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半,天洪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内,趙天洪正坐在沙發上悠哉的點着一支雪茄,似乎在等着什麽人的到來。能讓趙天洪如此耐心等待的人物,身份絕對不簡單!
10分鍾左右,秘書将一名身穿普通休閑西裝,頭戴一頂大氈帽,身形略有臃腫的中年男人帶引到辦公室中。
随即秘書退出辦公室,關好門之後,中年男人拿下大氈帽,沉重的說道:“趙天洪,你這次玩得太過火了!”
趙天洪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攙着中年男人到沙發坐下,說道:“陳市長,您今天怎麽這麽有空過來我這邊?”
趙天洪給陳市長點上一支雪茄,陳市長沉重的說道:“趙天洪,你這次闖禍了!”
“陳市長,我最近好像沒犯什麽事吧?闖什麽禍了?”趙天洪坐了下來,疑惑道。
“你昨晚叫人放火燒了那麽多家快遞公司的分站,還把人家公司也燒了,我說得對吧?”
陳市長吐了一口煙,緩緩的說道。
“您是說欣通快遞公司?”趙天洪這時才恍然大悟道:“那女的不過是個農村來的鄉下妹,難道她是某位領導家裏的人?”
“如果是這麽簡單的話就好辦了。”陳市長搖了搖頭,說道。
“剛才公安廳的劉廳長給我打了個電話,所以我才過來跟你說一聲。”陳市長繼續說道:“公安廳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命令稱整個邕州城的警察部門,都不得幹涉餘廈的事。”
“誰?……誰是餘廈?”趙天洪放下手中的雪茄,不解的問道。
“我收到消息說你的人把人家的姐姐綁了,勒索20萬。他才去你的KTV裏鬧事。而餘廈就是把你手下打進醫院的那個人!”
“我曹!原來是這狗叼幹的好事!”趙天洪猛的一拍桌子,怒罵道。
(注:狗叼——邕州城方言,作爲名詞使用的時候,意思是指混蛋,臭小子。)
陳市長又抽了一口雪茄,繼續說道:“那道命令大概的意思就是,讓餘廈自己解決這事。”
“餘廈這人有什麽背景我不太清楚,但是那道命令很明顯就是針對餘廈下的。也就是說,餘廈背後的勢力不希望被他牽扯進這件事裏來。”
不得不說,陳市長在官場經營了這麽多年,心思早已被磨煉得極緻缜密。對上級頒布的一些政策或者命令,陳市長也早就養成了揣摩上級領導心思及用意的習慣。
所以公安廳接到的那道命令,經由陳市長這麽一分析,似乎是有點門道在裏面。
隻可惜,這一次陳市長的分析不僅大錯特錯,還親手把趙天洪往絕路送上了一程。
皆因洪義門在邕州城爲虎作伥已久,介于其在黑白兩道都有特殊關系的因素下,華夏官方也在想方設法将其抹殺掉。
而能管局方面,并不希望餘廈違反規定,在俗世中動用武者的力量大開殺戒,因此才通知華夏官方的執法部門不要介入餘廈的恩怨中。
爲此還提出讓餘廈在不得殺人的前提下,自行解決這次的私人恩怨。
由此得知,華夏官方執法部門希望這次可以借助能管局的特殊手段,将洪義門這一社會毒瘤連根清除,所以才會暗地裏向邕州城的執法部門下達了這麽一道特殊的命令。
陳市長掐滅了雪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繼續說道:“該說的我也說完了,我也就隻能幫你到這份上了。”
“陳市長,既然警察不幹涉這事?那如果我把餘廈做掉的話,是不是就能解決這件事了?”趙天洪陰險的笑着說道。
“你想怎麽解決是你的事,不用告訴我!别把我牽扯進來!”陳市長擺了擺手,朝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既然餘廈背後的人不想攪和進來,那你懂我意思了吧?”
