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重新回到餘廈蘇醒前的兩個小時……
此時,在距離申城數千公裏以外的邕州城,公安廳劉廳長正坐在辦公室裏,手裏拿着的一份文件,正被劉廳長緩緩地抓成一團,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震怒之色。
啪一聲!
劉廳長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怒吼道:“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就這麽把趙天洪給放了?”
隻見,在劉廳長的面前,坐着的是已經升遷的趙局長,原來江南分區的謝局長因爲失職接受調查,公安廳之後才決定讓趙副局長接任謝局長的職位。
聞言,趙局長垂下目光,絲毫不敢迎向劉廳長投過來的盛怒目光,一臉的無奈搖着頭,對劉廳長說道。
“劉廳長,我們之前搜查了趙天洪的天洪集團和他的府邸,并沒有發現任何違法證據指向他。而且當日大塘村後山的那起案子裏,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指證趙天洪當時就在案發現場裏面。”
“市委領導因爲這事,這兩天也在一直給我們施加壓力,讓我們盡快放人,我實在是沒辦法不放人啊。”
說話之間,坐在趙局長旁邊的梁涼,一副愁容滿面的模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之後,看向劉廳長,道。
“劉廳長,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趙天洪這次回來,還帶了他那個失蹤了幾十年的父親回來,我們要不要派人去盯着他們?”
梁涼和餘廈的關系密切,劉廳長早已了然于心,雖然梁涼現在隻是一名普通的基層民警,可是以她跟餘廈的關系,劉廳長可不敢輕易得罪梁涼,正所謂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這點面子,終歸還是要給的。
劉廳長不由得歎了歎氣,舒緩了一下憤怒的情緒,搖了搖頭,道:“這趙天洪的背景太過特殊,在沒有确鑿證據的前提下,我們就貿貿然派人去監視他們兩父子,恐怕市委領導會抓住這點對我們大做文章,不利于我們今後開展工作。”
“那個……餘督察還沒有回來嗎?”
聞言,梁涼臉色有些許惆怅地搖了搖頭,眉頭微微一緊,無奈道:“還沒有,聽說他在申城那邊還有事要處理,暫時還回不來。”
早兩天在接到申城莫家打來的電話之後,何濤便親自搭乘私人飛機前往申城,将過百名莫家外族的族人接到了邕州城,梁涼方從何濤那裏了解到,餘廈還繼續留在申城處理要事,一時半會還不能回來。
沉默了片刻,劉廳長敲了敲桌子,旋即,開口說道。
“這樣吧,小梁,等下我會親自與清秀分局的王局長聯系一下,讓他增派兩隊巡警隊員在何家附近加強巡邏,以免趙天洪兩父子趁餘督察不在申城這段時間裏,再鬧出什麽事端出來。”
“你這幾天就請個公休假,暫時守在何家吧。我擔心趙天洪兩父子突然間回到邕州城,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梁涼聽完劉廳長的建議,點了點頭,她其實也覺得趙天洪這次回來,這裏面必然另有隐情。
……
而此時,在何家山莊的桃花别苑裏,何飛凡兩父子正和餘廈的父親餘文濱,還有梁涼的外公莫華安一起,招待着莫華宇一家子,衆人圍坐在别苑外面的一處樹蔭下特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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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座裏,正暢聊甚歡。
“莫先生,這兩天有沒有到邕州城裏逛逛?這邊的飲食,您還習慣吧?”
何飛凡給莫華宇滿上一杯玉源茶,笑着說道。
“何老先生有所不知,莫某平時都是喜歡在家裏種些花草,品茶讀書,不太喜歡出外遊玩。”
說話間,莫華宇喝上一口玉源茶,旋即,一抹愧疚之意浮現在臉上,放下茶杯之後,緩緩說道:“以前莫某爲了肩負重返宗門内族的重責,全部精力都放在栽培後人的身上。說來也是慚愧啊,莫某教導無方,以前隻顧着讓他們提升實力,而忽略了對他們品行的教育。”
“待莫老族長回來之後,料想着,莫某必會遭到嚴懲,恐怕以後能出來逛逛的日子,或許不多了。”
莫華宇的這番肺腑之言,在餘文濱聽來,俨然知道他暗指之事。
當日在接待莫家族人的晚宴上,餘文濱無意中在某個莫家族人的嘴裏,聽到了餘廈将莫永才小腿打殘的事,心中早已有所愧疚,今日莫華宇再度不經意提起此事,讓餘文濱頓時心生愧意,随即開口說道。
“莫老先生言重了,他日莫老族長若是問起,我必定讓餘廈親自向他老人家解釋清楚,我相信莫老族長一定會通情達理,不會對您作出嚴懲的。”
聞言,莫華宇一臉詫異的看着餘文濱,疑惑道:“餘先生,莫非您已經知道了?”
