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廈聽聞,臉色突變,先是疑惑,接着是驚訝,最後則楞坐在椅子上,臉上充滿着恐慌之色,一時半會都未能回過神來。
方才餘廈從靈瞳系統中看到魚大哒心能者的身份,但是其他各項資料,包括其名字都是顯示‘未知’,就是這一點讓餘廈感到極爲疑惑。
靈瞳系統僅僅隻能檢測出魚大哒是心能者,爲何其他資料都無法檢測?這種情況餘廈還是第一次遇到。
其實餘廈不知道的是,東神域幾乎所有心能者的資料,在能管局中有一個龐大的數據庫儲存起來。
通過能管局中的情報部門——能管一所的收集整理,俗世與靈界中的心能者,十有八九都會在能管局的數據庫裏,留下一份詳細或是簡要的個人資料,除非是一些需要授權才能讀取到的個人資料,否則的話,一般心能者的資料,都能在靈瞳系統中讀取獲得。
魚大哒的數據無法顯示,恰恰正是因爲他是西方神廷的心能者,畢竟東西雙方,還沒有達到數據互通的程度,所以僅僅隻能檢測出魚大哒是心能者的身份而已。
然而當魚大哒承認了自己是心能者的身份時,餘廈表現出來的則是驚訝之情。
餘廈接觸到的心能者,屈指可數。
來此地之前,餘廈壓根就沒想過耗子口中的兄弟,竟然會是一名心能者。
更加沒想到的是,魚大哒一露面便向耗子出手,俨然有着殺人滅口的嫌疑。
對此,而餘廈對此卻感到無能爲力,畢竟以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赢得了心能者,隻能先讓耗子和梁涼離開,自己在另做打算。
雖說餘廈目前已有武者巅峰的實力,但是依舊隻是武者而已。
武者當中,餘廈可以說已是無敵般的存在。但隻要還沒踏出成爲靈者的那一步,武者依舊是武者,再如何強悍,也還隻是靈者腳下的蝼蟻存在。
甚至還可以用一種通俗易懂的比喻來解釋,凡人再強,也比不過神仙!
而靈者,就是武者眼中的神仙。
最後當魚大哒再次說出自己是西方神廷的身份時,餘廈卻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
昨日的飛車大戰過後,餘廈尚還記得那名光頭黑人的超凡實力!餘廈與黑人的實力差距,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之内!
倘若不是餘廈體内那道神秘的存在現身救助,餘廈恐怕早已慘遭黑人的毒手,被其斬殺當場了。
靈者之下皆蝼蟻,說得一點都沒錯!
還有一點值得一提,恰巧因爲餘廈對心能者的世界不甚了解,所以對封印結界之事,更是一無所知。
不然的話,光憑黑人的出現,就完全可以坐實封印結界被破解的事實。
餘廈僅憑這一點,就可以通知能管局做足防範準備,就不至于導緻後來發生的那一大波連鎖事件。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沉吟了半分之後,魚大哒看着餘廈呆坐在椅子上,伸手在餘廈面前打了幾個響指,笑道。
“你在想什麽呢?”
餘廈又呆滞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悻悻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魚大哒對于餘廈這個問題,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心中暗念道:“原來他不知道封印結界的事。”
魚大哒并沒有将封印結界的事道破,顯然是覺得餘廈的實力還沒有達到能了解這件事的程度,同時也覺得餘廈沒必要牽扯到這件事件中來。
魚大哒微微一笑,凝視着餘廈,說道:“你是能管局的人?對吧?”
餘廈眉頭一挑,目光一凜,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一分,被人一眼看穿的滋味,似乎不怎麽好受。
“别緊張!我和你應該算是同行!”魚大哒連忙擺了擺手,試圖化解空氣中緊張的氣氛,笑着說道:“我是西方神廷能控局的人。”
“能控局?”
餘廈聞言,眼神之中透露出極度的茫然之色,顯然是對能控局完全一無所知。
“你們東神域有能管局坐鎮管理心能者,而我們西方神廷,則是由能控局把控心能者。”
魚大哒簡單明了的對餘廈解釋自己的身份,餘廈聽完魚大哒這一席話,依舊還處于半信半疑的狀态。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謹慎起見,餘廈通過意識交流,與靈瞳系統的艾瑪聯系上,打算讓艾瑪爲自己詳細解答了一遍關于能控局的相關資料。
可惜的是,艾瑪以餘廈級别不夠,未獲得授權爲由,拒絕了爲餘廈提供能控局的資料。
餘廈對此顯得極爲無奈,思索了一會,決定暫時相信魚大哒的一番話語。
“你是不是在看靈瞳系統?”魚大哒再一次将餘廈的心思洞穿,笑着對餘廈說道。
“你連靈瞳系統都知道?”餘廈愣了一愣,一臉驚詫的看着魚大哒說道。
“因爲我也有靈瞳系統。”魚大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淡淡對餘廈說道:“你有武者巅峰的實力,确實不錯。”
餘廈聞言,瞳孔不由自主又是一陣收縮,心頭猛然一顫,對于自己的真正實力被魚大哒再次一眼看穿,餘廈此時此刻覺得自己猶如赤身裸體一般在魚大哒面前表露無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魚大哒并不知道餘廈的實力被祝禹西刻意隐瞞了下來。
“别那麽大驚小怪,我們的靈瞳系統都是屬于同一個開發團體。”
“好了!說正事吧!”魚大哒突然話鋒一轉,不再和餘廈糾結在身份的問題上,畢竟有些事情根本就沒辦法一下子和餘廈解釋清楚。
“我來邕州城,是來調查西方神廷與洪義門勾結的事。”
“一年前,能控局收到線報,西方神廷中有人與你們東神域俗世裏的普通人類暗中來往,似乎在預謀着什麽大事。”
“通過這一年來,我卧底在洪義門中進行暗中調查,終于掌握到了一些相關的線索。”
“可惜的是,就在早兩日前,我得知對方準備前來與洪義門進行交易,正打算将其抓拿歸案,卻被别人臨門一腳,将刀王打殘,使得我的追查到這裏便中斷了。”
嘶!