“陳市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改天我請您吃個便飯!”趙天洪趕緊跑到門口幫陳市長打開房門,恭送陳市長離開。
陳市長前腳剛離開,趙天洪的一個手下後腳就推門進來。
“老大!剛才出去的那個人是陳市長?”來人正是趙天洪手下八大金剛之一,刀王。
“嗯!”趙天洪随口應了一聲。
“找到那女人了?”趙天洪坐到沙發上,淡定的問道。
“找到了!不過她家附近全是警察,兄弟們不敢上去抓人。”刀王幫趙天洪點燃了雪茄,說道。
“但是我找到了一個認識那個小子的人。”刀王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有個手下叫耗子,他認識那小子,現在被我抓起來了。”
“不過他被打個半死都不肯說出那小子的下落。”
“那狗叼叫餘廈!”趙天洪抽了一口雪茄,冷冷的說道:“陳市長剛才說了,警察不管這件事。”
“老大你認識那小子?”刀王一愣,連忙問道。
“引他去救人,然後幹掉這狗叼。”趙天洪目露兇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狠狠的說道。
……
正當餘廈準備出門前往餘可欣家裏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
“餘廈,是我!”鄭凱的聲音又出現在門外。
“鄭凱?你怎麽又回來了?”餘廈打開門,看到解除裝備後,隻是一身普通休閑裝束的鄭凱,一臉疑惑的說道。
“餘廈,你老實跟我說,你怎麽會惹上洪義門的人了?”鄭凱急匆匆的沖進屋子裏,坐在沙發上,一臉着急的看着餘廈說道:“你才剛複職第一天,怎麽會惹出這麽大單的事情啊。”
于是,餘廈将昨天發生的事,簡要的向鄭凱說了一遍……
“洪義門這群王八蛋!”鄭凱咬牙切齒的握着拳頭,狠狠的說道。
“但是廳長說上面有一道命令下來,不許我們插手你的事,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鄭凱平複了一下憤怒的心情,又問道。
“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啊。”餘廈聳了聳肩,裝作不知情的說道。
顯然,餘廈并不打算告訴鄭凱自己加入能管局的事,也不會打算告訴鄭凱自己脫胎換骨成爲武者巅峰的經曆。
一來鄭凱是百分百不會相信餘廈那天方夜譚般的遭遇,二來餘廈也不希望鄭凱牽扯進自己與洪義門的這段恩怨裏去。
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知道得越少反倒是最安全的。
不讓鄭凱知道太多秘密,也是出于對他的一種保護。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逼你,你自己要小心一點,洪義門的人不會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鄭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可欣那邊雖然現在有警察守着,你不用太擔心,我晚點也……”
“等一下!”餘廈伸手打斷鄭凱的話,有點詫異的說道:“你叫我姐什麽?可欣?”
“啊?呃……”鄭凱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滿臉通紅,緊張的縮着脖子,還不敢直視餘廈的眼睛。
“老實交代!你跟我姐是不是咩咩咩了?”餘廈一臉壞笑的指着鄭凱,調侃道。
“什麽咩咩咩啊。你屬羊的啊!”鄭凱一臉鄙視的看着餘廈,心虛的說道:“我跟可欣哪有你想的那樣咩咩咩啊。”
“那走喂,我剛好要去我姐那裏接我爸媽回老家,到時我問我姐就知道你們是不是咩咩咩了喲。”餘廈一把将鄭凱從沙發裏抓了起來,笑侃道。
“哎喲,你别鬧……”正當鄭凱掙紮着查逃離餘廈魔爪的時候,餘廈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耗子打來的電話。
“耗子,我不是叫你最近不要聯系我嗎?怎麽你……”
餘廈接通電話,正想責怪耗子,突然間電話中傳出耗子歇斯底裏般的呐喊:“餘廈!快走!”
緊接着電話裏傳出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伴随着的還有耗子痛苦的哀嚎。
随後一道陌生的聲音又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一個小時内來江南物流園B11區!不然你就等着替他收屍吧!”