餘文濱點了點頭,拱手緻歉道:“當日在晚宴上無意中聽聞,還請莫老先生莫怪。”
聽着兩人前言不搭後語的對話,再看到莫永奇和莫元志臉上略顯尴尬的表情,何飛凡兩父子對視了一眼,随即将話鋒一轉,化解掉尴尬的氣氛,說道:“難得莫老先生大駕光臨,我何家早就有了跟您的華宇集團有合作的意向,不如明日我們……”
何飛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梁涼的話音從别苑入口處傳了進來,打斷道:“何老伯,大事不好了!”
聞聽,何飛凡轉過頭去,看到梁涼正快步從入口處跑了進來。
“梁警官,先喝口茶再慢慢說。”何飛凡連忙起身,給氣喘籲籲的梁涼遞上一杯熱茶。
梁涼将茶水一飲而盡,理順了氣息之後,坐到莫華安身邊,肅然說道:“大事不好了,趙天洪被放出來了。”
“什麽?他不是前兩天剛在機場被你們警方給押走了嗎?怎麽這麽快就放出來了?”
何濤語氣頓了頓,沉聲問道。
“因爲之前我們在搜證的時候,并沒有發現有任何犯罪證據指向趙天洪,所以局長不得不放人。”梁涼搖着頭,一臉苦悶的看着莫華安,不安地說道:“不僅如此,失蹤了幾十年的趙樂生,也跟着趙天洪回到邕州城了!”
何飛凡聽到梁涼這麽一說,頓然心頭一顫,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墩在茶座上,大驚道:“你說什麽?趙樂生回來了?”
說話間,何飛凡與何濤對視了一眼,眼神裏充滿了震驚之色,莫華宇看到大家對此一副慌張的模樣,不由得疑惑道:“諸位,這趙樂生和趙天洪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會讓你們如此擔驚受怕?”
梁涼的話音裏也夾雜着一絲慌張之色,對莫華宇說道:“莫伯伯,趙天洪
的手下曾經綁架勒索過餘可欣姐姐,不僅如此,後來餘廈發現趙天洪與境外的恐怖分子有軍火交易,早些日子在搗毀他們交易的時候,趙天洪在現場無故失蹤,這兩天才回到邕州城裏。”
“趙天洪的父親趙樂生,也不是什麽好人!這家夥銷聲匿迹了幾十年,現在這個時候回來,肯定不會安什麽好心!”
莫華安同時接過梁涼的話,對莫華宇解釋道。
“外公,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還收到了一條短信,你看看……”
說着,梁涼打開手機,将短信内容顯示在手機屏幕上,隻見上面寫着:“速離何家,趙家父子要到了!”
莫華安看到手機裏的短信内容之後,眉頭微微一挑,臉色微凝,不解道:“這是誰給你發的短信?照這麽看,他應該是趙天洪身邊的人,難道是你們警方的卧底?”
聞言,梁涼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旋即說道:“這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給我發這種短信了,我覺得他并不是我們警方的卧底,反倒是我覺得他好像……”
就在這時,三輛汽車急速沖了進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響過之後,橫七豎八的停在桃花别苑的入口處。
車門打開,一名黑西裝保镖被一腳踹了下車,随後,隻見趙天洪從車子裏下來,扯着保安的頭發,拖在身後,緩緩朝衆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另外兩台汽車裏,洪義門僅剩的四大金剛也推開了車門下了車,每個人的手裏都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槍。
趙天洪一把将保镖拖到面前,随後一腳踹向保镖的胸口,保镖瞬間被踹飛離地,沉沉地砸落在衆人身前兩米左右的距離。
保镖口吐鮮血,掙紮着擡起頭,對何濤顫聲說道:“老……老爺!這幫人把山莊……給包圍了,我們……不少人被他們帶來的……人給殺了!”
話音剛落,保镖腦袋一沉,便倒地不起,生死不明。
見狀,何濤拍案而起,指着趙天洪等人,發出一聲怒吼,道:“趙天洪!你膽敢在我這裏放肆!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廢了我兒子!”
車門剛一推開,一把蒼老的聲音在車廂裏傳了出來,隻見趙樂生緩緩走下車,面對何濤的怒意卻不爲所動,頭也不擡,把玩着手裏一直拇指粗的雪茄,緩緩的走到趙天洪身邊,淡漠的說道:“何飛凡,你到底怎麽教你兒子的,這麽沒家教!我們倆這麽多年不見,我今天和我兒子親自登門拜訪,你兒子就是這麽個态度來歡迎我們的麽?”
何飛凡這時也緩緩起身,不急不緩的走到何濤身邊,直視着趙天洪兩父子,淡然一笑道:“趙樂生,幾十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還沒死啊!我怎麽教兒子,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倒是你兒子,怎麽就像個畜生一樣,一進來就打傷了我的人,這算不算是你趙樂生離家太久,你兒子太缺乏管教了?”
聞聽,趙樂生仰天大笑了幾聲,随即垂下目光,眼眸中閃爍出一道冷凜殺意,死死的盯着何飛凡,厲聲說道。
“老子懶得跟你在這裏耍嘴皮子功夫!把餘廈給老子交出來,否則……”
“你們這些個人,全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