餘廈聞言,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完全沒想到自己當日救人之舉,卻破壞了魚大哒的追查線索,臉色中俨然已經出現了一絲自責之色。
“我當日爲了救耗子,才出手将刀王打殘,沒想到卻搞砸了你的案子,實在是對不起了。”餘廈微微的點了點頭,拱手對魚大哒緻歉道。
“呃?耗子那天被刀王抓了?刀王還是被你給打殘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魚大哒事後隻是從新聞中得知刀王被人打殘的事,完全沒想到此事竟然跟餘廈和耗子有關。
于是乎,餘廈便将餘可欣被洪義門綁架勒索到耗子被刀王囚禁要挾的過程,完完整整的向魚大哒交代了一番……
河堤之上。
耗子和梁涼站在護欄邊上,盯着下方的挖沙船,一臉的緊張。
“耗子,你這朋友是什麽人?”梁涼目不斜視的扶着護欄,對耗子問道。
“魚大哒啊?我這兄弟是桂柳一帶的人,還是刀王手下的一名猛将,爲人很講義氣!”
耗子從副駕駛位置前面的置物箱裏拿出一包香煙後,走到梁涼身旁,轉身背靠着欄杆說道。
“餘廈剛才說的心能者是什麽?”
梁涼剛才就站在餘廈身邊,餘廈的驚呼被自己聽得一清二楚。
“心能者?啥意思?”耗子一邊說着,一邊點上了一支香煙。
梁涼轉過身,一把搶過耗子手裏的香煙,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梁涼吐了一口煙,想起了耗子當時在水裏,應該沒有聽到餘廈的說話,所以便把話題帶向一邊。
“你兄弟好像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嗯!我一直都懷疑他是你們警察的卧底。”
耗子彈了彈手裏的煙灰,轉身看向挖沙船的方向。
“爲什麽你會這麽想?”梁涼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看着耗子說道。
“直覺!”耗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裂口笑道。
“切!”梁涼聞聽,搖了一下頭,沖耗子翻了一道白眼。
“什麽鬼!我的直覺很靈的好吧!你看現在餘廈不是進去跟他密談了嘛!”耗子吐了個煙圈,和梁涼打趣道。
突然,梁涼的手機響了,梁涼連忙将手中的香煙丢在腳下踩滅,随即接通了來電。
“劉廳長!你好。”
“是的,我和餘廈在一起。”
“嗯?”
“哦!”
“好的!我知道了!”
“好的,餘廈在忙别的事,一會我跟他說一下。”
“好!再見!劉廳長!”
挂斷電話,梁涼柳眉緊鎖,臉上布滿了凝重的神情,随即梁涼又抽出了一支香煙點了起來。
“咋了?出什麽事了?”耗子踩滅了腳下的煙頭,看着梁涼愁眉不展的樣子,出聲問道。
“等餘廈回來再說!”梁涼深深的吐了一口煙,淡淡的說道。
船艙内。
魚大哒聽完餘廈的一番說話,站起身來,把手放在餘廈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
“我的案子不怪你!别太自責。”
“耗子能有你這個好兄弟,是他的福氣。”
魚大哒站在船艙的窗邊,看着河堤上與梁涼閑聊的耗子,說道。
“對了!你在洪義門裏還查到了什麽?”餘廈擡起頭,看着窗邊魚大哒的背影,問道。
“我還查到西方神廷與洪義門暗中往來,其實是要将一大批軍火偷運到邕州城裏,可能要在邕州城裏制造恐怖襲擊!”魚大哒轉過身子,看着餘廈,沉聲說道。
“恐怖襲擊?!難道是跟他有關?”餘廈聞言,不由得臉色一變,摸起下巴,思索道。
“哦?你這邊查到了什麽線索嗎?”魚大哒連忙拉了一張椅子,與餘廈對坐,說道。
餘廈點了點頭,稍微考量了一番之後,又将丹尼的案子和昨日與黑人交手的過程告訴了魚大哒。
“你說什麽?你竟然和神廷中人交過手了?”
魚大哒聞聽之後,頓時臉色大變,一臉震驚的看着餘廈說道 。
“那你怎麽還能活着出現在這裏?”
要知道,以餘廈武者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從靈者手中全身而退。
餘廈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的說道。
“可能是我運氣好吧,剛好被路過的高手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