找師父商量點事。”
“我也要聽!我擔心你!”莫雨琦一把抓住餘廈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臉頰處,毫不理會旁邊衆人的紛紛竊笑,情意綿綿的看着餘廈,語氣中還夾着一絲焦灼之色。
“雨琦,你還是别牽扯進來的好,能管局的事,還是由我們處理吧。”
莫子元起身走到餘廈身旁,搖着頭對莫雨琦說道。
“可是,太爺爺,我……”莫雨琦話到一半,被餘廈打斷道:“師父說得沒錯,這事是能管局裏的事務,我不想讓你被受牽連,我們聊幾句就回來。”
言語間,看到莫子元已經走出了客廳,餘廈隻好微微的掙脫莫雨琦的手,一番安撫之後,趕緊往泳池邊的休息區跑去。
“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又有西方神廷中人來犯的消息了?”
餘廈剛一落座,莫子元便率先開口問道。
“莫長老,您誤會了,其實這件事是和餘廈……還有我有關系。”王婧文在一旁接過話,道。
“你們兩個……不會是已經在一起了吧?”莫子元微眯着眼睛,看着王婧文和餘廈臉上俨然一副有難言之隐的表情,悻悻道。
“要不……你來說吧。”餘廈垂下目光,瞥了一眼王婧文,話剛說完,莫子元直接一把揪着餘廈的衣領,抓了過來,冷聲道:“你個臭小子,你敢腳踏兩條船?信不信老子把你一身修爲給廢咯!”
餘廈頓時大驚失色,連聲解釋道:“師父你誤會了!我和王婧文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的……”
王婧文臉上驟然浮現出一抹绯紅之色,尴尬的擺着手,道:“莫長老,我和餘廈真的沒有關系,事情其實是……”
王婧文的話才說到一半,一聲急促的破風聲帶着一道身影,猝然降落在三人不遠處的草地上。
三人詫異的注視着眼前這位不速之客,隻見來者走到三人面前打量了一番之後,蹙緊眉頭,對餘廈說道。
“我叫廖軍,隸屬能管局能管二所内部審查科,奉司徒英彥長老之命,勒令餘廈即刻前往分部總局報到!”
“如若不從!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